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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红楼六十八 真实难得 一(1 / 1)

““第六十八回,苦尤娘赚入大观园,酸凤姐大闹宁国府”,这个回目一看就很似曹雪芹写的,因为虽有“苦”和“酸”,但其实本身却一点也不苦,一点也不酸,(XX注:什么意思?(外人注:就是一点也不心苦,一点也不字酸))

““话说贾琏起身去后,偏值平安节度巡边在外,约一个月方回。贾琏未得确信,只得住在下处等候。及至回来相见,将事办妥,回程已是将两个月的限了。”前面给了半个月,将尤二姐安顿好,这里又有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也许凤姐儿才能将尤二姐再次“安顿”好,

““谁知凤姐心下早已算定,只待贾琏前脚走了,回来便传各色匠役,收拾东厢房三间,照依自己正室一样装饰陈设。”正是要等贾琏走了,而且立马装修,可见花的本钱还不少,

““至十四日便回明贾母王夫人,说十五日一早要到姑子庙进香去。只带了平儿,丰儿,周瑞媳妇,旺儿媳妇四人,未曾上车,便将原故告诉了众人。”都是凤姐儿手下的精兵强将,告诉原故后,自然是不会出差错的(XX注:好象出错的都是男的?(外人注:自然(XX注:什么意思?)))

““又吩咐众男人,素衣素盖,一径前来。”(外人注:男人只要素衣素盖就可以了)

““兴儿引路,一直到了二姐门前扣门。”兴儿如果前面说了谎,这里也逃不掉,所以兴儿不是一句,而是一个字的谎也不敢说,(XX注:兴儿明白!)

““鲍二家的开了。兴儿笑说:"快回二奶奶去,大奶奶来了。"”显然,兴儿也已知凤姐儿意思,这里可直道“二奶奶”了,(XX注:二奶?(外人注:...))

““鲍二家的听了这句,顶梁骨走了真魂,忙飞进报与尤二姐。”好个“顶梁骨走了真魂”!该如何形容曹雪芹就有相应的无比恰当的词句“蹦”出来,再加上“飞进报与”四字,鲍二家的神色与“疾速”的动作尽入眼底,

““尤二姐虽也一惊,但已来了,只得以礼相见,于是忙整衣迎了出来。”这一惊绝对是一惊!而且这一惊中显然包含了一吓!看官可设想自己真正一惊一吓的时候便可知尤二姐这一惊是如何一惊!

““至门前,凤姐方下车进来。”凤姐很懂“礼”,回目这个“赚”字可不是白写的!

““尤二姐一看,只见头上皆是素白银器,身上月白缎袄,青缎披风,白绫素裙。眉弯柳叶,高吊两梢,目横丹凤,神凝三角。俏丽若三春之桃,清洁若九秋之菊。”说实话,凤姐儿“成熟女人”的气质还真是逼人,尤其这句“俏丽若三春之桃,清洁若九秋之菊”,

““周瑞旺儿二女人搀入院来。尤二姐陪笑忙迎上来万福,张口便叫:"姐姐下降,不曾远接,望恕仓促之罪。"说着便福了下来。”正合尤二姐前所言:“我只以礼待他,他敢怎么样!”却没料到凤姐儿是先以“礼”相待,可见这“礼”在凤姐儿心中眼中只能算个屁了,

““凤姐忙陪笑还礼不迭。”好个“忙陪笑还礼不迭”,意思是你和我以礼相待?那无疑是送上门来,正合我意!所以如果说到实效性,此时应该想起尤三姐那句“若大家好取和便罢;倘若有一点叫人过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两个的牛黄狗宝掏了出来,再和那泼妇拼了这命,”,这才是让凤姐儿真正忌惮的,

““二人携手同入室中。”好嘛!双方“不谋而合”,均“以礼相待”!(外人注:好个讽刺!其实各怀鬼胎!)

““凤姐上座,尤二姐命丫鬟拿褥子来便行礼,”又是行礼,看来尤二姐认准了这“礼”,要将这行礼进行到底,(外人注:果然,最后去的时候也是很“礼”的)

““说:"奴家年轻,一从到了这里之事,皆系家母和家姐商议主张。”当然,与事实不符,可见这尤二姐的“礼”的“不知不觉”的“作用”,凤姐儿当然也能听得出来,至少听出来其“家姐”尤氏是绝不敢如此的,

““今日有幸相会,若姐姐不弃奴家寒微,凡事求姐姐的指示教训。奴亦倾心吐胆,只伏侍姐姐。"说着,便行下礼去。”哎,可怜尤二姐,如此言语,如此行礼,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对于凤姐儿来说,正好是绵羊入虎口!

““凤姐儿忙下座以礼相还,”对付尤二姐这样的,凤姐儿正是手到擒来,不但不费吹灰之力,甚至尤二姐还是主动送上门来,

““口内忙说:"皆因奴家妇人之见,一味劝夫慎重,不可在外眠花卧柳,恐惹父母担忧。”说得好话!但与尤二姐的“礼”相比的话,尤二姐虽然话有虚,但说出话时心确实是诚,但这里却明显可看出凤姐儿的话不但虚而且心中是定有“鬼”的,而且还是个“恶鬼”,如果尤三姐在,定一眼便可瞧出,也许便可救得尤二姐一命,但尤二姐抱定一心一意“以礼相待”,却不知倒正中凤姐儿下怀,

““此皆是你我之痴心,怎奈二爷错会奴意。”可见过凤姐儿如此说话?对比一下前文的“忘八崽子”、“放你妈的屁”等等等等,便知这“礼”到底想干什么,封建社会的以道杀人,以礼杀人,此处便可见一斑,

““眠花宿柳之事瞒奴或可,”这已是大大的谎话,

““今娶姐姐二房之大事亦人家大礼,亦不曾对奴说。”尤二姐如果稍具分析能力,便可知凤姐儿这话假到极点,(外人注:也许尤二姐已知这话是假的,但仍然只是抱着“以礼相待,他奈我何”的主意),而既然假到极点,便能得出凤姐儿此来定含凶险的结论,但尤二姐显然更愿意相信“美好”的“一面”,哪怕这种相信只要稍微理智地去判断便知带有甚至极大的盲目性,(外人注:女人在“幸福”或即将可能的“幸福”面前便容易产生这种盲目性?(XX注:你有生活体验?(外人注:...)))

““奴亦曾劝二爷早行此礼,以备生育。”如果前面的话尤二姐还不太相信的话,那这句话则是最具欺骗性的,当然,也是最毒的!这句话是最能体现“赚”字的,凤姐儿的杀人不见血由这句话便可深知其“功力”!

““不想二爷反以奴为那等嫉妒之妇,私自行此大事,并不说知。”凤姐儿对贾琏的心思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才能如此“反否定”,

““使奴有冤难诉,惟天地可表。”这里又搬出“誓言”来!更是拿准尤二姐相信这个(XX注:女人也会说假誓言?(外人注:怎么,有反面的生活体验?(XX注:...))

““前于十日之先奴已风闻,恐二爷不乐,遂不敢先说。今可巧远行在外,故奴家亲自拜见过,”说得滴水不漏,连这个“理由”也“告之”尤二姐,意思是并不是趁贾琏不在来“害”你,而是趁贾琏不在来“弥补”我的“过错”,

““还求姐姐下体奴心,起动大驾,挪至家中。”有前面如此多铺垫,才“敢”道“挪至家中”,凤姐儿相当懂得行事的“次序”,

““你我姊妹同居同处,彼此合心谏劝二爷,慎重世务,保养身体,方是大礼。”好个大礼!尤二姐却不知凤姐儿要送她个“超级大礼”!

““若姐姐在外,奴在内,虽愚贱不堪相伴,奴心又何安。”谁说凤姐儿没读过书的!这些话儿哪句不是文诌诌而又句句有理的!(外人注:那是,光文诌诌便酸,看看曹雪芹的文便知语言的自然和创造性,但却不知古往今来某些甚至相当多评论为何要比曹雪芹的文甚至还要文诌诌十倍甚至百倍,没理的倒还算了,有些理的在文字上却让人反而看不太懂,曹雪芹看了后不知会做何感想(XX注:前面不是有说过吗,“一等半瓶醋的读书人”说的,“丧礼与其奢易莫若俭戚”啊(外人注:好记忆!(XX注:...难得夸一次))))

““再者,使外人闻知,亦甚不雅观。”这话恐怕让一些看官哑然失笑!凤姐儿前文训兴儿和旺儿时,可真是“雅观”得很哪!

““二爷之名也要紧,倒是谈论奴家,奴亦不怨。”好个贤妻模样!古今都有难比的了!

““所以今生今世奴之名节全在姐姐身上。”听了此话,尤二姐恐怕都要心花怒放起来!这里,有远见的看官几乎可以给凤姐儿“狠毒”二字的定论了!更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杀人不见血”了!

““那起下人小人之言,未免见我素日持家太严,背后加减些言语,自是常情。”凤姐儿甚至连兴儿等背着她在尤二姐面前说了她哪些坏话的事都考虑在内,真是细心到令人傻眼的程度,

““姐姐乃何等样人物,岂可信真。若我实有不好之处,上头三层公婆,中有无数姊妹妯娌,况贾府世代名家,岂容我到今日。”自然,下人是没有这个“不容”的权力的,而且说句公道话,凤姐儿对于贾府上层,实在是不但有功,而且功劳相当之大,

““今日二爷私娶姐姐在外,若别人则怒,我则以为幸。”好话儿!可能一些看官听到这都已经开始脸红,

““正是天地神佛不忍我被小人们诽谤,故生此事。”兴儿等对凤姐儿的诽谤之言果然有,但真实之言也同样果然有的!不可以百句真实之言而忽略一句诽谤之言,但更不可以一句诽谤而抹杀所有真实之言,毕竟,真实难得,(XX注:如果诽谤不少甚至对半甚至居多呢(外人注:说得好!如果是这样,除了性格问题外,当然是居心叵测,但一定要记住真实难得))

““我今来求姐姐进去和我一样同居同处,同分同例,同侍公婆,同谏丈夫。喜则同喜,悲则同悲,情似亲妹,和比骨肉。”至情至义至礼至理!恐怕连孔子听了都无话可说,

““不但那起小人见了,自悔从前错认了我,就是二爷来家一见,他作丈夫之人,心中也未免暗悔。”这话越说越象真的,恐怕凤姐儿都难免产生“幻觉”,真以为自己说的是真的了(外人注:...)

““所以姐姐竟是我的大恩人,使我从前之名一洗无余了。”这话说的!曹雪芹啊,不得不说,你写得有些狠了,虽然这就是凤姐,但你还是写得还是有些狠了,但是,不“狠”如何叫红楼梦!实在是真实难得!

““若姐姐不随奴去,奴亦情愿在此相陪。奴愿作妹子,每日伏侍姐姐梳头洗面。”看到这恐怕有不少看官想找地缝来钻了,

““只求姐姐在二爷跟前替我好言方便方便,容我一席之地安身,奴死也愿意。"”此处甚至已经委身为丫环,

““说着,便呜呜咽咽哭将起来。”这一招厉害!女人见不得眼泪,尤其这等催情之后的眼泪,(外人注:...好象很了解女人?(XX注:...说得不对?(外人注:...对(XX注:...什么意思,到底是他说得对,还是我说得对?(外人注:你也会绕口令了?(XX注:...))))))

““尤二姐见了这般,也不免滴下泪来。”这两“泪”显然有极其本质的区别,不知旁边旁观旁听的丫环媳妇等人听了是如何感觉,恐怕“不寒而栗”是许多人都会有的,

““二人对见了礼,分序座下。平儿忙也上来要见礼。”平儿此举实属无奈,平儿通晓整个“计划”,所以只是为了让场面和气氛更加“真实”一些,

““尤二姐见他打扮不凡,举止品貌不俗,料定是平儿,连忙亲身挽住,只叫:"妹子快休如此,你我是一样的人。"”以尤二姐如此性格和心善的本质,如果尤二姐能真和平儿相处,实乃平儿的万幸,否则,平儿本质上就只能终生是凤姐儿的工具和侍从,

““凤姐忙也起身笑说:"折死他了!妹子只管受礼,他原是咱们的丫头。以后快别如此。"”一个当然是本是如此,另一个当然也是怕平儿竟有可能会被尤二姐“感化”过去,甚至破坏了整个“计划”,

““说着,又命周家的从包袱里取出四匹上色尺头,四对金珠簪环为拜礼。尤二姐忙拜受了。”凤姐儿计划之周详,这里就已经令人叹为观止了,

““二人吃茶,对诉已往之事。凤姐口内全是自怨自错,"怨不得别人,如今只求姐姐疼我"等语。”凤姐儿心狠乃至毒辣,虽然此事事出有因,但在这方面仍然是比较彻底的,

““尤二姐见了这般,便认他作是个极好的人,小人不遂心诽谤主子亦是常理,故倾心吐胆,叙了一回,竟把凤姐认为知己。”曹雪芹这里用了反语,“极好”的意思竟是“极坏”,当然,这里是单指尤二姐这件事上,凤姐儿已认定这件事关乎自己未来的“生死存亡”,自己无回头路走,要么你死要么我亡,也是凤姐儿在这事上“极坏”,坏到够彻底的一个重要原因,

““又见周瑞等媳妇在旁边称扬凤姐素日许多善政,只是吃亏心太痴了,惹人怨,又说"已经预备了房屋,奶奶进去一看便知。"”众人的配合也是不遗余力,同情尤二姐的看官恐怕会有“令人发指”的感觉,

““尤氏心中早已要进去同住方好,今又见如此,岂有不允之理,便说:"原该跟了姐姐去,只是这里怎样?"”这个,就无话可说了,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甚至都不太过分,虽然愿打的这个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实在够阴毒,虽然愿挨的这个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实在够盲目,

““凤姐儿道:"这有何难,姐姐的箱笼细软只管着小厮搬了进去。这些粗笨货要他无用,还叫人看着。姐姐说谁妥当就叫谁在这里。"”小事一桩,

““尤二姐忙说:"今日既遇见姐姐,这一进去,凡事只凭姐姐料理。我也来的日子浅,也不曾当过家,世事不明白,如何敢作主。”可怜尤二姐!憧憬着无比幸福让她最终成了彻底的悲剧(外人注:不过这虽然短暂的幸福感觉,对于她来说却是无比真实的,也算是一个虽然残忍但竟然也算是难得的慰藉?(XX注:...))

““这几件箱笼拿进去罢。我也没有什么东西,那也不过是二爷的。"”这句话顿时让凤姐儿内心醋意大起的同时定要进行“回收”了,

““凤姐听了,便命周瑞家的记清,好生看管着抬到东厢房去。”贾琏给尤二姐的最终还是成为凤姐儿的了,

““于是催着尤二姐穿戴了,二人携手上车,又同坐一处,又悄悄的告诉他:"我们家的规矩大。这事老太太一概不知,倘或知二爷孝中娶你,管把他打死了。如今且别见老太太,太太。我们有一个花园子极大,姊妹住着,容易没人去的。你这一去且在园里住两天,等我设个法子回明白了,那时再见方妥。"”请君入翁,

““尤二姐道:"任凭姐姐裁处。"”尤二姐的命运便和她的此等性格紧紧绑在了一起,

““那些跟车的小厮们皆是预先说明的,如今不去大门,只奔后门而来。”不在话下。”

“吁...”小戒唏嘘道。

“嘿...”小猴笑道。

“唔...”老沙道。

“嗯...”小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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