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的米娜本来想偷听两人在聊什么,一直躲在转角处,看到夏洛被迷晕了,她捂着嘴巴不敢出来。
米娜心想着,这个叫王子义的人想干什么啊,他不是夏洛的朋友么,不就住在隔壁么,难道就不怕被抓?
王子义面对着倒在沙发上的夏洛,只眼睛往后斜了斜,并没有转身,他说,“上面偷看的那位小姐,我们来谈个合作。”
米娜一愣,猛地将头缩回去。糟了,原来他都知道啊,这个人…太大胆了吧。
王子义斜嘴一笑,“出来吧,我的目标可不是你。”
米娜怯怯地从转角处出来,一步一步走下楼,哆嗦着问,“你…你想干什么?”
王子义将跌倒在沙发里的香水以及盒子收好,塞进了口袋,然后弯腰抱起倒在沙发上的夏洛,动作极其温柔,他说,“你告诉陈高宇,夏洛是自愿跟我走的,懂吗?”
米娜犹豫地问,“为什么…”
“难道你想陈高宇过来抢人吗?难道你想有女人跟你争陈高宇?我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要你配合。”
米娜心里暗暗嘀咕着,这个王子义看着相貌堂堂,可是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掳人,他还这么有把握,我该不该照他说的做?
王子义看她迟迟不应答,催促着说,“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我得到我想要的,你得到你想要的,不是很好吗?”
“这…”
“别犹豫了,你脸上写着愿意两个字!”王子义笑着跨步往门口走,怀里的夏洛安静地靠在他的臂弯里,像一只熟睡的小猫。
“诶,王子义!”米娜叫住他,“家里有监控,你刚才的举动全都在监控之下,陈高宇一看就知道了。”
王子义挑了一下眉毛,“放心吧,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这段时间没有监控。”说完,他转身离去。
“砰”的一声,门重重地关上,米娜身体一振,好久才反应过来。她并没有退路,不是吗?!
陈高宇回来发现夏洛不见了,一定会询问她,她并不能置身事外地说不知道不清楚。与其让陈高宇牵肠挂肚地到处找,还不如让他死心。
对,只要他对夏洛死心,我不就有机会了吗?可是,他会死心吗?之前夏洛那么欺骗他,他都不计较,这一次,他会死心吗?
想着,米娜又纠结起来,不管能不能令他死心,唯有一试。
她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里,拿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外边,王子义将昏睡的夏洛抱上车,直接开出了玫瑰园。
位于郊外的一幢私人别墅里,昏睡的夏洛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她虽然眼睛闭着,嘴巴也说不了话,但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模糊,只是眼皮重得睁不开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的额头冒着细汗,双手用力想握紧却怎么都使不上力,仿佛被鬼压身一般。
王子义一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他当然知道她很难受。这种名为“三唑仑”的*会令人全身无力达两个小时。
王子义拿来了热毛巾,帮夏洛拭去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擦,一边说,“夏洛,你别怪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不让你受伤…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的话,我只是希望你明白,陈高宇是生活在刀尖上的人,他不适合你。”
夏洛绷紧的手微微发抖,她想动,却动不了。
王子义一把握住她的手,“夏洛,你听我说,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等过了今晚,天上人间就会从此消失,贵王爷再也不会是你的噩梦,只有我才能救你出火海…”
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王子义一看,皱了皱眉,放下夏洛的手,起身走到窗台边,“喂,怎么了?”
打电话给他的人正是他的父亲王厚华,“子义,你真是料事如神,明洋码头确实埋伏着许多警察,看来,贵王爷和孙志协这一回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了。”
“爸,你们能脱身吗?”
“放心吧,船上只有几个正当的越南商人,并没有什么偷渡过来的少女,就算被抓住也没事。警察的目的是老贵和孙志协。”
“那就好。”
王厚华又说,“陈高宇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竟然能在老贵的阴谋诡计之下不伤分毫,还能笼络老贵身边最信任的人,这是我们谋划了十年都没法成功的事情啊…子义,他的女人还是别动了,别惹毛了他。”
王子义转身看了看床上的夏洛,默默地说,“爸,我已经把人带回来了。”
“你…速度怎么这么快啊?!”王厚华劝告道,“子义,你要想清楚,一个老贵就让我们鹰帮头疼了十多年,陈高宇更难对付啊,女人多的是,你何必非要他的女人?!”
“爸,这是我的事,你别管了。”
王厚华无奈地说,“好吧,我先挂了,有事再联系,你自己小心一些。”
“嗯,我知道!”
挂了电话,王子义走回床边,伸手扣住夏洛的下巴,稍稍用力地揉捏起来,“夏洛,你知道吗,你跟你妈妈好像,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五年前我没能及时找到你,让你去了天上人间,现在,我绝对不会再慢一步。”
夏洛睫毛闪动,她很想起身问问王子义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无奈就是睁不开眼睛。
王子义看了看时间,三唑仑的药力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但是他知道,夏洛一旦清醒,必定会要死要活去找陈高宇。所以又从口袋里拿出那支香水,凑近夏洛的鼻子下轻轻一摇。
“夏洛,再睡一会儿,再睡两个小时,一切都会过去。”
夏洛的神经由紧绷逐渐变为放松,微微发抖的手臂,和不断闪动的睫毛也都慢慢安静下来,她又一次失去了意识,沉沉地睡去。
王子义伸手抚摸着夏洛的脸,他淡淡地说,“这五年来,你让我想得好苦…”
——
明洋码头,漆黑的夜,四周死寂的安静,冷涩的海风拍打海岸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像在嘶吼,像在咆哮。
陈高宇的黑色轿车停在阴暗的角落里,他知道在这里四周,早已埋伏着众多的警察,大家都在等待时针指向十一点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