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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说的，媳妇儿媳妇儿，咱们家娟娟可没有许给你家老二啊。”顾红梅大惊小怪地嚷道。
“我撕了她的衣服，解开她这里的扣子了，还把她压在身下，她就成了我的媳妇儿了。”赵傻子兴奋地比划着胸前的位置，“就是这里……”
杨安保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屋子门口探着脑袋围观的几个邻居也愣住了，脚步不知不觉地就踏进了杨家逼仄的客厅。
这可是大新闻，杨家的大闺女被赵傻子非礼了！
杨安保铁青着脸，“赵傻子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家闺女一直在学校里上课，今天也是好好儿回家来的。”
“我没乱说，就是下午在小树林里的！”赵傻子虽然脑子拎不清，可却没有傻到底。他智力如同一个六七岁孩童，听到杨安保反驳，他也急了。
杨安保心底一沉，今天娟娟下午确实是去小树林拾柴禾了。
他眼角余光看到客厅里多了几个不相干的邻居，脸色更不好看了，“赵傻子兄弟说的话，哪里能当真了。”
“我妈说只要我摸了仙女妹妹，她就成我的媳妇儿了。媳妇儿，我来接你回家了！”赵傻子一脸兴奋地朝着杨娟娟嚷。
杨娟娟淡然地看着厅里众人，小巧精致的瓜子脸上没有任何羞涩与慌张。
“老杨啊，你也知道我家里就看重这老二，他虽然脑子不太好使，可身子却是壮实的。他也是命苦，这脑子的病也不是娘胎里带来的，生儿育女的也不用担心会传给了后代。”镇长夫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家老二怎么样是你家的事，跟我家闺女没有关系，我家闺女可还小着呢，还在读书。”杨安保上前一步，遮挡住了杨娟娟的身形。
顾红梅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杨娟娟比娇燕也差不了多少，咱们还指望着她上高中考大学呢。”
镇长夫人环顾了下破败的杨家，笑道，“老杨啊，你确定你这破家，能供得起两个大学生？再说我也打听过了，娟娟考试还经常不及格，这种成绩，读了也是白读，浪费钱财。还不如让娟娟跟我家老二。等咱们两家成了亲家，以后娇燕读高中考大学，我家也可以出一份心意的。”
顾红梅听得眼前一亮。镇长家经济条件好人脉广，只要他们肯帮，娇燕的前程肯定差不了。
“那不成！”没得卖了一个女儿去换另外一个女儿的前程。杨安保闷声道，“我女儿上学，我自己会供！不劳你来费心！”
明知道她们今天来是不安好心，一来就败坏娟娟的名声，娟娟一个姑娘家，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杨娟娟冷眼看着。看来她这便宜爹倒不是渣得无药可救。
秦莲好言好语却换来杨安保一张冷脸，不由得也怒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看看她是谁，在这冷水河镇，可没有几个人敢这副硬邦邦的态度跟她说话的。
“好！你们杨家有钱！那我倒要问问了，你家闺女把我家老二的头打成这样，这笔账可怎么算？你看看这血流的！要知道脑子可是人体最精细的部位，这脑子被砸坏了，他这后半生可怎么办？你家闺女得负责，得照顾他后半生吧？”
杨安保看了眼赵傻子的头，纱布重重包扎着，倒是看不出伤成怎么样，不由得冲动道，“赵傻子本来就是傻的，再说……”
再说他在小树林里也毁了娟娟的名节……
后半句杨安保憋着没冲口而出。他想起今天回家时杨娟娟正呆呆地照镜子，或许是在掩饰着今天下午的遭遇。那赵傻子未必就已经把她怎么样了，那后半句话要是不顾一切地说出口，那才是真的毁了娟娟的名节了。
镇长夫人秦莲气道，“再说他已经跟娟娟把好事做成了！好了，既然你们不认，嫌弃我老二是个傻的，我也强逼不来，结亲可不是结仇，那这事儿就算了！”
她转脸一指还在乐呵呵笑着的赵傻子，“但他脑袋上这伤，却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带老二去到了省城去照片子，一路上花费开销，还有医药费，一共花了八百六十二块四毛八，这钱，你家却是不能不还！”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堆票据，红红绿绿的好几张，杨安保眼风大略扫了过去，有车票、住宿票、医院收费条据，零零总总得有十来张。
杨娟娟恍然大悟，她就说她明明没有敲他脑袋，怎么赵傻子脑袋上去缠起了纱布，原来镇长夫人在这里挖了大坑等着他爹跳下去呢。
“还有这张报告，医生说他得了脑震荡，还要高压氧治疗一个疗程，一个疗程要花一千元。一个疗程后还要再看情况呢。”镇长夫人甩出一张医院的报告。
杨安保接了过去，看到“提示”那里“脑震荡”的字眼，脸色就变得发白。
“这两样开销，一共是186248元，我看你家这情况，那零头我也不要了，你给我家还1860块钱就成。老杨，你自己考虑下，是把女儿嫁给老二，还是还给我家一千八百六五块钱。”
镇长夫人扔下这句话，扯高气扬地便要走。顾红梅有些慌了，她没想到镇长夫人会来这么一出，要是老杨那别扭性子上来了，不肯把女儿嫁出去，她家岂非要背上将近两千的巨债？
两千块，老杨一个月才挣一百出头啊！那不是得还上几十年？后半辈子都搭进去了。
顾红梅急忙拦住镇长夫人，“你别急着走啊，虽说娟娟打了你家老二，可是你家老二他……他也把咱们家好好的闺女糟蹋了呀！这笔账也要算算的。”
镇长夫人扬起了下巴，“是糟蹋了呀，那又怎么样？老二是傻子，不用负责任的，你告到上京去也没用！再说，咱们又不是那不愿意负责任的人家，老二愿意娶娟娟呀，三媒六聘等着呢，是你们老杨家嫌我家门槛低，不愿意将就，那又怪得了谁？”
顾红梅看了看杨安保，后者两眼无神，无力地将那报告单递给了镇长夫人，也顾不得护住身后的杨娟娟了。
顾红梅小声道，“那要是我们同意把娟娟嫁过去呢？”
“那这些费用就不用你家还了，就当是我家给的聘礼好了！一千八的聘礼，这在冷水河镇可是头一份的！”镇长夫人傲然道。
“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要么嫁人，要么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