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凝发誓,这辈子她再不要勾引这个叫榆次北的男人,简直也太禁不住勾了吧——祖凝!】
说完的人,自顾自的失笑。
男人单手叉腰,偏头视线环绕一圈,“抱歉,习惯了那个小家伙,今天猫是没得撸|了,坐在这玩会手机好吗?”
他声音偏淡,大概是从医多年的缘故,榆次北说话习惯刻意比正常的分贝降两层调。
如同大提琴的C旋,格外悠远好听。
“嗯。”
她是个手残党,私下除了刷刷微博,就只会玩个开心消消乐。
等到榆次北收拾结束,祖凝也没发现自己要或者说自己能提醒点什么。
第一次,出差收拾行李当了个甩手掌柜,她几乎可以预料得到这一次的远航之行,除了本职工作榆次北不能代替,别的估摸着她只能做个无行为能力人吧?
榆次北托着两个箱子,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姑娘抱着个手机发呆,眼神偏向无神状,那副无精打采的表情懒懒的,顺带着秀气的打了个哈切。
“困了?”男人走上前,自然而然将她揽进怀里,指尖有意识的揉着她的后脖颈。
见他坐下,女人动了动盘着的坐姿,很自然的窝到他怀里,脑袋靠在他胸口无意识的蹭了两下,很明显的依恋动作。
“嗯。”她含糊不清的答。
他低着头,入眼全都都是她的侧颜,卸下工作的祖凝没了平日里那份不羁的攻击感,此刻褪去冷漠,白皙的皮肤,在暖光下显得分外稚气。
微阖的眼睛,看上去眼型格外好看,假寐的人睫毛一眨一眨,又分外灵动。
榆次北没忍住低头在她秀气的鼻梁上轻轻吻了吻,“困了,就回房睡?”
听到回房睡,一想到还要卸妆,拿睡衣,洗澡这系列浩大工程,她就犯懒的躺在榆次北怀里不想动。
猜到她心思,男人笑着哄她,“今晚,不动你,我去抱你去浴室,你先脱衣服,我去给你拿卸妆油和睡衣好不好?”
嘴上没搭话,心里松动了的人虽没有动作,但眉头不似最开始那样皱着。
榆次北扶她起身,女人没骨头似的双手环膝,靠在沙发上。
她向来隔两天才洗头,她昨晚刚洗过,男人变戏法似的将她的头发束到一起,又用皮筋扎好。
起身走到浴室,再折回来,手上多了一顶浴帽。
他半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将她裸露在外面的碎发一点点塞进去。
全程面上不见丝毫不耐烦。
做好这些,他起身弯腰将她抱向浴室,放到马桶上坐好。
出去前又不忘问一句:“可以自己脱衣服吗?”
见她没答,榆次北以为她不想自己动手,上前两步,准备脱她的外套。
反应过来的人,面上一红,小声道:“我可以的。”
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浴室。
再片刻,他从主卧出来,来回两趟将她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刚刚他抱她进来的。
女人半蜷着腿,纤纤玉足环绕在她身前,圆润可爱。
莫名叹了口气,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
榆次北拿起拖鞋蹲在她面前,给她穿好。
祖凝这才抬起头小声嘟囔道:“榆次北,我腿麻了,站不起来了。”
她语调软软的,带着明显的委屈。
男人无奈,弯下腰将她的胳膊环在他肩膀上,给她受力。
他起身的一瞬间,祖凝双腿双手齐齐环住他。
榆次北想要偏头,她手上暗暗用力,抱得更紧。
她鲜少有这样黏人的时候,心里不安,榆次北自然而然的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靠在他肩颈处,祖凝小幅度的摇摇头,压低声音道:“不是。”
他托着点她,又怕自己箍得太紧,让她不舒服。
谁知道祖凝双手双脚并用,她稍稍拉开点距离,盯着他看。
榆次北的眼眸很好看,漆黑发亮,此刻他眼底倒映的全是她的身影,那个一眼就能看尽眼底的眸里此刻没了清冷,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浓浓的情|欲。
他眼底的神色她懂,那是他动情的前兆。
两人有过那么多次,甚至彼此比自己更熟悉对方。
她手指覆在他有些微微泛红的耳垂上,脑子一热,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先后留恋在下巴、耳垂、最后停留在喉结上。
男人用力的吞咽了一下喉咙,明显没招架住他这突来的动作。
“凝凝,你怎么了?”
说实话,祖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随着越来越深的相处,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好的不真实,他对她永远有无尽的耐心,无论祖凝对榆次北提出怎样的要求,这个男人始终好脾气的不会拒绝。
凡事种种皆将她的所愿放在第一位,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心里都是祖凝的榆次北,突然让她有些不安。
如果她给他的爱,不能和他持平,如果这份爱不能有同等的回馈?
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对她失望,最后用一句累了草草收场,离她而去呢?
祖凝不敢想,若几个月之前,祖凝尚且可以这样笃定的说她行,那现在呢?
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榆次北刚想一查究竟。
她突然像个夜间精灵似的凑到他耳边低声耳语。
她声音越来越低,榆次北大脑轰得一声,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突然?
见他半天没有动作,原本祖凝就是舔着脸说的,刚刚的话,她完全没有勇气再说一遍。
见他半天没有动作,祖凝负气的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怀里人一动,男人立马回神,手上也稍稍用力。
“你干嘛?”她原就娇气小时候也是父母手上的宝,娇养着长大,若不是那场变故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家庭幸福的小孩。
其实细想,哪怕是那件事情过后,父母依旧如此,从未对她有半分亏待。
只是,心里的某些东西变了,再努力修复,伪装的再好,也难以复原。
心上的那道疤痕,无时不刻不像梗在心里的一道坎,难以迈步。
其实,她才是个小心眼的人。
知道无宠可恃的人,被迫在一夜间学会长大,渐渐成为那个无坚不摧的祖女王。
如今,当爱意包裹,祖凝发现自己的那些小脾气,如今被榆次北养的更坏了。
“不是说要。”男人学着她刚刚的声音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仿佛在提醒她,她刚刚提出了一个多么大胆又张狂的想法。
恼羞成怒,祖凝瞥了他一眼恶狠狠道:“做不做?不做你出去,我要洗澡了。”她别过头,没底气的说。
男人忽然笑得有些痞,有些撩。“怎么会?凝凝盛情邀约,却之不恭。”
这一晚,祖凝算是领教到,什么叫男人不能轻易撩拨,以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多么痛的领悟。可惜没有后悔路。
他们第一站要飞去陇原,然后从陇原机场统一坐大巴去卦台山。
路途遥远,飞机赶得是早班机。
昨晚作死的勾引,到最后两人都有点失控,以至于闹钟响起。
第一次榆次北生出一种不想起的困顿感,他挣扎着起身,祖凝不满的嘟囔了两声,翻个身拥着被子继续睡。
一夜过去,他余光瞥了一眼她身上,心里腾升出一股愧疚感来。
男人弯腰在她耳垂上亲了亲,起身将昨晚的战场打扫干净,又将篓子里的脏衣服拿出来归类分别手洗和机洗。
最好这一切,男人走向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清晨,东方的旭日从太平线缓缓升起,大片大片的光圈伴随着太阳露出头的那一刻,金灿灿的阳光顺着窗户投了进来,落在男人身上。
瞬间,柔和了五官。
做好早餐出来看了眼时间,榆次北心里计算着路程和需要腾出的时间,又检查了一遍是否有遗漏的东西,这才去叫祖凝起床。
明显还有起床气的人,捂着被子怎么也不肯动弹。
叫急了,姑娘反手就是一巴掌,气呼呼道:“榆次北,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啊?你是不是昨晚满意了这会就不管人家死活,我困着呢,别叫我。”
说完,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连空气都隔绝了。
看着胳膊上的巴掌印,男人无奈。
一想到,待会等某人彻底清醒了,肯定要怪他为什么不早点叫醒她?
左右左都是不对。
看了眼时间,他索性狠狠心,将她一会出门要穿的衣服和即将要用到化妆品都拿到了餐桌上。
拖到最后一课,再不叫人就赶不上飞机。
男人狠了狠心。
半梦半醒间的人,一脸困意的看向榆次北,满脸委屈道:“榆次北,我好困啊,我就想睡觉。”
“我知道,我知道,待会我们上飞机再睡好不好?”
路上,他给医院那边人交代一会他和祖凝直接从VIP通道进去,让他们先登机。
一通兵荒马乱的早上,等到两人登机,大多数人都已经落座,
她后座挨着乔卿璇,见她坐好,小姑娘探头探脑贼兮兮的说:“凝姐,你昨晚做贼去了?怎么这么困?”
祖凝:“……”我。
想到昨晚,祖凝没忍住面上一阵通红。
她心虚的看了一眼榆次北,没说完。
见祖凝没搭腔,乔卿璇老神在在的朝着榆次北建议道:“师兄,今天要外出,怎么说昨晚也不该把人榨干啊。”
“出差,可是个体力活。”
男人回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乔卿璇,懒懒回她,“怎么着,你又知道了?”
“额,我也可以什么都不知道。”被警告了的小姑娘默默躲回位子里,不吱声。
“什么嘛,就知道威胁人,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换个套路,这么凶巴巴的,真不知道我凝姐看中你什么了?”
“差劲。”小姑娘躲在后面碎碎念。
祖凝笑着看了眼榆次北,撇到他手臂上的红印,想起早上半梦半醒间的作为,歉疚的低下头。
男人不在意,宽慰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没事,还能有你昨晚咬得疼吗?”果然一说完,祖凝脸不争气的红了一圈。
知道她早上没吃多少,榆次北从包里拿出一个漂亮的餐盒打开。
闻到一阵桂花的香气,祖凝眉眼俱笑,“这是什么?”
“我妈知道我们今天要出差,怕……”男人说道一半突然噤声,面色不怎么自然,“就做了一些糕点,算是在路上补充营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