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是风起云涌之时,然面上玄索仍成浮华之象,尤以烟柳之地著称的扬州为醉,今日,正值仲秋前夕,城内已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濮阳手摇象牙折扇,走走停停,欣赏这喧嚣美景,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瞧见巷口有一人,头戴束发嵌玉紫金冠,体挂交领镶黑边饰白衣,腰间系一玉石串珠,另佩一衡宇剑,脚著黑布靴,正逆头赏月。
濮阳上前用扇柄轻捶他的肩,那人扭头,两人相视一笑。
“好小子!走时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一路急追你。”颛孙想起这一路颠簸都是濮阳”害得”,便用力给了他一拳。
濮阳后退几步,躬起身子,手捂被打处,佯装痛道:“你还真打啊!够狠的!”
颛孙懒得理他,大步流星地走入巷内。濮阳明白他早到是为陪自己看灯,带着感动快步追去。两人走了一段路后,同飞往檐上,以利于更好的欣赏燃灯。
家家户户在竹条扎的灯笼内燃烛后,或用绳将其系于竹竿上,或高挂于瓦檐、露台上,或用小灯砌成字形或种种形状。仔细看,能发现灯上的糊色纸绘有嫦娥奔月,玉兔捣药等图。
赏完灯后,遥望皎皎空中的孤月轮,颛孙目中不知不觉倾下了怅然和哀伤。“现已成这般模样,不知明日又是哪版华景?”
觉察身边的人不对劲,濮阳换了话题,“那边有何动向?”
后者敛了情绪,细细答到“我来时君桀已带人前往荆州,再过两日便可到纳兰营下,余下人等皆在阜州。另外,除嵇北和纳兰加紧训兵练马外,其余均休生养息,无任何动向。”
“一个是北定王,一个是西南王,皆是朝廷的左膀右臂,如今公然有造反之举,众人在等着朝廷如何处置的同时,也是思量与谁为营,若是鹬蚌相争,可坐收渔翁得利。若其一为王,以后也能分一瓢羹。只可惜打错了算盘。一旦公子钰出山,几年之内,必无人敢反,大家一致养精蓄锐,当下还不是大战开始的时候!”话刚撇下就没影了。早对那人话不说完就走之大吉的行为司空见惯,颛孙顿在原地想了片刻,思不出个所以然,当下便起身回了阜州。
这厢濮阳刚赶到回来,关了门的功夫,东方就飘出了鱼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