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听到这话,心中的火气是蹭蹭蹭地往上冒啊!
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居然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如此设计!
“洛双宜,你今日必须磕头道歉,否则就别想回城!”
洛双宜听着丞相夫人放下的狠话,扫了洛樱雪一眼,心底不住地为她感到惋惜:你说这好好的人儿,有着这么聪明的脑袋,干啥不好?
非得每天都想着这些你设计来,我设计去的事?
放着好好的正道不走,非得往歪路上跑?
她抬起头来,在众人嬉笑讽刺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我没有设计陷害沐小姐,不是我做的事,我不认!”
看到洛双宜做错事还这么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丞相夫人开口就要让手下拿人,训练场外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顺着马蹄声看去,只见两道身骑骏马的身影朝着训练场直奔而来!
洛双宜看着两人越来越近的面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陆淮煜和楚王,他们两个,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什么事啊,这么热闹!”楚王翻身下马,风流潇洒的动作瞬间迷倒了一片人。
陆淮煜下马的动作很是稳健,两人朝着围观的众人缓缓走来。
陆淮煜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洛双宜,见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看向众人:“怎么回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很快就将事情说了一遍,中途自然有不少添油加醋的成分。
“殿下,您来评评理,这件事,洛小姐是不是该给我女儿道歉!”有外男在,丞相夫人瞬间恢复了高贵端庄的气场。
洛双宜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她看着陆淮煜,在想着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陆淮煜没有问洛双宜,而是走到沐熙儿身边,出声问道:“沐小姐,请你好好回想一下昨日之事,换马是你提的还是洛小姐提的?”
沐熙儿听到这话,一愣,老实回道:“是我提出来的。”
陆淮煜听完,这才将眸光看向了洛双宜:“洛小姐,看来你不应该道歉,而是应该道谢了!”
洛双宜明白,陆淮煜这是相信自己了,上前一步,朝着沐熙儿行了一个认真的谢礼:“多谢沐小姐救命之恩。”
众人被洛双宜这一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道歉吗?怎么突然就变成道谢了呢?
一直跟在陆淮煜身边的楚王这个时候出声了:“若不是昨日沐小姐提出换马,恐怕被马儿摔下来的就是洛小姐了,洛小姐确实应该道谢!至于洛小姐陷害沐小姐一事。”
楚王看向丞相夫人:“夫人是有大智慧的,不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猫腻。”
丞相夫人听两人这么一说,这才冷静了下来,这么说那疯马实际上是为了对付洛双宜的?是自己女儿不巧揽了去?
她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叮嘱沐熙儿训练的时候小心点,不要伤了就离开了训练场。
没了热闹,众人自然也就散了,洛双宜上前一步,朝着两人一礼:“多谢世子殿下、楚王殿下为小女解围!”
陆淮煜还没说话,楚王便抬手不羁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空气,瞬间冷了下去。
楚王看着某人阴沉的脸色,连忙转身逃命。
“多谢世子殿下!”洛双宜又谢了陆淮煜一次。
陆淮煜脸上这才由阴转晴,扫了她一眼,轻飘飘应了一个“嗯”。
马场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洛双宜也没有了再去的心思,没想到分明是已经说开了的事,却因为她的闭门不出却传得更加厉害了!
外界皆传闻她做贼心虚,又被丞相夫人骂得失了颜面,这才躲在府里不敢出门。
老太太向来是个消息灵通的,一听说这件事后就将洛双宜叫到了自己的房里。
“祖母,这件事确实不是宜儿所为,宜儿想起来都还觉得有些害怕呢,那日若不是沐小姐替我骑了马,我怕是……”洛双宜脸色也有些白,那日之事她想起来确实是有些后怕的,她从没有接触过疯马。
就算是在现代,接触的那些马儿也是驯马师调教得再温顺不过以后才骑的。
“说来幸亏要感谢妹妹,我那日亲眼都见到马儿疯了一样要往墙上撞,没想到妹妹一出手,就把马儿拦了下来。”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落在了老太太的心里。
其实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洛双宜心底也是存有疑虑的,那白马平时里虽说不喜欢亲近人,但是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发疯或者伤人这样的事件。
倒是洛樱雪,竟能制服她发疯的马儿,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洛双宜离开以后偶,老太太坐在房间里,半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吩咐道:“你去那丫头的院子里走一遭。”
张嬷嬷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转头就去了洛樱雪的院子。
洛樱雪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还平白得了沐熙儿的好感,这几日心里高兴得很,不想张嬷嬷来了她的院子就是好一通教训。
“老太太让老奴给二小姐带句话:都是自家的姑娘,大小姐的名声若是坏了,对您也没什么好处!”
洛樱雪听着张嬷嬷的教训,面上拒不认错,没有证据的事,她们又能拿自己如何?
自从训练场上闹了那么一出,外面又有各种流言,洛双宜便干脆不再去训练场,而是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准备给老太太做一个抹额。
老太太年纪大了,吹不得风,近日里风又大,总是在外面待不了多久就要回房,可房间里闷得太久了对老太太的身体也不好,洛双宜便想着做一个抹额来给老太太挡风。
她在院子里琢磨了两日,又精心地挑选了材质,并且自己亲自设计了花纹,一针一线地熬了一夜,这才将抹额做好。
这东西外头里并没有,对这里的人来说如皮影戏一样新鲜,老太太听说了抹额的作用后,当场便戴着那抹额在外头里走了一圈,果然挡风,头也不疼了。
老太太摸着头上的抹额,坐在凉亭里笑得合不拢嘴,拍着洛双宜的手欣慰道:“宜儿,你这东西做得可真好,日后我这老婆子也就不怕在外头吹风了!”
老太太戴上抹额后就拉着一群人坐到了亭子里,高兴得恨不能在亭子里待上一整天。
洛双宜看着老太太脸上的喜色,心里也觉得有些暖融融:“祖母,这东西虽说能挡风,可这外头毕竟风大,待久了也对身体不好,您可切莫要贪玩啊!”
老太太一听这话,当即乐了,转头朝张嬷嬷告起状来:“瞧瞧这丫头,倒是还说教起我来了!”
张嬷嬷看着祖孙两人的温馨画面,不由得也被这抹气氛感染了:“大小姐这也是为老太太着想,外面风头大,吹多了您的身子骨受不住。”
老太太伸手,张嬷嬷当即扶着她起来:“得了,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也就不让你这小丫头担心了,我啊,回房吹风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了院子。
时间一晃而过,马球赛的日子便到了。
这几日外头对于她的流言,倒是消散了不少,洛双宜向来是不在乎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马场那日,大家说得都很清楚。
马球装前两日就已经送过来了,洛双宜穿戴整齐,就出了府。
今日虽是马球赛,但是前去参加的小姐多乘马车便装前往,等到上场时再换衣物,洛王爷倒是迅速,不知道又从哪儿给她找来了一匹看着就十分温顺的枣红马。
到了马场,所有的前来参加盛会的人皆是盛装出席,盛大的场面一眼望去,皆是骑马的飒飒英姿,看上去热血而又沸腾。
陆淮煜的马球技术是整个盛京出了名的好,自从他参加了马球赛之后,这每年的马球赛头筹,就没有从他手里溜走过。
那潇洒而又俊逸的身姿在球场上叱咤风云,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极致的魅力,球场上一袭袭混汗如雨的身影中,唯有陆淮煜一人,从始至终,气定神闲,悠然得恍若门庭散步。
那抹身影,如同散发着金光的仙人,将在场不少女子的心魂都勾了过去。
洛双宜不得不说,陆淮煜的身上,有着一种同龄人没有的沉稳感,正是这一抹沉稳,让他在这马场上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毫无列外,今年的男子马球队冠军,依旧是陆淮煜的球队获得了头筹。
楚王接过不知是哪个小姐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汗一边跟在陆淮煜身后:“我说淮煜,这日后,你的球队必须给我留一个位置!”
跟着淮煜,他上场都不需要动作都能稳赢,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
一场赛事下来,大家身上的轻衫早已浸湿,中途有个歇息时段,接下来便是女子马球队。
这会子,男子马球队的人都去了专门换衣处的厢房,准备换上一身干爽的衣裳。
洛樱雪的眸光紧紧追随着陆淮煜的身影,当看见他朝着更衣的厢房处走去时,悄悄离开了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