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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鸣铃响了,通鸣铃响了!他一定还活着!”年韵迫不及待的跑出房,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消息,看着年四重,“爹,哥哥南若他们可有消息了?皇上中可有来消息?通鸣铃响了,他一定还活着。”
章佳氏和年四重一怔,看着年韵手中的通鸣铃。
“韵儿……通鸣铃上一次响,已经是十一个月前,这期间通鸣铃没有响过,现在却突然响了,极有可能只是别人捡到了通鸣铃。”章佳氏不忍心说出现实。
如果宇文昊还在,他不可能中间没有半点动静。
“通鸣铃,他都是挂在脖子上的,轻易取不下来,如果有人真的捡到了通鸣铃……”年韵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也是有人发现了他,不管是生是死,我总要亲眼看一看……”
这一年来,年四重麾下,包括南若掌管的原先宇文昊麾下在江湖中建立的善堂,都发动了不少人。
只是随着时间过去,大家都感到了绝望,认为宇文昊生还的几率不大。
年韵曾想过亲自去找,但是被年四重狠狠的拒绝。
一个女儿家在外,不等找到宇文昊,她自己就先没命了!是以众人即使认为宇文昊生还的几率不大,却还是始终没有放弃。
年韵不死心,唤来了南若,拿出了通鸣铃,当着南若的面,轻轻的摇了摇。
过了好一会儿,通鸣铃才慢吞吞的回应。
“南若,你看见了,我要你不择手段发动所有人力,去找他……”年韵不肯死心。
好一会儿,年韵骤然想到了一个人,看向南若,“南若,等下你亲自帮我向宫里送一封信,把通鸣铃一并交给宫里的那位。”
如果说,人手最足,人脉最广的,便是宇文旭了。
当初宇文昊迟迟没有铲除苏元,便是想好了为宇文旭提前铺路。
可以说,宇文旭的势力其实算是宇文昊一手培养的。
所以宇文旭一定会帮她找宇文昊。
“好……”南若重重点头。
在南若走后,欺雪抚摸着隆起的腹部过来,担忧的看着自家娘娘,“娘娘,您这是又何苦呢……”
一年了,还是没能改口。
虽然欺雪也觉得,除了先皇,没有人能在配得上自家娘娘了。
年韵摇了摇头,“他如此费尽心思的护我,成全我,这么好的男人,我怎么能让他轻易的就溜走了,所以不管他是死是活,他都得回到我身边。”
笑着看着欺雪,摸了摸她的肚子,“你好好的养胎,不要担心我。”
夜里,年韵辗转,摸出了心口上的那封信。
信纸已经泛黄,上头不知被泪浸湿了多少回,字迹许多都已经模糊不清。
但是年韵却还记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至吾妻。
吾妻脾性如脱兔,不适宫中规矩,几番磨难夫心疼之,甚想有朝一日,能带吾妻,离那金笼,做一对如胶似漆的寻常夫妻。若妻有留子嗣,必与太祖一般,为教养子嗣孤老于笼。夫人聪慧,此法甚险,为夫辗转几番才得以让夫人不疑。只是为夫位高权重,手上之责,非死不得弃,此法艰难但为夫愿意一试,只望夫人能得自由。若闻夫死讯,未见吾尸,妻莫信。夫,子瑜留。
年韵抖着手,看着信,笑着笑着又哭了。
未见吾尸,妻莫信。
他是怕她殉情是吗?
还写的这么文绉绉,不是说了,她不喜欢这么文绉绉的说话吗!
若是找到了他,她必要好好问问他,故意写这么矫情的信,是不是想让她生气。
三百六十八日,终归是有了希望。
南若亲自去送信。
南若身上还有当初的腰牌,其实仍是在职侍卫,只是并非保护宇文昊,而是暗中保护年韵。
是宇文旭私下拨的,宇文昊与宇文旭来说,是不甚亲近的兄长。
一直以来都看不透。
可是宇文旭没想到,皇兄会做如此决定,曾经皇权于他是不敢想的,皇兄有勇气接受,却更能洒脱放下,就算不是皇兄,他也值得他钦佩。
是以南若送来了信,宇文旭看过后就应下了。
根据通鸣铃的特性,这样就方便了许多。
只是通鸣铃时响,时而不响,所以耗费了许多时日才确定大致的方向。
六月,若是宇文昊还在,这当是他三十岁的生辰。
年府门前停下了一辆精致的马车。
看见门口的来人,年四重和章佳氏皆是一震。
忙不迭就的就要跪下,被来人连忙扶住,“老王爷、王妃,勿要讲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新帝宇文旭。
“我此番来,是为皇嫂……”宇文旭笑的谦逊。
年韵得知宇文旭亲自来了,就知道一定是有宇文昊的消息,立马就从教场赶了回来。
“我来,是有要事要告诉皇嫂,还请皇嫂做好心理准备……”宇文旭看着年韵,年韵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凝住了,她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在等着自己。
“皇兄确实没有死。”
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狂喜。
年韵脸色微红,目光含泪,“真的!”
近日,她觉得宇文昊还在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离开她。
宇文旭颔首,“就在东南方向的渔村,有一男子与皇兄长得极为相似,那渔村偏僻,在宋寿的东南方,名为即墨,所以寻了很久,也没有消息。事关皇兄,朕亲自去看了看,与皇兄擦肩而过,皇兄却只做陌路……”
年韵不解。
好一会儿宇文旭才直白道,缓缓道,“皇兄失忆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心情大落。
昔日高高在上的帝王,经历过那么多波折,现在一朝化为空白,谁听了都会可惜。
年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没,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年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么告诉自己,“我要去找他。”
宋寿,距离宁兴隔了五郡三江。
他跑的可真远。
齐国不算很大,可是一旦消失一个人,要找一个不知是生是死的人,十分不易。能够找到还活着的他已经是万幸,她要把他带回来,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离开。
转过身,年韵就准备去收拾东西。
“皇嫂……”宇文旭欲言又止,见年韵回头,好一会儿才道,“皇兄他……现在已有未婚妻,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
这个消息,让一行人下意识的看向年韵。
宇文昊失忆,不记得自己的结发妻子,其中最受伤害的不就是年韵了?
而宇文昊现下还有了未婚妻,人生如此起落,让人忍不住心疼年韵。
宇文旭想过直接把皇兄带回来医治。
可是失忆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谁也不能肯定他是否一定能想起从前。
他毕竟是自己的皇兄,如果他不能忆起从前的事情,失忆对他来说就是一次新的开始,这一次,他还会不会选择年韵,谁也说不定。
好一会儿,年韵才咧嘴笑道,“我的男人,怎么也不可能拱手相让,我能让他爱上我一次,我就能让他记得我一辈子……”
年四重听到这话,眼底顿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才是我年四重的女儿!”
比起这一年多以来,每日的强颜欢笑,苦守等待,现在的年韵实在是好了太多。
欺雪跟着年韵,给年韵收拾东西,金丝鞭,玉腰弓,包括宇文旭还回来的通鸣铃,一点儿一点儿的收拾着,却见年韵在自己的包袱里装了一条沉重的细铁链子,吓了一跳,“娘娘,您带这个做什么!”
通鸣铃响后不久,年韵就有了精神,整日往来于年时勋的宅子里,让年时勋帮着给做的。
寒铁打造的铁链子,虽然细但是十分硬,非高温炽热的炙火不能熔,没有特殊的钥匙,也无人能打开。
钥匙只有一把,她留在了宅子里。
她年韵想要带回来的人,还没有带不回来的!
就是锁着,也得把他锁回来!
“欺雪,你怀了身孕,这一回就莫要跟着我去……”年韵看了一眼欺雪的肚子,脸上的笑意扬了扬,但是眼底却还是渗着担忧。
她必须要尽快赶过去。
按照宇文旭给的消息,救宇文昊的是名为张汉的渔夫,常年不归家,游走于各个行江,家中有一养女,名为张巧儿。即墨是个偏远的穷乡僻壤,所以极少有人去,好在即墨村的村民们容易满足,所以也算和乐。
三个月前,张汉重病,临终前将张巧儿托付给了宇文昊。
细细算来,三个月前,正是通鸣铃响的时候。
年四重给年韵派了一队侍卫保护年韵的安危,即便是快马加鞭赶到即墨,也用了八天。站在山坡上,看着那个缓慢的正在收渔网的身姿时,年韵想扑上去,可是很快,她就看见另一名少女跑了过来,拿了绢帕,为宇文昊擦汗。
宇文昊没有拒绝,他只是搭着眸子。
年韵才骤然想到,他现在不记得自己了,所以现在的他,也可能喜欢上别人。
“娘娘,咱们是否直接把先皇直接带回来……”
“不……”年韵放下包袱,递给一旁的侍卫,“从长计议。”
现在宇文昊不记得她,难道要她哭着扑上去告诉宇文昊他们是夫妻?
如果宇文昊一辈子也记不起来呢?
或着宇文昊现在已经爱上了别人呢?
好一会儿,年韵笑了笑。
昔日宇文昊算计着占了她的心,如今她竟也要这样算计着,重新得到宇文昊的心。
不对,现在的他,叫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