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事发突然(1 / 1)

情到深处时,早已忘记了一切,娇喘的呻吟,粗喘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副最绝色的面卷。

手机在一旁响个不停,叶翌寒无奈,拉过被子盖在宁夏身上,在她光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媳妇,我先去接个电话,等会就来。”

宁夏被他折腾的早就没了力气,躺在柔软大床上不断喘息着,粉脸上浮现出丝丝红晕,偏偏丽江的客栈都是木制的屋子,隔音效果非常不好,这一番下来,她一直咬着被子不敢出声,生怕被旁人听见。

现在见他停了下来,她掀了掀眼皮,恼怒瞪了他一眼,然后有力无气抱着枕头想要睡觉。

今天一天真的是累坏了,在古城里逛了一下午不说,回来还被他这番动作,早就累的快要虚脱了。

叶翌寒下床之后,随意套了一条裤子就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接电话,倒不是故意防着小媳妇,而是这通电话是戴清打来的。

带着媳妇来这度蜜月,家里长辈,部队里兄弟,还有殷傅那些朋友都是知道的,他难得出来放松下度个假,那些人自然不会打扰。

如今戴清会打电话过来,恐怕是部队里出了事。

戴清一连打了五个电话过去,前四个都没人接,他急的团团转,身旁的战友们也不禁面露苦色。

现在好不容易接通了,戴清眉间一喜,急忙问道:“翌寒,你还在云南?”

浩瀚天际上挂着稀疏繁星,丽江的空气清新的让人忍不住心情愉悦,叶翌寒微侧眸,看了一眼卧室内脸颊红晕的媳妇,薄唇微微上扬,好心情的应道:“嗯,还在这边,有什么事?”

这回反倒是戴清沉默了,现在已是深夜,他军装笔挺站在办公室内,身后站着的军中参谋,还有沈言这个刚提拔上来的中队长。

平日里,他们都是极好的兄弟,勾肩搭背在一起嬉笑,可此刻却愁眉不展的一言不发。

脸上透着忧愁悲痛,戴清暗暗咬牙,垂在两侧的拳头悄然紧握。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沉默声,叶翌寒眼皮微微一跳,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翌寒,我和你说个事,你别着急。”戴清神色肃穆,心底无声叹息,想了想,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吐口:“虎子死了,今早在军总抢救无效去世了。”

此话一出,办公室内的众人皆是一阵沉寂,他们纷纷垂眸,深情哀伤冷寂。

曹虎是他们的副队长,这么些年相处下来,对于彼此的性子早就一清二楚,如果说队长是铁面无私的阎王,那副队长则是老好人。

他年纪比他们都要大上一些,也许是在家中当惯了哥哥,喜欢照顾人,对于他们一直都很关怀,战友中谁有个头疼脑热,他一定第一个上去关心,带着他去看军医。

这样一个朴实的汉子,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怎么能让他们不痛心?

那话那头的叶翌寒呼吸陡然一窒,他上扬的唇角微抿,神色僵硬,眼底透着无限幽深,脑袋瞬间一疼,疼的他脸色苍白,无法呼吸。

虎子死了?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明明他在举办婚礼前还见过虎子,本想让他来北京一同乐一乐的,但他却已家里农活还没做完推辞了。

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顾虑?他那兄弟一向是个不拘小节的男人,可偏偏是个敏感的,当初为了不给组织负担,主动提出要出院回老家,他临走那天,他还特意去机场送他。

当时的虎子虽然坐着轮椅上不能站起来走路,可对未来生活却是充满希望了。

可现在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他就不再人世了?

叶翌寒很想笑着骂上戴清两句,让他别开这个玩笑,可到口的话却成了:“人是怎么死的?”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面对挚友去世消息时,他会是这般沉静。

戴清也没隐瞒,他虽是痛心惋惜,但该有的理智还是有的:“是虎子的幺妹打电话来的,她说虎子是在河塘里救个小孩去的,我和沈言打算去一趟宝鸡,翌寒,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过去?”

要不是事出突然,他也不会打电话过去给翌寒,他的这个假期也是还不容易才有的,可他知道,虎子和翌寒的感情一向深厚,要是没把这事告诉他,他以后知道了,恐怕也会遗憾一生。

叶翌寒脸色发白,他站在最好的观景阳台上,一抬首可以看到玉龙雪山,将热闹非凡的丽江古城纵收眼底。

这些天,他的过恣意飞扬,可一向对他忠心耿耿的好兄弟却命丧河塘中。

他知道,虎子一向就是个热心肠,见有小孩落水,恐怕一定会不顾自己跳下去救人,要是搁在以往,他腿脚健全的时候,别说是河塘了,就是跳进长江救人也是平常事。

想到这,叶翌寒越发觉得心中沉寂的可怕,他揉了揉苦恼眉心,嗓音低沉暗哑:“你把虎子家确切地址发给我,我安排好宁夏就过去。”

现在这个时候,说的再多都是枉然,人死不能复生,他现在能做的不过是去送虎子最后一程,帮他赡养年迈的父母。

虎子家境一直不好,当年当兵,也不过是因为想减轻家里负担来部队里有口饭吃。

“我和兄弟们商量了一下,打算明天赶过去。”戴清轻轻一叹,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之前虎子退役,那些抚恤金恐怕都给他用来供弟妹们上学了,今天队里兄弟们自发组织起来捐款,现在钱在我这边,我和沈言商量了,打算把这笔钱拿去给他父母,也算是替虎子尽尽孝心。”

……

挂了电话之后,叶翌寒站在阳台上许久都没有动作,入夜的丽江,温度极低,他着上身,已经感受到刺骨的凉意了,但那份冰冷却远没有心底的寒凉重。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虎子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兵,因为性子直,又是来自偏远的农村,没少被人笑话欺负,可他却始终心存善意,微笑的面对一切。

旁人都说他那是傻,可他却觉得这人憨厚老实,是个有出息的。

果不其然,几年下来,曾经那些其他辱他的人都退役回去了,唯独他一直留了下来。

他们在一起在洪水中救过人,在四川地震中在森山老林中追回过熊猫,每次的任务中,他们都搭配的很好,唯独今年这次军演,让他遗憾到现在。

那夏祁刚是个眼里只有温婉的男人,为了温婉,他可以与任何人为敌,如果当时在军演上,他能判定在准确一点,那虎子是不是就不会身受重伤?也不会无奈退役,回老家之后发生这些事情?

想到这里,叶翌寒面色一寒,他心慌意乱收回视线,快速转身进屋,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般。

屋内和屋外是两种温度,一进来,他就感受到盈盈暖意,他沉着脸走到宁夏面前,淡声道:“宁夏,明天我送你回南京,蜜月先取消,以后有机会我在带你出来玩。”

他脊梁挺的笔直,让人看不出一丝脆弱,可眼尖的宁夏却灵敏的察觉到有什么在悄然变化着。

本来她是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的,可现在却猛然惊醒,惊慌吐口:“发生什么事了嘛?为什么要提前回去?”而且还是先送她回去,他接下来还要上哪去?

在她水亮清眸中,叶翌寒看见了丑陋的自己,他这一生太过顺风顺水,炫目的家世,可爱的妻子,衷心的战友。也许正因为这样,老天爷才会让他在得到什么的时候失去一些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东西。

见他抿着薄唇,面色恍惚,宁夏心中暗叫不好,连忙从床上起身,也顾不上疲惫的身躯,她紧紧拉着叶翌寒的大手,柔声问道:“翌寒,发生什么事了?你别一个人闷在心里,说出来告诉我啊!我们现在是夫妻,还有什么好隐瞒我的?”

她扬唇浅淡笑着,是那般清新自然,明媚动人。

叶翌寒看在眼中,眼睛微微有些发涩,他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长臂一伸,紧紧抱着宁夏,她没穿高跟鞋,两人的身高差了许久,但他却极为自然的将脑袋搁在她肩上,闭上满是苍凉的鹰眸,神色受伤。

这般脆弱感伤的叶翌寒,和宁夏以前认识的那个他大不相同,她微粗黛眉,安抚似的顺了顺他的后背,脸上浮现出恬淡笑意,再次轻声问道:“怎么了?”

这次叶翌寒回答了,他嗓音低沉沙哑的厉害,苦涩道:“虎子死了!媳妇,虎子走了,我要去陕西送他最后一程。”

闻言,宁夏面庞上笑意陡然一僵,她依稀记得,她刚进军总的时候在住院部接手的那个憨厚男人,他已经在大城市生活多年了,可家乡口音却极浓,即便生着病,声音也依然洪亮。

她知道,那人是他的战友,为此,沈言,戴清他们没少到她面前来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宁夏一点儿准备都没,她动了动唇角,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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