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放亮,季倾歌便睁开了眼,掀起垂挂的珠帘纱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石地阶,一步一步走到窗边,推开了关了一夜的窗门,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如同镀了一层金边,像掉落凡尘的仙子,不,是比仙子还要美的她。
拖了双鞋,穿戴整齐后,坐在铜镜前,小心翼翼的执起梳蓖,梳齿梳过长发,季倾歌的头发很好,乌黑顺滑,长到腰际。
季倾歌执起眉笔,在两条细若柳黛的眉上点点画画,这张脸真的很好看,也难怪凉杏会如此气急,人长的好看不说,还抢了她挣钱的门路,可惜,她遇到的是她季瑜璃,不是以前的那个季倾歌。
季倾歌扣开胭脂盖,轻轻嗅了嗅,一抹寒光在眼中闪过。
有人想要害她!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凭她经商香水多年敏锐的嗅觉,闻到这胭脂中有一种不同于胭脂的气味,季倾歌瞥了瞥放在一旁的花枝,取来一小碗水,并且将胭脂兑入水中,混合胭脂的水并没有变颜色,依旧是朱粉色,摇匀碗中的胭脂水,轻轻倒在花枝的泥土中,静看花枝的变化。
果不其然,花枝上的花开始慢慢凋谢,过了一刻钟,整个花枝都开始枯萎,最后萎靡缩成一团。
季倾歌冷笑,很好,别让我抓到你是谁。
有本事害我,就要有做好偿命的准备!
季倾歌化好妆下了楼,风姿绰约,曼妙的身段招惹了无数宾客的驻足,扑闪的大眼凝聚着无尽的邪力,勾的人心魂不定。
“哟,倾歌,你怎么不上胭脂?”花娘第一个发现,季倾歌的腮边没有一点桃红的颜色,只有白皙的没有一点杂质的珍珠粉。
季倾歌拉过花娘,在她耳语两句,花娘的脸色顿时大变,“这不可能吧?”
季倾歌笑而不语,没有回答花娘的问题。
一声嘲讽的口气传来,“怎么?香榭的头牌竟然连胭脂都涂不起?”
凉杏讥讽的语气的确让人怀疑在胭脂里下毒这件事是她做的,但是季倾歌却很快的否决了这个想法,香榭所有人都知道,她季倾歌与凉杏不睦,如果这个时候凉杏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只能说她是在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所以凉杏就是再蠢,也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么一来,就可以排除香榭之中的三个人,凉杏,花娘,还有季倾歌她自己。
季倾歌是不可能自己给自己下毒的,而花娘还指望着季倾歌在香榭挣钱,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能做这件事的只有剩下陪着宾客饮酒作乐的五个姑娘了。
这五个姑娘的名字正好是两个成语组成,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还有一个则是西施。
季倾歌快速搜索,却发现了一个最重要的线索,这具身体的前身在香榭虽然呆的时间只有一年,可是模样性格灵巧的甚的香榭所有人的喜欢,除了凉杏以外。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谁会有意想要加害于她呢?季倾歌有些糊涂。
回想起昨天到今天,她的房间里只有自己和月茗进来过,月茗还没有到梳妆台就被她遣退下去了,后面有一刻钟的时间她出去解手了,那么很可能在这一刻钟里,有人在她的胭脂里下了毒!
季倾歌走上楼,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却发现门竟然推不开。
微一用劲,门被推开了,房间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是晨起她下楼时的模样。
不过季倾歌没有被这些吸引住,她想知道的谜题又多了一个,为什么门会推不开?
季倾歌蹲下来,在门楞上细细抚摸。
突然,她摸到一处粘稠的地方,乳白色的东西,季倾歌捻动这手中如胶的物质,轻轻放到鼻尖以下嗅。
糖!这个念头出现在季倾歌的脑海,季倾歌有些失笑,为何自己的门楞上会有糖粘着的痕迹,而且这个糖的周圈有一点黑,应该不是门楞上的东西。
这下毒的人真是好生聪明,她难道是想用糖来粘着门,不让自己发现吗?
季倾歌朝前一步一步的寻找周围可疑的印记,在门槛被红毯遮盖的地方,留出一小撮线头。
季倾歌抽出线头,是一条缝补衣服的细线,看线头的痕迹,应该是让人扯断的,而且是在极其慌乱的状态下,因为这线头,被撕扯的好几根合并的线都出来了,这样的话就不难解释,这个人在快要完成的时候,可能突然来人了,怕发现她的举动,所以情急之下将线扯断,藏在红毯下面,接着逃之夭夭。
季倾歌继续朝前走,才发现她梳妆的铜镜台前的桌子侧边,也有一块如胶糖一样的痕迹,而这块胶糖上还粘着一点赤红色,是细线的颜色。
莫非……
季倾歌将细线的两头在门楞和桌子侧边的胶糖两端粘在一起,形成了一根被拉直的线,只是季倾歌想不明白的是,这线粘好之后,毒是怎么下在胭脂里的。
季倾歌再踏出门槛,突然发现了一点,门槛的红毯处,有一点花粉被踩过的痕迹,她的鞋底没有花粉,那么很有可能,这个踩着花粉的人,应该就是凶手了。
只不过季倾歌还没有弄明白,这根被胶糖粘着的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季倾歌下楼,仔细查看来往的人脚下的印记,突然,她看到一抹淡黄色的花粉,看着走过去那人的背影,季倾歌勾唇一笑,想要害她的人,她终于知道是谁了!
------题外话------
求钻石,求收藏,求票子,求打赏,求鲜花,各种求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