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婉曾派人打听秦洛洛要送什么贺礼,可是秦洛洛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君清婉的暗桩调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到半点风声。
如今,一见秦洛洛的贺礼,君清婉就知道,这一定是女主柳纤云的主意,柳纤云已经成了秦洛洛的盟友!
原来,秦洛洛的贺礼,不是什么珍奇宝物,竟然别出心裁,是一个魔术表演“美女变野兽”——
铁笼子里,关着一名姿容俏丽的美人,秦洛洛命人用金色帷幔将铁笼罩住,又用铁链将铁笼吊起来悬空。
紧接着,秦洛洛轻念咒语,帷幔被揭开。此时,不知为何,铁笼里的美人,居然变成了一只凶恶的猛虎!
在这个架空古代,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魔术,自然是啧啧称奇,掌声如雷。
就连秦奕风,也对这份贺礼相当满意,赞不绝口,连夸秦洛洛有心。
秦洛洛今天是第二次受到秦奕风的赞赏了,心中无比得意,挑衅地看向君清婉。
君清婉觉得好笑,其实她知道“美女变野兽”的奥秘,但是不便于当众揭秘,所以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秦洛洛,一句话也不说。
见君清婉镇定自若,秦洛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她左思右想,觉得君清婉不可能献出比她更好的贺礼,于是她渐渐放下心来。
一个时辰后,轮到君清婉献礼了,只见她打开檀木箱,从中取出一只酒坛,然后两手抱着酒坛,走在玉阳殿前的广场上,一步一步地走向御座上的秦奕风。
她的步伐很慢,表情是那样小心翼翼,深怕摔坏了酒坛,似乎她抱的并非是一只酒坛,而是她这辈子的终生幸福。
那酒坛质地细腻,由上等的羊脂白玉雕成,雪白温润,在阳光下有些透明,隐约可见其中潋滟的水光。
新皇秦奕风并非好酒之徒,可栖霞公主身为未来皇后,为何只送他一坛酒?这样的贺礼,会不会太轻了?
在场的秦安国人大感不解,纷纷窃窃私语。
然而,齐国使团一行人却脸色大变,尤其是君子衿,脸色阴沉得好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
君清婉走到秦奕风面前,停下脚步,娇声道:“臣妾恭祝秦安王登基,秦安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秦奕风笑道,“你要送孤一坛绝世佳酿吗?”
君清婉嫣然一笑,道:“是的,臣妾想送给您的这坛绝世佳酿,是臣妾的女儿红,还望您赏脸,与臣妾共饮一杯。”
此言一出,少数秦安国人顿时大吃一惊,而多数秦安国人仍然是一头雾水,小声地向身旁的齐国人询问女儿红的特殊含义。
秦奕风登基前乃是摄政王,见多识广,对齐国的诸多风俗早已有所耳闻,自然知道这女儿红对于齐国女子来说,比女子的贞洁更加珍贵,因为它代表的是女子的性命!
只是,秦奕风万万没有想到,君清婉当初竟没有将女儿红送给南王,而是一直将女儿红保存到现在!
“好!好!好!”秦奕风龙颜大悦,大笑道,“孤这就与你共饮一杯!”
“多谢秦安王。”君清婉微笑,看向身旁的粉衣宫女。
宫女会意,连忙手捧红漆木托盘上前,向君清婉呈上托盘上的两只白玉酒杯。
君清婉将酒坛口的封印撕开,又倒了两杯酒,琥珀色的酒液透明澄澈,馥郁诱人的酒香,随风迅速飘散开来,令人心荡神摇。
君清婉端起白玉酒杯,向秦奕风敬酒,按照齐国风俗,笑盈盈地说着既定的话语:“你愿意娶我为嫡妻,与我一辈子长相厮守吗?如果你愿意,就请干了这杯酒吧!”
“孤当然愿意,”秦奕风哈哈大笑,取过酒杯,道,“上次在马车上,你不愿意与孤喝交杯酒,这一次,总可以喝交杯酒了吧?”
说罢,伸手挽过君清婉的手。
君清婉没料到秦奕风还对上回自己没喝交杯酒的事耿耿于怀,双颊登时飞染红霞,娇羞地“唔”了一声,与秦奕风一同饮下交杯酒。
见秦奕风同意娶君清婉为嫡妻,众人立刻齐齐鼓掌,一时间,全场掌声雷动,不绝于耳。
宾客席中,冷墨也跟着鼓掌,但他脸上并无丝毫笑意,淡漠的神情冷若冰霜。
君子衿倒是在笑,只是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无论怎么看,也像是强颜欢笑。
至于秦洛洛,看到秦奕风和君清婉喝交杯酒,自然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君清婉拉开。还是柳纤云再三用眼神暗示秦洛洛,暗示她一定要沉住气,秦洛洛才没有当场失态。
不多时,当君清婉送出贺礼女儿红之后,其他外国宾客开始继续送贺礼。
一晃半个时辰过去,向新皇送贺礼这一流程结束,隆重的宴席正式开始。
一般来说,皇家宴席上都会有歌舞、杂戏等表演,今天也不例外。整整一个下午,各种表演轮番出场,精彩绝伦,令人目不暇接。
夜j□j临时,轮到最后一个节目了。这个节目是“吹蛇”,亦是本次宴席的压轴好戏,别出心裁,让人耳目一新。
当丝竹声响起时,一名美丽灵秀的少女,款摆腰肢,微笑着走上舞台。
但见她穿着水红色轻绢衣裙,裙摆上用金银丝线绣着大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那鲜艳欲滴的火红,一路盛放到君清婉的眼底,令她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种不安。
这少女长得太美了,她该不会是白家三兄妹派来的,想要色/诱秦奕风吧?
思及此,君清婉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少女的一举一动,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少女和四名粉衣舞姬一起,走到舞台中央,而几名侍卫紧随她们身后,抬了几只巨大的红木箱过来。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少女和舞姬们打开木箱,取出箱子里的五条膨颈蛇来。
其中最大的一条膨颈蛇,竟足足有5米多长,近20公斤重。此时此刻,它正盯着众人,嘶嘶吐着鲜红的蛇信。
“天哪,居然全都是剧毒蛇!”宾客席中,秦洛洛忍不住惊呼起来。
众人均是神色一变,有些胆小的女宾,立刻吓得面色发白,眼露惊恐。
看着那些狰狞的膨颈蛇,君清婉心里也觉得有些发毛,不由自主地向自己身旁的君子衿靠拢。
这时,只听少女道:“诸位,你们不用担心,这些膨颈蛇是被我从小驯养的,而且事先已经拔去毒牙,去掉毒液,绝对不会伤人。”
一听这话,众人心中一块石头这才落地,表情也渐渐放松。
“秦安王,”少女福身,朝秦奕风轻施一礼,“妾身沈艳,乐工局从七品舞姬,在此献一支蛇舞给您,恭祝您顺利登基,金安万福!”
“好、好,美人免礼,”秦奕风龙颜大悦,哈哈大笑道,“开始表演吧!”
“遵命。”沈艳盈盈娇笑,从腰间取下一只玉笛,轻轻吹响。
与此同时,其余四名舞姬全都分散在沈艳身旁,好似众星拱月一样,分别站在沈艳的前后左右,也吹起笛子。
片刻,和谐美妙的笛声渐渐弥漫开来,冷凝香和舞姬们开始翩翩起舞,而那些膨颈蛇,也跟随着她们的舞姿,点头弯腰,十分有趣。
过了一会儿,和着动听的笛声和节奏鲜明的鼓乐声,那条最大的、五米多长的膨颈蛇,慢慢地缠绕在沈艳的娇躯上,围着她转来转去,模样柔顺,就好像一只听话的宠物。
见此情景,众人纷纷称奇,秦奕风眼中也露出赞赏之色。
然而,君清婉心中却涌起一丝醋意,正想着今晚派人调查一下冷艳,不料沈艳忽然勾唇一笑,素手握着玉笛,猛然往宾客席的方向一指!
只是一瞬间,情况忽变,那条最大的膨颈蛇,眸光陡然变得凶恶凌厉,它嘴里嘶嘶吐着蛇信子,好似疾风一般,快速朝宾客席游来!
紧接着,其余的四条膨颈蛇,在那四名舞姬的指使下,也闪电般扑向宾客席。
众人只觉阴风阵阵,五条毒蛇仿若索命的阎王,瞬间从地狱里呼啸而来。
“啊——!”
宾客席中,君清婉吓得尖叫一声,反射性地想施展轻功逃走,谁知刚一运功,就发现全身瘫软无力,完全提不起丝毫内力!
糟了,自己不知何时竟中了软筋散,半个时辰内无法使用内力!
君清婉大骇,只能放弃使用内力,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地往后方狂奔,试图躲开膨颈蛇。
众人大惊失色,齐齐吓得魂飞天外,立刻作鸟兽状,往四面八方逃窜。
君子衿蹙眉,也试图运功飞走,哪知道他的状态比君清婉更差,不仅不能使用内力,而且刚一起身,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居然连身子也站不稳了!
“来人!保护齐王!”见最大的那条膨颈蛇朝君子衿扑去,君子衿的贴身侍卫东方瑾大吼一声,迅速拔刀向巨蛇劈去。
可是,东方瑾也中了软筋散,手上砍出的剑势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但见巨蛇灵巧地避开了东方瑾的攻势,然后重重一甩蛇尾,将蛇尾狠狠击打在东方瑾的手腕上。
说时迟那时快,东方瑾还没回过神来,他手中的那柄宝剑,竟然就已经脱手飞出,而他整个人也被巨蛇的巨大力道震得摔倒在地。
“护驾!快保护齐王!”东方瑾焦急呐喊,脸色瞬间大变。
听到东方瑾的呐喊声,原本正在逃命的君清婉,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君子衿的方向。
然而,不看还好,这一看,君清婉就立刻吓得花容失色。
原来,那巨蛇已经扑到君子衿的跟前,一名侍卫冲上去救驾,可巨蛇一口咬住了侍卫的肩膀。
浓重的血腥气息,瞬间在广场内随风四溢,一些胆小的女宾吓得尖叫连连,有几个甚至直接昏厥过去。
这时,数十名侍卫同时冲上前,想保护君子衿。
哪知道,沈艳和那四名舞姬却一起阻止侍卫们护驾,并与他们打斗起来。
不仅如此,一大群蒙面刺客还蓦地从天而降,朝皇家侍卫大开杀戒。一时间,广场内刀光剑影不断,杀声震天。
与此同时,那巨蛇闻到血腥气,更是兽性大发,张牙舞爪地继续扑向君子衿。
淑妃急急冲过去,双臂张开,想护住君子衿,可是眨眼间,不会武功的她,就被巨蛇的尾巴疯狂地撞飞出去!
“啊!”淑妃惨叫一声,额头重重撞在桌角上,竟痛得昏死过去。
“淑妃——!”君子衿失声高呼,神色大变。
巨蛇并不罢休,锲而不舍地继续进攻君子衿,作势向君子衿咬去!
君清婉站在数十米外,想要去救君子衿已经完全来不及,于是她只能声嘶力竭地狂喊出声:“大皇兄,危险——快跑——!”话音未落,她的脸色已惨白如纸。
君子衿此刻已经被一名刺客逼得跌坐在地上,眼看巨蛇迅速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他一口吞下肚子,他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一时间,全身的血液都奔腾着直冲头顶!
“大皇兄——!”君清婉吓得魂飞魄散,连哭带吼地狂喊出声。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寒光一闪,划破空气,直直射向那条巨蛇,正中它的七寸!
巨蛇进攻的动作一顿,整条蛇身痛苦地挣扎起来,与此同时,一条青色人影,快若鬼魅般闪身到君子衿身旁,一把搂住他的腰,带着他飞离危险之地。
紧接着,数十名侍卫一拥而上,手持长剑,刷刷地刺向那条巨蛇,而其余四条进攻其他宾客的膨颈蛇,也先后被侍卫们砍成数截。
君子衿惊魂未定,猛一抬头,眼帘中撞进了冷墨英俊的脸。
冷墨披头散发,满脸的心有余悸,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见冷墨焦虑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君子衿眉头紧皱,道:“朕没事,谢谢你。”
说罢,下意识地看向那条最大的膨颈蛇,却见那巨蛇已经被侍卫们刺死在地上,在它的七寸处,鲜血淋漓——居然刺进一支象牙白玉钗!
那支象牙白玉钗君子衿认得,正是冷墨平日里用来固定发髻的发钗,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冷墨拔掉头上的象牙钗,射中巨蛇的七寸,这才救了君子衿一命!
好险,自己差点就葬身蛇腹了……
君子衿神色复杂地看着冷墨,心中升起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感觉。
若非冷墨内力深厚,恐怕那支小小的象牙钗,根本无法就给巨蛇造成致命一击……
就在此时,秦奕风用剑刺中一名刺客的腰腹,随后怒气冲天地喝道:“来人,将这个刺客捆起来!”
“是!”侍卫们得令,迅速蜂拥而至,用牛皮绳将那名刺客捆得严严实实。
至此,那群多达一百来人的蒙面刺客,终于被全部制服。他们有的被杀死,有的被捉后服毒自尽,活着的除开沈艳,不过寥寥五人。
就在这时,南宫绝走到那条死去的巨蛇旁,仔细端详片刻,随后抬起头,神色严峻道:“启禀秦安王,刚才沈艳说过,那五条膨颈蛇均已被拔掉毒牙,可属下现在发现毒蛇嘴里的毒牙并未拔掉,由此可见,沈艳绝对是早有预谋!”
“揭下这些刺客的面巾,看看他们是何许人也?”秦奕风面色铁青,在御座上冷冷说道。
“遵命。”南宫绝应诺,快速扯掉那五名刺客的脸上的黑巾。
黑巾被扯掉的一刹那,众人全都无比震惊,瞠目结舌地望着那些刺客——
他们竟然全都是齐国孟氏家族的人,而为首的那两名男子孟明志和孟致远,都是齐国兵部侍郎孟英杰的嫡子!
见刺客是孟明志和孟致远,君子衿心中已经明白三分,淡淡问道:“孟校尉、孟副尉,朕素来待你们孟氏家族不薄,可你们为何要勾结沈艳来谋害朕?”
孟明志恶狠狠地瞪着君子衿,狠狠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道:“呸!”
秦奕风脸色一沉,道:“说!你们为何要刺杀齐王?为何要在孤的登基大典上滋事?”
孟明志咬牙切齿道:“因为我爹死得太冤!我爹多年来一直负责管理器械库,不但任劳任怨,而且为官清廉,对齐王亦是忠心耿耿。
可是,上次齐国和秦安国进行箭术比试时,我爹只因一时疏忽,没有发现那霸王弓的箭矢被人动了手脚,就被齐王判处极刑!我等不服,故而想替父报仇!”
孟致远冷冷附和道:“不错,我们孟氏家族本来并不想刺杀齐王,但齐王欺人太甚,逼得我们这样做!”
眼前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
君清婉心里剧烈一抖,原著中,君子衿听信了白家三兄妹的谗言,将自己身边的忠臣先后处死,或逼得他们造反,于是,君子衿渐渐陷入了众叛亲离的凄惨境地,可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紧接着,柳纤云就煽动南王起兵篡位……
思及此,君清婉心头大骇,连忙开口道:“大皇兄,我认为孟侍郎当初罪不至死,请你饶了孟明志和孟致远,饶他们俩不死!”
“饶他们俩不死?”君子衿冷笑一声,道,“他们想刺杀朕,你居然还替他们求情?”
君清婉心急如焚,劝道:“大皇兄,孟氏家族一向对你忠心耿耿,你就看在他们多年来都为你尽忠的份上,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君清婉此言一出,不少齐国官员纷纷附和,先后跪下,恳求君子衿手下留情,不要将孟明志和孟致远处死。
见此情景,君子衿沉默不语,眼神若有所思。
其实自己知道孟侍郎是忠臣,可是孟侍郎当初触犯了本国律例,自己也是按照律例处死他的,一来能够平息当初秦奕风的怒火,二来也是想杀鸡儆猴,以免其他官员因麻痹大意而失职。
当时,处死孟侍郎后,为了安抚孟氏家族,自己还专程给孟侍郎的嫡女孟才人提了位分;不料,孟氏家族却并不领情,竟想置自己于死地!
如此看来,孟氏家族对自己根本谈不上忠心!
君子衿眉头紧蹙,倘若孟氏家族真的对自己忠心耿耿,又怎会因为自己依法惩治孟侍郎而造反?
想到这里,君子衿冷冷地看向孟明志和孟致远,道:“你们俩想让膨颈蛇咬死朕,对吗?既然这样,那朕就将你们扔下万蛇坑,让你们被万蛇啃噬、尸骨无存!”
听君子衿这样一说,秦奕风清咳一声,道:“来人,即刻把这两名刺客打入天牢,明日午时丢进万蛇坑!”
“是!”几名侍卫齐声答道,作势将孟明志和孟致远押走。
见状,君清婉脸色发白,眼中瞬间闪过无数情绪。
原著中,孟侍郎被奸臣诬陷贪污军饷,君子衿听信了奸臣的谗言,下令将孟侍郎处死。
由此,孟侍郎的儿子孟明志和孟致远悲痛欲绝,决心造反。
冷墨察觉到孟家两兄弟的意图,于是私下里找到他们俩,道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提出要与他们俩成为盟友,共同对付君子衿。
于是,为了替父报仇,孟明志和孟致远走投无路之下,就选择了投靠冷墨,成为冷墨的心腹,并在冷墨起兵篡位时,帮助他出谋划策……
君清婉越想越害怕,迅速喝道:“等等!不要带走孟明志和孟致远!”
听到君清婉的命令,几名侍卫一愣,有些犹豫不决,同时停下脚步。
君子衿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道:“清婉,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清婉看了看满脸错愕的孟明志和孟致远,凝思片刻,又看向君子衿,一字一句道:“大皇兄,请你饶恕孟明志,我愿意用我的免死金牌来换他无罪。”
所谓“免死金牌”,乃是帝王赐给功臣的免罪凭证。
只要有了免死金牌,即便闯下滔天大祸,也可以免去所有罪过,从而不受任何惩罚。但是,一块免死金牌只能赦免一个人的罪行,而且只能用一次,用完之后就会被帝王收回。
几个月前,由于君清婉为君子衿挡了一箭,所以君子衿赐了她一块免死金牌;
如今,包括君子衿在内,众人谁也没有想到,君清婉竟会用这块免死金牌来救孟明志!救一个刺杀君子衿的刺客?!
“清婉,你真是太胡闹了!”君子衿的脸上阴云密布,浑身杀气迅速弥漫开来,强烈的压迫感逼得众人无法呼吸,完全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察觉到君子衿身上的杀意,君清婉不禁打了个哆嗦,但仍然颤声道:“大皇兄,我……我真的觉得孟侍郎当初罪不至死……”
说到这里,君清婉有些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低不可闻——正是由于她当初从中作梗,派人给霸王弓的箭矢动了手脚,所以无辜的孟侍郎才会受到连累,从而被处以极刑!
换句话说,其实是她间接害死了忠臣孟侍郎,因此现在无论如何,她也想救下孟侍郎的儿子孟明志!
之所以想救孟明志,而不是救孟致远,是因为免死金牌只有一块,只能救一个人,而且相对而言,孟明志的武功和才华均比孟致远更高。
在原著中,当冷墨成为禁军统领后,孟明志就成了护国将军,一路为冷墨招兵买马,笼络朝堂重臣,为冷墨后来的顺利篡位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可以这么说,孟明志既是冷墨手下最得力的武将,又是冷墨身旁最睿智的军师。若是没有孟明志的帮忙,冷墨想要篡位,简直难如登天!
见君清婉竟打算使用免死金牌,孟家两兄弟均是大吃一惊,孟明志呆若木鸡,而孟志远不敢置信地望着君清婉,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君清婉更加心虚了,小心翼翼地看着孟志远,讷讷解释道:“孟副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救你的,其实我很想救你,但我只有一块免死金牌……”
孟志远眼神痛楚,却是一咬牙,猛地朝君清婉跪下,道:“多谢公主对我大哥出手相救,公主的大恩大德,志远只能来世再报!”
话音一落,孟明志总算回过神来,也朝君清婉跪下,急切道:“公主,您愿意救属下,属下真的感激不尽,但属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用免死金牌救舍弟一命,不要救属下。因为此次刺杀齐王的计划,全都是由属下一手策划的,而舍弟只是听命于属下而已!属下自知罪孽深重,愿意一死,只求公主救舍弟一命,求公主成全!”
说完,孟明志就不停地朝君清婉磕头,而孟志远则表示不需要君清婉救自己,让君清婉救孟明志。
正当孟家两兄弟将活命的机会让来让去时,秦奕风脸色铁青,厉声道:“来人,马上把孟明志和孟志远打入天牢,明日午时三刻,一同丢进万蛇坑!”
话音一落,君清婉顿时大惊失色,道:“奕风……”
秦奕风冷哼一声,道:“不管你用免死金牌救下哪一个刺客,也只能让刺客免受齐王的惩罚,但是这里是秦安国,怎样处置刺客,最终还是由孤说了算。
这些刺客胆大包天,居然丝毫不将孤看在眼里,公然在孤的登基大典上刺杀齐王,让齐王和孤受惊,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顿了顿,又冷冰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论你出于何种原因想救孟家两兄弟,总而言之,按照秦安国律例,他们俩必须死!”
说罢,秦奕风猛然一挥手。
几名侍卫会意,忙不迭地将孟家两兄弟、沈艳等刺客押走。
“公主,您的恩情我们来世再报!”
“公主,如果真的有来世,我孟明志愿为您做牛做马,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
孟家两兄弟的声音渐渐远去,而君清婉身形一晃,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心疼了?”秦奕风讥讽一笑,道,“那个孟明志的确是长得一表人才,你看上他也情有可原,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刚才也想将齐王置于死地,你怎能只因他长相英俊,就用免死金牌救他?”
“奕风说得对,”君子衿脸色铁青,附和道,“你居然用免死金牌救一个想刺杀朕的刺客,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清婉,你别忘了,孤才是你的夫君,”秦奕风盯着君清婉,道,“可你刚才竟用免死金牌救另一个男人,你让孤情何以堪?”
就这样,秦奕风和君子衿一唱一和,共同指责君清婉,将她指责得哑口无言,脸色忽青忽白。
然而,从头到尾,冷墨都一言不发,没有发表一句意见。
因为冷墨认为,君清婉并非是那种不明是非之人,不可能像秦奕风所说的那样,仅仅因为孟明志长相英俊,就贸贸然地动用免死金牌救孟明志,肯定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才会导致君清婉对孟明志出手相救!
------------作者落花浅笑------123言情独家发表------
当晚,秦奕风的登基大典结束后,君清婉便返回寝宫就寝。
可是,不知为何,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孟家两兄弟会被冷墨从天牢里救走。
果然,翌日,就如君清婉所担心的那样,尽管天牢里的守卫无比森严,但孟家两兄弟还是不翼而飞!
确切地说,他们俩并非不翼而飞,而是不知何时起,居然被人掉包了——关在天牢里的那两名男子,待到行刑前,才被易刺史发现,他们俩根本就不是孟明志和孟志远,而是戴了人皮面具的替身!
为此,秦奕风勃然大怒,下令将狱卒首领杖责五十大板,又命易刺史立刻彻查此事。
而后,秦奕风命人将吹蛇的舞姬沈艳丢进万蛇坑,还命从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命妇前去观看沈艳惨死的情景。
不仅如此,整个孟氏家族的成员,也因为孟明志和孟志远刺杀君子衿而受到牵连,孟家包括所有家眷和下人在内,共计315人,16周岁以上的均被赐死,16周岁以下的贬为庶民。
那么,孟家两兄弟是不是被冷墨救走了呢?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冷墨以前在军营中当校尉时,与校尉孟明志和副尉孟志远的关系还不错,相互之间一直称兄道弟。
原本,冷墨觉得孟侍郎对君子衿忠心不二,还打算只与孟家两兄弟淡淡相交;可是如今,孟侍郎被君子衿处死,孟家两兄弟又因为想刺杀君子衿而即将判处极刑,于是,冷墨认为,如果他能将孟家两兄弟救下,收为己用,无形中就又多了一股复国的助力。
这是因为,孟家两兄弟均是齐国人,孟氏家族也是齐国的名门望族。
目前,虽然孟氏家族已经毁于一旦,但是,无论如何,孟家多年来的官家根基仍在,孟侍郎曾经的诸多好友和门生,如今仍在朝廷中担任着各种重要职务;
而孟家两兄弟,凭借着曾经的威信和赫赫军功,在齐国的军营中,仍然颇具影响力和号召力,可谓是跺脚山地摇!
就这样,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念头,冷墨冒着极大的风险,设法买通数名狱卒,暗中用两名死士将孟家两兄弟掉包,又将孟家两兄弟安置在凤凰山的阁楼里住下。
这一切,由于有男主金手指的笼罩,所以冷墨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除了君清婉以外,几乎没有一个人怀疑到他。
就连君子衿,也没有怀疑冷墨,甚至因为冷墨救驾有功,把他从正五品驸马都尉,提升为从三品参将。
见冷墨又升官了,君清婉又惊又急又害怕,却是毫无办法。
她曾试图阻止冷墨升官,可是依照齐国律例,冷墨此次救了齐王君子衿的性命,那是必须升官的,否则君子衿就会受到言官们的一致谴责!
因此,君清婉的阻止无效,虽然与原著的情节不同,但冷墨仍然像原著中一样,一路加官进爵、风光无限,势不可挡!
由于新皇登基仪式已经结束,所以各国使团,已经于近日内先后离开秦安国,齐国使团也不例外。
这一日,齐国使团将要返回齐国,而君清婉掐指一算,发现再过五天,凤阳古城就会发生强烈地震,于是,她坚持要跟着君子衿回国。
由于君清婉和秦奕风只是订亲,所以按照秦安国的风俗,君清婉既可以与秦奕风住在一起,进行成亲前的试婚;也可以一直呆在娘家,直到正式出嫁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以下亲们的霸王票,谢谢谢谢,么么么,有你们的支持我真的很高兴,码字的动力更多了一些,爱你们!希望你们都能一路陪着我,一路支持清婉和文中的美男们,和我一起见证他们的美满结局,嘿嘿嘿嘿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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