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不起精神生气,连语气都没有起伏,看不出喜怒:“我没有怪你,也不想听你解释。”
“不过你已经被解雇了,在家等律师函吧。”
约森汉的声音在电话那边焦急的响起:“秦容,你不能这样,我们五年的感情——”
秦容在司机频频通过后视镜的打量下‘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五年的感情算什么呢?
在人漫长的一生里,五年其实不值一提。
不过秦容还是有一点小伤感的,又一个被陈嘉佳能力影响的人。
医院里。
秦容走进养母的病房,她在窗外就看见养母正摆弄着手机。
不过她好像变得敏锐了很多,秦容不过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她的目光就若有所觉的移了过来。
然后她冲秦容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秦容一愣。
她心底突然有一个不详的预感,好像有些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而她已经无力阻止了一样。
“秦容来了,快过来。”养母冲她伸手,她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是记忆中的样子。
可秦容却觉得她变得陌生了。
她难道忘记了她为陈嘉佳做假证对付自己的事情了吗?她在精神病院呆了五年多,也已经不和自己计较了吗?
她对自己为什么遭遇车祸,真的一点也不怀疑吗?
秦容对她没有这个自信。
她和养母的感情很复杂,她们之间有无数东西让两人相互保持距离,她们不应该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聊天,那是无害的小秦容才有的待遇。
养母看秦容一直站在门口不动,于是收回手,有点遗憾,又有点欣慰。
她问她:“你这几年过的好吗?有谈恋爱吗……其实我早就想见你一面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我在精神病院等你那么久都不见你来,其实是很失望也很寂寞的,毕竟那算不上个好地方。”
她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但并不是想要得到答案的样子,话语里带着一丝委屈,目光没从秦容身上移开过。
秦容一颗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她深深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心想,这难道还不是她一直被人为针对的证据吗?
那么多年虚无缥缈的针对伤害,没有证据,摸不着抓不到,她自己都以为是自己精神错乱,唯有陈嘉佳和秦绒的存在才能提醒她她没错。
而现在那个人终于又一次漏出了尾巴,她整个人好像也从高高悬挂的天空中坠落,啪’的一声碎了。
好半天,秦容才反应过来一样,和她对视。
她几不可闻的开口,声音像被风揉碎了一般,问:“你是谁?”
…………
苏溪承和秦绒约在一家甜品店里。
他打量了一下这家店,店员看到是两个男人一起来,还愣了一下。
秦绒没有丝毫别扭,反而显得兴致勃勃,他跑到前台,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甜品挑挑捡捡,完事还礼貌的问一下苏溪承:“你要什么?”
苏溪承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了一些。
“我不用。”
他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问他:“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秦绒不答,他看起来还挺兴奋的:“这家甜品花样挺多的,秦容肯定喜欢。”
苏溪承皱眉:“你几句话不离秦容,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秦绒意味深长的冲他一笑,心里想的却是:这家伙看着像个学院派领导,心里倒还挺敏锐的。
“其实你也发现了呀,那些书平上面说的‘作者’,这个线索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既然这是一本书的世界,而且已经有书评和读者的存在了,那么作者肯定也是存在的。
“秦容是反派,反派是个什么下场我们都知道,秦容想要赢,那么只有一个办法。”秦绒笑了笑,那个办法是什么他没说,但苏溪承已经猜到了。
只要秦容不再是反派,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至于怎么让秦容脱离反派的必死定律,其实有一个方法已经从读者口中透露出来了
秦绒:“让秦容和季安结婚。”
“季安是男主,如果季安和秦容订婚,那么陈嘉佳就不能算是女主,这本书将会有两个走向,就像那些读者说的,要么秦容成为新的女主,要么这篇文章的性质转为大女主文。”
苏溪承面色一冷,明显不想用这个方法。
秦绒看着他微变的脸色,笑容突然淡了很多,问:“如果拿秦容的命和你的欲望做选择,你选什么?”
这个问题无疑在问苏溪承,把秦容让给季安,他愿意吗?
哪怕这样能救秦容的命!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紧张了起来,苏溪承不言不语,脸色难看。
最后还是秦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哈哈哈……逗你玩的,你怎么还真当真了,而且有那么难选吗?”
苏溪承脸色却没有丝毫缓和,目光扫过秦绒,极具侵略性。
他很烦躁,尤其是还面对秦绒这个神经质一样的人,心想:这个人真不正经。
秦绒知道对方是生气了,于是就说:“其实我也不想秦绒和季安订婚,毕竟成功的几率只有一半,我可堵不起。”
他这话里的意思很耐人寻味,秦容不是谁的责任,就连季安和周既这么殷勤也是出于一定的目的,像其他重生者压根不管秦容的死活才是正常的态度。
秦绒本人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话里面的不合适,继续道:“我倒觉得,直接让陈嘉佳这个女主消失比较好,毕竟意外这种东西没办法预料,陈嘉佳的存在就是对秦容的最大威胁。”
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和说‘我有钱,可以给你一半’一样奇怪,仿佛让陈嘉佳消失,是对她的恩赐一样。
苏溪承看向这个笑容灿烂的青年,光从他脸上看完全看不出一丝阴霾,但这无疑更加可怕。
苏溪承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这个人对他,有一种潜藏着的敌意。
苏溪承喝了一口水,不动声色的问:“你以前和秦容认识吗?”
秦绒诧异的看他:“你为什么这么问?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秦容的事情吗,容我提醒一下,她的处境可不算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