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穿上衬衫，偏头看一旁的数据。
这些数据大多繁杂，他看不太懂，而且看多了，也总会不舒服。
沐子晴套着白色的防菌服，摘下帽子，微笑：“身体各项数据都很正常，没什么异状。”
她把数据保存起来：“下次可以申请给你做另一种检查，总是用这么温和的检查方式，也会让人不放心。”
苏寒语气冷淡道：“既然没有异常，那我还有什么必要来做检查？”
沐子晴像是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快，反而转过身来俏皮一笑：“这也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嘛。”
健康？
苏寒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该露出什么表情，毕竟他们都知道他定期来做检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有些人野心太大，胆子却小，非要不断的实验才能放心。
不过苏寒自从手术完过后，情绪就越来越淡了，所以导致他现在说不出什么狠话。
只是觉得，也没什么值得计较的。
沐子晴问他：“很晚了，今天要留下来休息吗？”
苏寒没回答她，起身穿上风衣，确定把自己包的一丝不漏后，就走了出去。
沐子晴耸了耸肩，没所谓的整理器材，她本来也就是客气客气，流量歌手要真在这里过夜，那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隐蔽的地方第二天就会曝光。
而另一边一路跟踪过来的秦容无语的盯着门口的牌匾。
她没去管系统任务自行更新这件事，也不在意是谁帮忙推动了剧情发展，忙前跑后跟踪苏寒大半天，最后竟然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牌匾上‘保健品’三个大字无疑刺伤了秦容的眼睛，红底白字非常显眼不说，这竟然还是个品牌连锁店？
(?Д?≡)!?
秦容盯着牌匾磨了会儿牙，有些不知道怎么吐槽才好了，最后毅然决然地掏出手机。
001问：【你要干什么？】
秦容：“打110。”
有问题找警察。
001默了，他以为秦容很着急来着，然而等真的跟到了目的地，对方反而淡定了。
其实仔细想想，用卖保健品的来做掩护是个很聪明的做法。
毕竟连秦容都没想到。
不过秦容电话号码刚播出去没多久，这边苏寒就出来了。
可能是角度原因，也可能是秦容站的位置太显眼，不知怎么的，苏寒一抬头，就直接对上了秦容的目光。
秦容顿了顿，竟然没躲开。
在门口遇见一次可能是巧合，但同一天还能在另一个地点见面，而且是这个时间，那里面就很有猫腻了。
苏寒记忆力好，出了门就看到了秦容，还认出她了。
不过这人向来内敛惯了，脸上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所以他身边的助理没注意到秦容，还一直在一旁和苏寒说着什么。
秦容看了一眼苏寒出来的这家店，然后走了。
001从来看不明白秦容的想法，就比如此刻，它感觉到苏寒对秦容有不同的意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感情，但秦容对苏寒无疑是重视的。
跟了好几天了，一没有接触的机会，这回直接对上苏寒，秦容竟然跑了！
不可思议，不明所以。
秦容神色不明的走了，如果她知道001的疑问，一定会竖起中指鄙视他，110报警电话都已经打出去了，不走等着被警察带走轻喝茶去吗？！
呵，真是天真的孩子。
另一边，苏寒皱眉，刚才的对视使他心口处传来阵阵钝痛，这是自手术后从没有过的。
刚才那个女孩……
助理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情绪上的波动，顺着他的目光看，可是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吗？”
苏寒低垂下眼，低声说了一句没什么，然后往停车的方向走。
助理皱了下眉，他名义上是苏寒的助理，实际上却是被安排来监视他的，按道理说苏寒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有时候他总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不过也可能是他多想了，苏寒性格冷淡，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助理快步跟上他，边走边顺嘴说了一句：“我觉得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也没必要经常来体检，现在狗仔这么厉害，万一被拍到什么，影响总会不好。”
苏寒一直等他说完，才道：“你只是助理，不是经纪人。”
“……”
……
秦容看了一下手机的来电显示，刚才没接的电话都是陆荣打来的，联系到系统任务进度和那什么支线任务，秦容摸了下下巴。
001问：【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秦容道：“我在思考一件事。”
【什么事？】
秦容顿了顿：“有些事情还不能告诉你”
001：【？】
她微笑：“这不是不信任你，主要是主系统对你的控制还在，你知道的事他也会知道。”
001：【！！！】
主系统知道什么！
这种被人监视脑子的事情可是违法的！主系统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秦容好像知道001在想什么，凉凉的问：“不然你以为主系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爱做好事的大善人吗？”
001默了。
他们这些小系统在成为系统之前也都是各个世界的生命，死后被系统选中，才会成为任务系统……所以说是主系统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也不为过。
不过他已经不记得成为系统之前是他什么人了，但据他所知，所有的系统都是这样，所以也没怀疑过什么。
001觉得他该怀疑一下秦容，这货一直以来的画风就是和系统不对付，前些天更是公然威胁，胆子大到无法无天。
但是不知怎么的，001就是不想去怀疑秦容。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想想，秦容之前也是系统，而现在她成了执行任务的人，应该已经算是躲过了主系统监视的吧……
001猛然一惊，这么看的话，没准秦容在管理界死亡读档重来，也是对方自己算计的呢。
不过不管这边001心里怎么想，那边秦容也毫不关心了，因为时间太晚的原因，有些东西不能去找人证实，所以秦容再次无视陆荣打来的电话，决定回去睡觉。
有些事情认真算起来太费脑子，秦容觉得让事情自行发酵一段时间也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