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的窃贼(1 / 1)

来到公司,照例先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社会新闻,然后又去朋友们的微博转了一圈,试图找些好笑的段子让自己乐乐。

无意中发现两天前妍杰发了条微博,微博的主要内容便是她和李洋的结婚照片,这条微博妍杰艾特了一圈人,唯独没有艾特我,我当然知道,她是害怕李洋和她的修成正果会让我联想到自己和安琪的黯淡收场,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带着疼痛的祝福我嘉茗给的起他们的婚纱照有好多个主题其中有一组照片命名为“沉默着欢喜”,在这一组照片中李洋和妍杰两人互相牵着手但面无表情,看上去很沉默,而照片的背景却是一棵微笑着的向日葵出了“沉默着欢喜”这个主题。

这是一个很赞的主题,但本却不属于他们,这个主题是3年多前,安琪很有超前意识的问我该怎么拍我和她的婚纱照时,灵光一现提出来的…

我觉得在沉默中的欢喜才最经得起时间的推敲和起岁月的侵蚀,永远保持下去我轻轻叹息,心却因为无情的岁月变迁而疼痛,沉默了许久,我笑了笑在妍杰的这条微博下留言:“两个无耻的窃贼,祝你们永远幸福!

上一支烟,奋力的吸了口,悠长的吐出,可弥漫的烟雾却瞬间被吹进来的风给肢()解,于是我也看到了一副尽是裂纹的画面,画面中的安琪依旧是三年前爱着我的模样躺在我的怀

里,称赞我提岀的“沉默着欢喜这个主题,我们一起很欢喜的决定有朝一日结婚时,一定会用这个主题去拍一组婚纱照。

可终究我们用不上这个主题了,于是被李洋和妍杰这两个有创新意识的损友给剽窃了去呵呵,对此我一点也不难过,真的不难过…只是会想起那天黄昏下的我们,是多么的因为憧憬结婚而欢喜。

中午时分,我和李洋在公司的餐厅吃饭,从今天的下午起李洋便开始休两个星期的婚假有些工作他需要暂时转交给我。

花了十分钟和李洋聊完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又聊起了他和妍杰即将举行的婚礼。

我向李洋问道:“妍杰的伴浪找好了吗?李洋点了点头,道:“本来妍杰是打算在她们公司找一个女同事做伴娘的,这不安琪回来了吗,肯定找安琪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向李洋问道:“你的伴郎是我吧?”

怎么着,你是想临阵脱吗?”李洋脸一沉问道。

“你俩这是按的什么心?你和妍杰就不考虑这么安排我和安琪会有多尴尬吗?”

片刻李洋才反应了过来说道:“是哦,我和妍杰还真没想到这个点上,这么安排你们是挺尴监尬的。”

“知道就行,而且我和安琪已经分手了,让我们做你们的伴郎、伴娘不吉利!”我又补充道

李洋停了停又问道:“那你和安琪谁退出来?

“你休婚假了,工作的事情都压在我头上,我也没那么多时间陪着做伴郎,还是我退出吧。”我想了想说道。

“那行吧,这事儿还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李洋言语问带着些遗憾说道我当然也觉得遗憾,可按照结婚的风俗,让一对已经分手的男女做伴郎伴娘,对结婚的两口子而言是不太吉利。

稍稍沉默一会儿我问李洋“想到伴郎的其他人选了吗?”李洋做了个让我安心的表情

说道:“不用想,现成的,找邰靖就成。”

别说,邰靖做李洋的伴郎是个在合适不过的人选,当初上大学时一个班级就属我们仨关系最铁,只是邰靖是南京人,毕业后回了南京,没和我们一起待在苏州,但是革命阶级的友情一直还在我点了点头问李洋:“我和他有些日子没联系了,这小子最近在忙什么呢?”

李洋感叹道:“他们家那烟酒店这两年做的不错,听说在南京开了好几间分店,最近准备公司化运作,又搞了个800平米的旗舰店,光旗舰店的形象设计费就花了30多万,做的挺上档次我也叹道:“他爹真牛逼啊!人到老年了还活活把这小子整成了一个富二代!”

李洋耸了耸肩说道:“这事儿和他爹还真没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三叔在商务局工作,还是实权派,他们家那烟酒店做大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我认同了李洋的观点,这个社会有人脉和没人脉差的可不是星半点,比如我和邰靖便是两个鲜明的对比。

下午李洋便离开了公司,我的工作也随之忙碌了起来,直到晚上八点才下班,次日,尽管是星期六,我依旧日在忙碌中加了天的班,主要还是代替李洋忙GUCC|在我们商场设专柜的项目,这两天里一直和GUCC那边

的考察团进行对接,又根据他们的要求修改着项目企划案。仅仅两天,我已经有了焦头烂额的感觉,继而厌烦,这让我明白:相较于李洋我的工作能力还是差了些,至少他在处理这些

事件时一直很游刃有余。

星期六的晚上九点,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坐上了回家的末班车,心情却没有因为明天的休息而轻松些,脑子里想的尽是明天李洋和颜妍婚礼上的情形,虽然我为他们的喜结良缘而高兴,可又不愿意在这样贴满喜字的场合里与安琪见面,而这种不愿意随

着时间的向前推移越来越强烈在我看来李洋和妍杰的婚礼对我和安琪而言是一种残酷的鞭笞和拷问。

也或许安琪不会在乎这种拷问,但我真的在乎!回到住处已经9点半,我并没有立即洗漱体息,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习惯性的点了一支烟,继而沉浸在焦虑的情绪中不能自拔,甚至忘记了用吉他弹首歌让自己放轻松些。

我喝了一杯凉水,就这么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片刻之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知道是张日煊回来了,这两天她回来的比我还迟,可能她也有自己的夜生活,不过这和我没多大关系。

屋里的烟味让张日煊皱了皱眉,她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你能不在客厅里抽烟吗?

我并不在意张日煊的质问,无所谓的说道:“客厅抽烟怎么了,又没去你房间抽。”

“客厅也不行,我不想每天回来,刚进屋就乌烟瘴气的。”张日煊声色俱厉的说道。

“那我下次抽烟把窗户打开行了吧,风吹进来一会儿就散了。”我在焦虑的情绪下耐着性子对张日煊说道。

“那也不行,以后你只能出去抽,这个屋子里不允许。”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也皱眉说道:“这也不允许,那也不允许,你把我当孙子了是吧?我在这间屋子里住了两年多,明个角落我都抽过烟,包括你现在住的房间和…卫生间的马桶上

在我动怒后,张日煊却忽然很淡定的对我说道要这么不满,那你自己去找间房子住,就是爬上屋顶抽烟也没人管你。”

我不语,却厌烦被人掐住软肋的感觉,可又反抗不得,心中恨不能自己成了大款买下这间屋子,然后很牛逼的爬上屋顶去抽上一支烟。

半晌我将烟盒揉成一团很狠的扔进了垃圾篓里,瞪着张日煊粗暴的说道:“小爷我不抽了,满意了吗?”

张日煊平静的看着我问道“小爷?你刚刚不是说自己是孙子的吗?”

我怒言:“扯淡,是你把我当孙子,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孙子了张日煊笑了笑,又一耸肩,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给我下圈套,让我在浑然不觉下承认了自己是她的孙子…我忽然产生一种想对着她房间喷口血的冲动,太他妈欺负老实人了!

洗漱完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闭的死死的,又找到一包烟,拆开点上一支,然后打开窗户,躺在床上抽着。

半天没响起的电话,没有任何征兆的响了起来,我呆愣了半天在铃声快要结束时才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起了电话,然后接通。

电话里传来妍杰熟悉的声音“嘉茗,睡了吗?

“躺下了,还没睡。”

妍杰叹道:“又想心事呢?单身的男人真可怜!”

“你等会儿再打过来,我先去卫生间哭一会儿。”我没好气的说道,妍杰和李洋一个德行每次都把人安慰的想死。

妍杰笑了笑,道:“行了和你说正事!”

“快说。”我又吧嗒吸了一口烟说道。

我现在和安琪在一起呢?她今天晚上住在我家。”妍杰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我克制住自己的心跳,故作平静问道:“你没和李洋在一起吗?

“你傻啊!我现在肯定在自己家的啊。”说完言语甜蜜的补充道:“等我的夫君明天来娶我!

“哦。”

“那个……你要和安琪说几句吗,她正在客厅和我爸妈聊天。”妍杰的声音压的更低了。我无言以对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妍杰你在干嘛呢?”然后又传来电话骤然挂断的

“嘟嘟”音,我却迟迟没有挂断电话,我听的出来那是安琪的声终于电话自动挂断,一会儿后妍杰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刚刚你听到安琪的声音了吧…吓死我了,我是背着她给你打的电话,这事儿得你们当事人同意沟

通,我才好帮你们搭线,要不显得我挺没分寸的!”

我并没有回信息只是在沉默中掐灭掉手中的烟头,她的声音却依旧在我的耳畔萦绕,又想起那个在落雨的黄昏中欢喜的我其实今夜是否沟通对我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实际的意义,毕竟我们明天会带着真实的身躯见上一面,而且三年都过去了,还在乎再熬过一个焦虑的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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