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听到这句话,眼神看他怎么都是个不善。
她心下一怒,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养都是个白眼狼,可惜的是……
罢了,云舒自己会有自己的命,要是死在了那个地方,那也是她自己的宿命。
要是回来的话,她还是希望云舒能够为皇帝生下儿子,到时候。
太后看着言沉渊离去的背影,阴冷的眼神里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此时,云舒坐在马车上,身后也跟随着一群太医,还有一些侍卫。
这其中也包括了言沉宇。
言沉宇是被她硬拉着一块的,因为这一个原因,她不太敢上前去靠近他。
言沉宇被言沉渊调离了盛京,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就是他的身边没有跟随着一个侍女。
跟随在他身边的,是他的侍卫。
有他的侍卫跟在身边,一身的黑衣和黑夜一样。
那是和白色是相反的颜色,看得他几乎要泪奔了下来。
他说:“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我终于能够离开那个地方了,不用整天受那什么宿命的折腾了。”
辉夜听到他这完全跟诉苦一样的话,忍不住的一呆,他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话的。
这一种诉苦一样的话,会是他家王爷说出来的?
简直难以置信。
他有些忍不住了,他不就是被调离了整整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吗?
怎么再度调回到身边,王爷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王爷,您这话怕不是从话本子上看来的吧?”辉夜问道,他承认连自己都忍不住的有些神经兮兮的起来。
言沉宇撇了他一眼,抽搐了一下嘴角,算了,自己的这种事情他是没资格知道的,而且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理解的。
对于从他身上发生的一片狗血事情,他已经麻木了。
过上了好一段时间,等他们好不容易赶到了潭州之后。
潭州整个城之外都能够感觉到空气的潮湿,也看到了地面上的水泽。
云舒微微皱了皱眉,捂住了衣裳,暗叹自己这身子骨被自己养的废得不能再废,光是这里的潮湿她就有些受不住,整个人的身子骨都有些隐隐作痛。
由于潭州的路基本上都被水给堵住了,有些人还是乘船进去的,还有一些人是在路上捕鱼的,还有一些人是带着船进去找人的。
而现在,一群人都在水门之外,人都进不到城里,他们还怎么救人?
“我们现在那么多人,要想救更多人的就得和当地人齐心协力,但是大部分人都在城里被困着,唯一能够在水上行走的就只有船。”云舒说道,视线看向四周,四周的树木都是葱绿色的,但是也有些是因为水多烂根的。
“娘娘,现在去找船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够是用当地的竹子或是木头来制作筏子,从而一人划着筏子进去救人。”言沉宇柔声说道。
“嗯。”云舒点头,“你腿还好吗?”
言沉宇知道对方只是在关心自己,笑了笑,笑容多了几分真挚,他似开玩笑的说道:“其实,我腿已经好了,现在能活蹦乱跳的。”
云舒见此也放下心来,说道:“那你带人去制造竹筏,尽量快一些,争取把人带出来。”
言沉宇听言也知晓她的打算,点下头来,回头便同副将林越安说道:“我们组织自己的人去制作竹筏,让后划着筏子去把人接出来。”
林越安说道:“是。”
陆陆续续的组织起了队伍,各自制作竹筏,一万多人划分为两半,一半制作筏子一半找人,半天的时间就已经制作好了筏子,随后一半人进入筏子里找人,还有一半受了命令到潭州的周围查看有没有什么人落在路上的。
或是因为特俗愿意不能离开的,因此,时间变得极为紧迫。
云舒还记得言沉渊让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太阳即将落山,若是夜晚烧上火把,喊着声音会变得格外的清晰。
“我们到里面去看看吧?”云舒问道。
“嗯,到里面看看也放心。”言沉宇说道,无意间掠过她带着忧愁的眸子,微微叹息下来,这场洪水来的太奇怪了些,尽管他有了不太好的想法,可也不能够确定人也能够控制自然呀?
辉夜是他身边的侍卫,他要到城里他这个侍卫不掌筏子难道还说得过去?
三人合力将筏子放入水里,又一同上去。
一路上都见到了不少被其他人接送出来的百姓,只不过他们说着什么话,她也没有注意到。
言沉宇一直注视着水下,水极为浑浊,黄的像是从和土混在一起流下来的。
不过一下子他就觉得好像眼花了,他疑惑地揉了揉眼皮子。
注意到他奇怪动作的云舒扯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怎么,被风迷了眼睛了?”
被调腻了一下的言沉宇打起精神来,勉强露出笑容,想要化解尴尬,可当他的视线再一次看过去的时候他见到对方纠结起来的小脸。
以及,她的目光一直注意在了水下,他咳嗦了一声,笑道:“难道水里还有鱼吗?”
云舒摇了摇头,否认了下来。
很快,另一边的辉夜发觉这里有些奇怪,似乎萦绕着淡淡的杀气,时有时无,让他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的。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水里有什么东西吗?”云舒扭头问道,神色凝重,让人不解于她发现了什么。
两人看向水里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拧眉。
“这水昏黄得像是落日朝霞,只不过是这抹朝霞落了迫,全身上下都带着一堆浮木和板块,还有零零散散的草叶,以及不知道是什么的垃圾,难看得要命。”兔子微微叹息地说道。
末了,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花了。
他尴尬地把话题问向云舒,“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水下好像有蛇,还有一闪而过的亮光。”
云舒听他陈诉,竟然诡异起地倒吸了凉气。
“噗——”水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击了竹筏。
云舒心慌了一下,她别的不好,就轻功还算勉强,可论眼力着实算不上好,比起玉楼来,或是比起言沉渊这视力实在是拿不出手。
至少兔子先前发现的事情是她后来才发觉到的。
兔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凝视着水下,好半响才收回视线,就他收回视线的一刹那,水里划过一抹流光。
“哐!”
辉夜飞快地拔出剑来挡上了那一名从水下偷袭的刺客。
刺客一身白衣,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衣裳竟然没有被水弄得脏兮兮地,只是那一双眸子确实赤红色得冰冷,越上竹筏,那人的剑法快而稳,干净利落,只是简单长见的几种。
辉夜如临大敌,每一次和对方过招,她都是冲着自己的手腕来。
云舒注意到她的底摆是四道花瓣的,在地下皇朝乃至天宫中,底摆花瓣越多的人就代表了她们的身份越高,实力越强。
兔子握了握手,捏出一个拳头的形状,地下皇朝的人出现在这里是想要做些什么?
他比起云舒而来,所知道的并不多,也并没有见识过他们的诡异之处。
小小的竹筏上已经容纳不下他们的战斗,不过是因为辉夜避开了一击,对方就把竹筏给毁了。
云舒当即施展轻功想要离开。
“啊——”
原地的竹筏碎裂而开,兔子大惊失色,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以为要掉下水里的时候后面的脖子一疼,惯性地扯了扯衣襟上的领子,给自己松了一口气。
到了另外一道竹筏上,他们只有尴尬。
竹筏上的几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男的眼里带着敬畏,小的眼中带着好奇,妇女带着怯意。
还有一个士兵是激动起来的。
云舒一眼看去下意识的觉得他们就是一家三口,对于突然不打招呼就上了竹筏避难的这件事情,她说道:“抱歉,打扰一下了。”
士兵:“娘娘刚刚的动作特别好看。”
糙汉子般的男人:“没事儿的。”
孩子:“姐姐姐姐,姐姐是神仙吗?”
云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神,觉得特别稀奇,感觉这个丫头的天真就像是个珍宝。
她无奈地笑了笑,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姐姐不是神仙,但是姐姐长得好看,所以也是一个小仙女哈!”
兔子:“……”
辉夜那一处是两人双双落水下去,水下时而传来波纹,搅动浑水。
二人揪心了起来。
竹筏的另一边,是女孩子传来娇气的惊呼声:“啊,蛇,下面有蛇!”
云舒和兔子交换了一记眼神,一人心头的疑惑已经解开,直直都落到了地下皇朝的人身上。
另一人仍旧不解。
一曲笛声响起,极为空灵。
清音袅袅,从竹筏上传到半空,只是水下原本的浑黄,此刻在游动着数不清的毒蛇,一眼看去让人发寒。
那名士兵也变得紧张起来,对于那么多的毒蛇他也会害怕。
此时,遥远的盛京之中。
言沉渊原本在审阅着奏折,只是一小会儿,他就从浮沉哪里口中传来前朝的消息。
“皇上,水患除了潭州城,已经蔓延到了意州。”浮沉公公说道,禀告完之后都不敢再看言沉渊。
言沉渊放下奏折,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