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在一边上默默无言,这种在背后黑人的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言沉宇在做了,连着这一年的时间下来,她都快要被洗脑了。
兰采也不想说什么,因为她觉得对方说的没有毛病。
云舒坐在树上托着腮,想了想,最近一年的时间里,言沉渊来到后宫的次数,这大部分都是往自己的宫里跑,或者去别的宫里坐一坐,象征性的吃点东西,人就又走了。
而他这一年的时间里也没有宠幸任何一个人,只是表面上的做作文章。
然而由于上一回在太后的面前,容枝子所暴露出来的事情,已经让大部分的宫中妃嫔们起了疑心。
云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她知道在这一到衣衫之下的手臂上面,可是有着一抹鲜红色的朱砂痣。
而现在又从言沉宇的口中得到了他前往胭脂楼的消息,她觉得对方可能是看不上宫里的这些人,觉得他们的服务方式太过于老套了吧。
而且烟花之地的女子花样确实多。
想到这一点,她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
算了,管他怎么做呢。
“嫂子,你的身子骨都已经好了很多了,要是再继续闷在这宫里头,来日还不知道要把自己养成什么样子呢,毕竟你这副身子骨绝大多数原因是你自己给养废的。”言沉宇说道,生怕对方不愿意跟随自己出宫而去。
云舒坐在树上脸色黑沉的下来,咬了咬牙,她怎么知道?当初来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就想着咸鱼就已经很不错了,为啥现在总有人要逼迫着自己干一点正事呢?
“我能不能出宫去,我得去问一问我那师父,要是他同意的话,我便同意。”云舒说道。
她可是记得自己的那位师父说过不许出宫的。
想清楚了这一点,她便从树上爬了下来。
云舒去找了玉楼,然而话都没有说出来,对方就给自己一碗汤药,还十分欢喜的说道,“你今天挺上道的嘛,来来来,赶紧把这碗汤药给喝了。”
云舒:“……”
她为啥要想不开来见这一位师父呢?树上不香了。
“犹豫什么呀?快喝了。”玉楼看她犹豫,忙不迭的催促了起来。
云舒眼睛一闭,将这碗汤药给喝了下去。
玉楼看她十分痛快地喝了下去,这才满意了起来。
随后看她那副喝完了药还不跑的样子,便知道这丫头是有什么事情要同自己说道了。
“好了,你来这里头找为师,有什么事情啊?”玉楼问道,见她一脸的差异,便又加了一句,“你是喝了药就跑出外面吃蜜饯的,哪像这一次会老实的待在这里,说是没有猫腻谁会相信。”
被拆穿了的云舒有那么一点的尴尬,但去的也快,同他道明了来意,结果,玉楼却是一连不成器的看着她。
玉楼为自己的这一个徒弟默哀了一下,他怎么收了这么一个蠢货呀???
他现在回去把她的关门弟子身份改成嫡传弟子还来得及吗?
云舒看见他一抹反思的模样,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哈哈哈哈!”在一边上坐着旁听的言沉宇很是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来,许久没有见到云舒这副憨批的模样了,竟让他十分的怀念。
但并不妨碍他对这人嘲笑起来。
一脸懵逼的云舒这一下更懵了。
“他在胭脂楼里估计是要办什么事情吧,你也不用这么怀疑他。”玉楼说道,眼里划过了一抹流光,虽然他很满意云舒能掐灭了自己动心的心思,但也不得不为那言沉渊默哀了一瞬。
没办法,一个随时掐灭了心思,另外一个又是默默的守候的人,这怎么说都算是自我的单相思。
这在平民百姓之间借已经算是难得的了,那么记在皇室之中便是难得的珍贵了。
“真不知道那位给你灌输了些什么,竟然让你。”玉楼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可能是从小到大的影响吧!”云舒笑了笑,下意识的便说了出来,随即愣了一愣,自从脑子里多出了一些记忆之后,便隐隐地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她并不排斥这些。
“在合适的时机里,我自然也能够记起来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嘛,我想还是开心一点最重要!”她好不容易恢复了健康,和一些体质比较差的人没什么两样,但也总好过先前内部要死不活的样子好的太多了。
现在她能爬墙又能爬树的,而且在太阳底下待上三个时辰,也不会感觉到头晕,蹲在地上小半个小时,一起来也不会感觉眼前发黑。
“想要出宫的话,你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否则的话,你可以试试喝上二十多碗汤药的样子!”玉楼笑了笑,一脸的激动,眼底焕发着光芒。
云舒被他这一副变态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你至于吗?不是,你把她当个药罐子来灌药了?”言沉宇十分无语的说道。
同时也丢了一道白眼送人,他知晓这人十分痴迷于医术与毒术一道,可以不至于将这些贯彻得如此彻底。
莫名的他开始打量起了这人的身段,发觉和自己比起来也不差呀?
也不知道当地人有一个喜欢的人时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为了对方抛弃自己的医毒之术,给放到一边?
但随即他又想了想,这似乎不太可能。
“滚,收起你们那心中的恶劣想法,本公子这一辈子就是痴心于医术和毒术的,要什么姑娘呀,没看见我这徒儿啊,她这一个姑娘当的有多憋屈,还将我这头发烦秃了吗?”玉楼怒道。
满脸的抗议,还激动了起来,嫌气得满满的。
他还想到了自己以后若是喜欢上一个姑娘时,那副模样到处都是毛病?
那不得要了自己半条命吗?
他为这徒儿就掉了不少的头发了。
云舒看他抗拒的样,也知道这师父八成是要一辈子单身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十分遗憾的互相摊开了手来。
随后再玉楼即将怒骂中,在刚刚拿出银针想要扎她们时,默契地跑了。
想要扎他们二人的玉楼:“……”
怪了,难道他家这两人出了默契不成?
居然这么默契地逃了出去,就是这逃跑的速度,比起他来虽然差了点,但好歹跑了。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呢喃了一句,“要是早知道会那么麻烦,不收徒弟了,太能折腾了。”
随即……
他好像自己也不是最惨的,他记得这丫头好像还可以折腾一下文国的皇帝,还有他们这一位殿下。
玉楼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挺不错的呀?
算了,玉楼宽宏大量的摆摆手,想着反正最惨的人也不是他,他又何必折腾这两个人呢?
已经离开的两人压根就想不到玉楼那种神奇的脑回路,只是庆幸于自己跑得快,避免了被银针扎中穴位的苦逼。
言沉渊过来就看到了他们二人狼狈逃跑的样子,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云舒低着头大口呼吸空气,这一刹那就看到一片阴影向自己笼罩了起来,下意识地抬起头便看到言沉渊那黑沉的目光,也打了一抹寒颤。
“你咋啦?”云舒看着他这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人惹到了他。
一边上的浮沉看到这位皇后娘娘又是不上进的样子,哎呦了一声自己的老腰,替自己的主子叫苦了起来。
“皇弟,你在宫里头也待的够久了吧,什么时候打算回你的封地里去?”言沉渊咬了咬牙,该死的,要不是因为这个人有着一首十分灵透的琴技,他还真的直接把人给扫出宫门去。
言沉宇也不是个傻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对于自己的排斥还少吗?
尤其是自己留在了宫里,还是在对方不愿意的情况下留下来的,能不把对方气死就不错了。
虽然他也很想把对方给气死!
但他自己也只能想想。
“这个,得要看嫂子的病情了,毕竟我的琴音能够治疗她不是吗?”言沉宇说道,把目光看向了云舒。
云舒一听,也看出对方是把视线吸引在自己的身上,可她看着言沉渊现在这样子,虽然很生气,但她也没有办法呀,总不能每天晚上都头疼的要死吧?
于是,云舒冒险的说了句,“那个,我的头疼还是需要他来治疗的,再说了但凡那些人有些本事,也不至于只有他能够弹奏这首曲子吧?”云舒将一半的锅给甩出了出去。
“要不,你去学了一首琴音也是可以的。”云舒试探性地说道,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言沉渊听她这一话却是阴沉下了脸来,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还以为他是要拿着刀过来砍人的。
一边上的言沉宇憋起笑来,云舒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他自己却是知道的。
他的这一位好皇兄可是在私底下请教过自己的,因此这一首琴音弹起来他自己也学不到精髓。
并且,他也没能够弹奏出这首曲子的韵律。
言沉渊感受到了心尖上的一抹疼痛,气的浑身发起抖来,当即一挥袖着整身离去。
云舒只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回头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他那离去的背影,满脸的无辜,也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