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渊十分赞同地点下头来,无声的哀叹了起来。
太后将这事丢给了言沉渊来处置,等到她们二人离开过后,她想起了凤鸾宫中有两张床的事情。
所以,容枝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出了这一座宫殿,二人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选择了一同到要御花园后的假山里散散步,放松心情。
良久,云舒这才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言沉渊:“宫里需要查探一回了。”
他记得上回在冷宫里也有一条密道,现在的凤鸾宫也是,富华宫中也有,一共发现了三条密道,祖先在修建宫殿的时候,确实会留下一些密道。
但是这两回发现的密道都有些不对劲,就算不通风也只是潮湿而已,可偏偏在里面有一堆死人骨,还是建立在那等地方。
他别的不怕,就怕……
云舒看他一脸的严肃,也不好打搅他。
此时,遥远的湘妩里,言沉宇刚刚来到了新的封地,还没有了解到这里和他想象中的有多大,就被一行人给刺杀了一回。
他坐在马车里面揉了揉眉心,这都已经第几次了?
十分厌烦地皱眉,眼底清晰可以见到那青黑色,想来这几天过得也不怎么好。
“已经到了,我先睡一会儿,你们记得小心一些。”言沉宇说道,随后便在马车上的软榻里睡了下来。
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
言沉宇人一清醒,神清气爽,但是他的肚子也饿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根本就可以一个地方能够提供住宿和吃食,所以也一直都靠着从上一个城池里带来的一些行囊。
“公子这一路上受惊了,不过那些人都已经解决了。”柳依然一袭白衣走过来,语调清冷,带着白色面纱,看不清长相。
“宫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快要进入尾声了?”言沉宇问道。
“放心吧,布防图虽然没有成功带出宫中,但是只要柳妃能够带出来,这对于我们而言,是十分有利的。”
柳依然冷着脸,不满的目光看向了言沉宇。
她的情绪还没有被地下皇朝给剥夺,还能掀起来,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同样是兄弟,为什么言沉宇这个人就不能狠一点。
只要狠一点也好过现在这种境地!
言沉宇看出她的不满也不能说什么,他身边却她一个不少,也不会多了什么。
“星罗,卜算到湘妩古墓的位置了吗?”言沉宇没有心思跟他们耗下去,他既然选择站在了言沉渊的对立面,也不会留情。
思及此,眼底深处闪现了一抹冷光,看到不远处的星罗走过来了,他才没有那么重的心思去想别的。
星罗一来,柳依然就退却到了一边上去。
“对待主子,你不是个合格的侍女。”星罗气不起来,但是也正因为缺少了情绪,所以能够客观的看出一些细节问题来,所以他选择落下了柳依然的面子。
柳依然在面纱之下的脸色僵了僵,眼底划过几分哀伤,“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星罗挥了挥手,自动忽略掉她的哀怨。
柳依然看到他的动作,低垂了眼眸,遮掩住了眼底深处的黯然,退到一边上,瞪了一眼马车的方向,似乎颇为气氛。
星罗:他这个侍女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入口在前面的那座山上,只不过没有布防图在,我们便到不了哪里。”星罗说道,也颇为遗憾。
言沉宇坐在马车上,没有人看到他那厌恶的眼神,想到布防图这回事,他就懊恼了起来。
如果没有布防图,他根本就进不到那一座古墓里。
这一座古墓,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
现在,言沉宇催促了一句:“让她赶紧将布防图带出来。”
星罗点头,道了一声是。
言沉宇想到自己被骗了一回,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心底的怒火确实只多不少,他无法想象到自己费了心思拿到的布防图是假的。
假的!
不管是他手上的还是柳倩倩手上的,都是假的!
所以真的布防图到底在哪?
言沉宇猜不出来,但是皇宫里面也是有着她们的人,想要查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彼时,所有人都想要拿到这一件布防图,只是简单的以为是边境的那一座城里的机关。
兵部尚书府邸里的书房之中,已经起了鬓角的尚书大人在书桌上的一边,挪动了一个花瓶,随后又挪动了书架后面的书籍。
书架没有一丝声响的打开来,露出了书架身后的一道黑色墙壁。
而后,尚书也不知道在墙壁上敲击了什么,墙壁里传来了一点小小的细声,等细细的声音一过,墙壁里的机关一动,这墙壁就打开了来,露出里面的昏暗密室。
很久,尚书都没有走到这一条密道的尽头,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在黑暗里的路越发的寂静,那怕是走了几回这样的路,他还是能够被吓一吓。
终于,前方的路途火光通明,照亮了四周,也驱散了他的恐惧。
继续往前走去,小心翼翼的不触碰到那地面上的图腾,终于走到了尽头的一道铁门前,他才跪了下来。
“大人,这一段时间里,因为布防图的事情,已经有很多人把手伸到了府邸里,还有几股不明势力的人出现,这布防图何时能够送出去啊?”尚书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惹了里面的人不开心。
“很快了。”里面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尚书还想要再问一问,缩了缩脖子,这才又问:“大人,我那小儿子的病?”
铁门之后的人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瓷瓶子就出现在了地上,瓶子的身后像是有一股风驱使着它。
尚书咽下了一口唾沫星子,眼见着瓶子已经滚到自己的面前,他脸上的欣喜之多不少。
麻溜的说了一些好话,这才带着东西离开来。
出了密道,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很快,他就拿着瓶子来到一个守卫森严的院子里,看着躺在床上沉睡下去的人,不禁流了一把泪。
床榻上的人瘦如竹枝,或许是意识到有人来了,这才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他艰难地抬起手来,眼尖的看到他手里的瓶子,本就凹陷下去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开来。
“父亲,我说了不要这些东西,不想要这种药,你就不能去找别的药吗?”齐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吃药,可这瓶子里的东西让他不喜欢,尤其是那东西是用什么做的之后。
“呕~”
“滚!”齐涑吼了一句,气得咳出一滩黑色的血来。
“儿啊,你就吃了这些吧,我是个没有本事儿的,没有法子换到那药,就只能……”齐父擦了擦眼泪,苦笑着说道:“这药,你就吃了吧。”
“不是说了吗?只要把防布图送出去,我就能够得到那药了,我的病就可以好了,我看你根本就是舍不得你的荣华富贵。”齐涑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明显,也刺得齐父心里难受。
齐父张了张口,很是小心的解释说道:“那位大人说,现在的时间还没有到,所以。”
齐涑挣扎着想要从床榻上面起来,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刚刚撑起了一点点也又倒了下去。
齐涑绝望了。
“那父亲,你再努力一点去做别的事情,她们一定会给你东西的。”齐涑看他苍老的脸又像是老了几岁的模样,眼珠子一转,说道,“父亲,你忘记了你答应过母亲,会好好照顾我的吗?”
“我……”
“父亲,只要你把布防图送到宫里,送到那位柳妃的手中,其它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而且,你不是已经把图交过皇上了吗?他又不知道自己手上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齐涑越说越糊涂,感觉到身体里的麻木,眼里一片惧意,他想死,可是不敢死。
齐父心里不是滋味,要不是因为自己他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问:“涑儿,那你有没有想过皇后娘娘要面临什么?”
齐涑理所当然地指责说道:“她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了吗?她只是一个陌生人,父亲,你居然愿意可怜她也不愿意可怜我这个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废物吗?”
齐父动了动身子,选择从这里离开来。
齐涑恍惚觉得他离开的背影耸拉了一下,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怪就怪他不够关心自己,要是早一点,他又何必躺在这病床上,他又会去做那违心事?
“嗤,假仁假义。”齐涑见他终于远去,安心地睡了下来。
宫里。
云舒原本好好的睡着,突然做了一场噩梦。
惊叫声从睡梦智之中的她吼了出来,吓得幽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娘?”
云舒一醒来,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些,回过神来,连忙从床上起来。
“没事。”云舒说道。
“呼!吓得奴婢担心着了。”幽云心有余悸了起来。
云舒哑然失笑,道:“不关你的事,我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幽云好奇了起来,原本冰冷的脸上,也有了一点人气。
云舒见此,心下一喜。
看来幽云的情绪也已经开始逐渐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