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最近感觉自己的嗓子特别不舒服,也不知道怎么了,但是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就要到,要是在弄不到银子,自己就要被卖到青楼。
一想到那个永远翻不了身的地方,双儿惊恐不已。
“呦,这不是老三家闺女吗,都这么大了?长的倒是挺俊俏的。”
双儿见是隔壁的王寡妇,一身红缎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双细长的眼睛,总是不安分地转着,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
“王嫂子。”双儿对对方没什么好感,出于客气还是打了声招呼。
王寡妇心中不屑,谁看不起谁啊?
“对了,昨日动静挺大的,你们家出事了吗?说起来都是街坊邻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王寡妇一脸热情道,要不是有贵人给了一笔银子,她才懒得搭理一个心气高的丑丫头。
这话正中双儿的下怀,脸上露出一丝急切,“王嫂子,我知道你是个好心肠的,能不能借我一些钱?不然的话我就要被我爹拿出抵债了。”
王寡妇一脸义愤填膺,“这世上还有这等逼良为娼的事情?你爹也太不是东西了!好!双儿妹子,你也是头一次向我开口,咱们也算是同命相连,这钱我借了。”
双儿心中感激不已,眼圈泛红,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王嫂子你放心,这笔钱我一定会尽管还给你!”
“说什么呢?咱们都是苦命人,相互帮忙都是应该的。”王寡妇笑着安抚道。
王寡妇回到家中,一个身穿绸衣的男子站在院子里负手而立。
“回大人的话,事情都办妥了。”
男子点点头,“办的不错,只要引这个丫头上路,让大人满意的话,以后少不了你银子。”
王寡妇一喜,俯身道:“奴家一定让那丫头生不如死!”
“徐兄,这次还真是让你破费了。”同窗好友客气地致谢道。
徐玉清摇摇头,含笑道:“这是哪里的话?上次轮到我做东,自然是让大家尽兴才是。”
这话一出,气氛更加融洽起来。
“说起来我们这少了一人?”
“是谁?”
“姜辰啊,他可是我们这些人中最有才华的。”说话之人心直口快,很快被身边的同窗用手推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毕竟恃才傲物之人,总不甘于人后。
尤其是徐玉清,如此高傲之人。听了对方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但不好表现出来,便问道:“近日他在做什么?不会是埋头苦读吧?照我说,这读书也要讲究方法,闭门造车是行不通的,应该多出来讨论讨论,才会相互进益。圣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一人连忙附和道:“徐兄说得对,光死读书怎么行?将来为官,那也是需要交际,需要人脉,像他这样的死脑筋,有何出息?”
“江兄说得是。”
随后一个个说姜辰的不是,这才让徐玉清心里舒坦不少。
这天香酒楼乃苏城有名,也是岳家的产业。
当初徐玉清还未跟岳家闹翻之时,来过几次,因为岳家特意关照过掌柜,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收了几两银子。
但是这次不一样,岳宣听到徐玉清在天香楼请客,自然侯在包厢里看对方出丑。
“小姐,这徐公子一共花了十五两银子。是不是要少点?”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
岳宣回道:“不用,再多收些。”
掌柜一愣。
岳宣耐着性子解释道:“之前他欠我们岳家的还未还清,如今这么大方请客,这是当我们岳家是死的吗?就二十两算了。”
掌柜是个心眼灵活之人,见小姐对徐玉清厌恶至极,又想着如今又有了知府做亲家,那他们小姐简直可以在苏城横着走。
这可以!不就是教训一个不知好歹的穷秀才吗?
“多少钱?”徐玉清挺着胸膛,语气高傲。
掌柜的笑着道:“二十五两银子。”
“二十五两?”徐玉清当场变了脸,双眼圆睁,“你怎么不去抢?上次我来的时候只要八两,如今也不过是那些为何高出那么多?把你们东家叫来,我有话要说!”
掌柜冷笑一声,“徐公子还真是好大的口气!还未高中,就一副官架子!岳家待你不薄,你却如此狼心狗肺。拿着岳家的话钱去吃喝玩乐,逛青楼,这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之前是因为东家心善,所以特意少收了不少银子,如今再来,岂不应该连本带利?收二十五两,那还是我们东家心善。”
徐玉清被说得面红耳赤,读书人最注重的就是颜面,如今被对方这样一说,好比当众人面扒了他一层皮。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岳家欺人太甚,狗眼看人低!”徐玉清气愤不已,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
“啧啧,这就是身为读书人的教养?”一道悦耳妩媚的声音响起。
众人一看,顿时失了神。
“是你!你怎么有脸来?”徐玉清双眼冒火,他实在是想不到岳宣这么卑鄙无耻!
岳宣冷笑一声,“我怎么没脸来?倒是你还真是把读书人的脸都给丢尽了!这苏城谁不知天香酒楼价格不低,就是普通吃一顿饭也要十两银子。更别说你们又吃又喝,还尽是往好的点。徐公子,别告诉我你五谷不分,孤陋寡闻?其实你心里清楚这酒楼是我们岳家的,所以每次占便宜都那么理所当然。我们岳家欠你的吗?就这次要点本钱回来就到处嚷着抢钱,请问你统共到我们拿了多少银子?五十两有没有?”
这番兴师问罪的话堵的徐玉清哑口无言,面色发青。
有人忍不住站起身讽刺道:“我还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拿了人家的钱不还也就算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怕是读书读到肠子里去了吧?”
“就是。岳家一向宽厚,这些年常常资助那些穷书生,可也没见过这样不知好歹的。”
徐玉清实在是受不了来自大家的自责谩骂,他知道此事要是不解决的话,他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不行!
徐玉清咬着牙,既然她想毁了自己,那他何必手下留情?
岳宣对上对方阴翳的眼神,嘴角讥讽,自不量力。
“岳小姐,你何必这样费尽心机地毁了我?难道就因为怕我揭露出你的丑事?”
岳宣嗤笑一声,看着眼前狗急跳墙之人,优雅地坐下,让丫鬟碰上茶来,“有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丑事?”
徐玉清冷笑一声,“你身边的丫头双儿最清楚。当初你对我有意,对我频频示好,只是我是读书人,恪守着君子之道。谁知遇到了知府公子,为了嫁进邵府,所以处心积虑地想毁了我!大家要是不信的话,就让双儿出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