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吴春儿的救命恩人,赵二郎自然不会怠慢。再知道男人是郎中之后,更是邀请座上宾。
徐郎中给赵二郎使了一个眼色,赵二郎心下好奇,还是跟着对方到了一个无人之处。
“徐郎中可有什么事情?”
徐郎中一脸慎重,“赵二郎,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讲了怕惹人误会,不讲又对不住赵兄弟的热情款待。”
赵二郎心中咯噔一声,赶紧催促道:“徐郎中,尽管说就是。”
徐郎中凑到赵二郎耳朵里嘀咕道:“新娘怕是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赵二郎面色突变,声音陡然一高,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忍下极大的屈辱,赵二郎严肃道,“还请徐郎中不要把此事传扬出去。”说完,硬塞了几两银子。
徐郎中默默收下,“赵兄弟放心,我不是一个爱多事之人。”
徐郎中趁四下无人,赶紧飞快离开。
岳宣看着徐郎中的背影,就知道对方把此事办妥。
这徐郎中只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岳宣特意安排了一出好戏。只是这喜宴上还是如此热闹,看来这赵二郎是忍下了这顶绿帽子。
吴春儿听到声音,紧张不安地看着赵二郎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心中一跳,“二郎,怎么了?”
赵二郎幽幽地看了吴春儿一眼,看得吴春儿头皮发麻,甚至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赵二郎把门紧紧地关上,见今日的新娘格外的娇媚动人,让人心猿意马,想着徐郎中的话,心中积了无数的怒火。
吴春儿被对方的气势吓得面色一白,神色无措,声音娇怯动人,“二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赵二郎眼神冒着怒火,紧紧地逼近吴春儿,“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孩子?”吴春儿面色一白,双眼一红,泪眼流了下来,哀泣道,“二郎,我该死!我早该在被强盗污了身子的时候就应该去死。”说完作势往桌子上撞去。
赵二郎面色一松,赶紧把对方紧紧地拉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春儿哭得梨花带雨,水汪汪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柔媚,更加的楚楚动人,看到赵二郎心都快酥了。
“二郎,我是在回家的路上被坏人强迫失了身子,若不是这辈子想做你的新娘,我也不会坚持到现在。原本我打算嫁给你以后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就是死了也甘愿了。二郎,这辈子我已经知足了,你就让我死吧。”吴春儿一脸痛苦地看着赵二郎,见对方面色缓和,眼神闪过一丝暗色。
“春儿,是我误会你了,都是该死的强盗!我会替你报仇的,告诉我那人是谁?”
“那人蒙着脸,我也不知道是谁。”吴春儿对上对方凶狠的眼神,吓得身子一抖。
“那就难办了。不过你肚子里的孽种不能留,改日我去镇上拿一副堕胎药。”
“不行!”吴春儿一慌,脱口而出,见对方质疑的眼神,赶紧解释道,“之前我也想过,只是大夫说我身子虚弱,若是强行堕胎的话,恐怕一尸两命。”
赵二郎面色一震,“真的?”暖才文学网
吴春儿泪眼汪汪,眼神绝望,“二郎,是我对不起你。不如明日就买一副堕胎药,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也免得让你看着揪心。”
赵二郎赶紧把吴春儿抱在怀中细心安慰,“春儿,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娶到你,怎么会让你受丁点的委屈。大不了,生下来把孩子掐死!”
狠绝的语气让吴春儿身体一颤,眼神惊恐,咬着泛白的下唇,头往对方胸口靠去。
岳宣搬了一条凳子坐在院子里,听着酒宴散去,半夜了却未听到大的动静,看来这两人果然是真爱了。
岳宣嗤笑一声,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进屋睡着去了。
第二日,岳宣去村口的井口打水,就见吴春儿一身细布衣裳,模样娇俏地提着一大堆衣裳往她这边走来。四周已经挤满了不少村妇
身后站着李氏,一见大儿媳妇,骄傲地抬起头来大声嚷嚷道:“还是小儿媳妇懂事,进门第二天就起早地洗衣做饭,哪像以前大儿媳妇好吃懒做,光是让长辈伺候,像什么话?”
岳宣挑眉,“婆母!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以前我是怎么起早贪黑给赵家当牛做马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原本我想到底是小叔子办喜事,不计前嫌地搭把手,可谁知婆母一上门就破口大骂,我心里憋屈。昨晚我又梦到大郎了,把心里的愧疚说给他听,他说我做得好!寡妇带孩子就得厉害些,才能把家守住。”
这话把李氏说得面红耳赤,怒气冲冲地争辩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婆母,做人要讲良心。大郎说已经不再怪你,难道你还想为难我们孤儿寡母?”岳宣语气一转,眼神泛红,让人看起来是故作坚强。
王婶子气不过帮腔道:“赵嫂子,大郎媳妇已经挺难了,你何必在为难她?再说了,你也是过来人,怎么就不知道将心比心?”
随后不少人附和,把李氏气得慌。
吴春儿吃力地放下木盆,朝岳宣柔柔一笑,“大嫂,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娘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面一直记挂大嫂和侄女。”
这番劝和的话让原本对吴春儿颇有成见的人立生好感。
李氏给了对方一个赞赏的眼神,这小儿媳妇懂事,识大体,十两银子没白花。心中对吴春儿过高的聘金怨念少了不少。
岳宣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春儿,“是吗?弟妹,你不会是光说好听的话哄着我玩吧?可能你不知,原本他们打算用大郎的抚恤金给你当聘金呢。要真念着我们一家子好,就不会干这样的缺德事。人在做天在看,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弟妹你说呢?”
吴春儿对上对方清透的眼眸,忽然有种秘密被看穿的感觉。心中很是不安,目光闪烁,犹犹豫豫道:“大嫂说的是。”
李氏见此,狠狠地瞪了岳宣一眼,又见她们人多势众,只能把怨气发在吴春儿身上,“软骨头!”还拧着对方的皮肉,疼的吴春儿惊呼出声。
“娘!您拧疼我了。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我改。”吴春儿楚楚可怜地看着李氏。
李氏面色一僵,语气不善,“回家!”
吴春儿受气媳妇般跟在李氏身后,看得人心生怜悯。
“可怜了,这么好的姑娘嫁给这样的人家。”
……
岳宣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惋惜着吴春儿,心中冷笑,这吴春儿果然还是有些手段,一下子把李氏恶婆婆的形象给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