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琛敷衍的回复,“你才离开多久,我就要做的这么冷血无情,我还算个人吗?”
因为这句话,聂安夏原本不踏实的心,终于安稳的落下了。
“算你做个人,本以为你真有这么狠心。”她一想到还能睡在熟悉的房间里,心情顿时舒爽了不少。
带着期望的心情,聂安夏愉快的上楼,她刚走到自己的房门口,便微妙的感觉情况不对。
将这股怀疑情绪压下,她动手拧开房门把手,被里面的装潢所震惊。
“这……”她有些语塞,“我的房间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明显和陆时琛刚才说的不一样。
聂安夏回头看向身后的他,在安静的等待一个解释。
“趁着你这几天不在,特意为你装修的。”陆时琛的话语中有难以掩饰的得意。
聂安夏震惊的反问,“难道你还觉得很得意?”
望着面前被改造的面目全非的房间,这心情真是复杂至极。
“这也算我为你花的心思,难道你不开心?”陆时琛看她半天没出声,好像已经揣测出了心情。
聂安夏一言难尽的开口,“不,当然开心。反正是房间,能睡觉就行。”
她的要求算不上多,甚至可以说要求相当容易满足,毕竟也只是偶尔来睡。
聂安夏踏入房间内,环视了一圈后,才发现奇怪之处。
“这里怎么没有床?”她还特意确认一遍,这才保证自己没看错。
陆时琛理所应当的回答,“按照目前的进度,房间还处于装修中,所以暂时没准备床铺。”
“那你打算让我睡地板?”聂安夏总算读懂了对方的话外音。
她难得回来一趟,而且还是被陆时琛要挟,现在还要睡地板,这是怎样的人间疾苦?
聂安夏很有脾气的反问,“我绝不可能睡地上,就算真的要睡,那个人也只会是你。”
“没问题。”陆时琛脾气很好的,回复看上去像心情不错。
没料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聂安夏便奇怪的问,“你装修房间的这么突然,确定不是为了其他女人?”
实在难以想象,陆时琛忽然动了装修房间的心思,怎么想都不合理。
他的声音缓缓从身后传来,“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只是现在才有机会实现。”
这个话很温暖,也稍有触动聂安夏的心扉,只是她没表现出多震惊。
“虽然我以后不常住,但这总归也是我的房间,我会将装修费还你。”她的确是在故意客气。
聂安夏将话锋一转,“今晚到底怎么分配床铺?”
她现在已经很困了,也没时间多说废话,所以干脆直奔主题。
陆时琛也是个爽快人,立马给出了决策,“你睡床我睡地下。”
这也是聂安夏最期待的回答,她开心的难以言说,“不错,果然有绅士觉悟。”
只要能平安度过今夜,明天一早再到陆氏克服困难,这场劫难也就到头了。
“叮!”
梁夏语的电话忽然打进聂安夏的手机里。
“安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她在电话里焦虑难安的问。
聂安夏侧头看了眼陆时琛,“出了有些事,暂时不回去了。不过你放心,现在很安全。”
梁夏语依旧不放心的追问,“最起码要告诉我你住在哪。要是有个万一,我还能接应。”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倘若人身安全出了问题,自然让人焦虑。
“我现在的位置有些尴尬,恐怕不便透露。”聂安夏不想提到陆时琛,尤其是不知该如何详细交代。
这话让梁夏语更加产生了误会,“安夏,你现在的人身安全没问题吧?你到底处在哪个位置,把定位发来。”
听着电话里的人如此急切,聂安夏正欲开口解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陆时琛看她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直接将电话夺到手中,“是我。”
听见这饱含磁性的两个字,电话那头的梁夏语终于意识到了事态严重。
“是你,你是陆少?”
陆时琛简洁回复,“嗯,我和安夏今晚有事要聊,你还有什么疑问?”
光是这句话蹦出口,梁夏语的脑中就已变成空白了。
她考虑到不能成为电灯泡,梁夏语很开心的回复,“太好了,你们终于要重修旧好,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来不及太激动,梁夏语便意识到要为两人留出空间,非常识相的挂了电话。
听见好友挂了电话,聂安夏很委屈,“你对她说了什么?”
陆时琛一脸冷漠,“没什么,她说不想当电灯泡,就挂了电话。”
这理由听起来合理又成立,聂安夏也没再追着往下多问。
“我困了。”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睡了。”
想到明天还有场战役,聂安夏便在心中敲响了警钟,恨不得现在就昏睡过去。
陆时琛似乎在特意避讳,“时间不早了,你尽快洗漱吧,有需要的物品可以和我提。”
这服务倒算得上周到,聂安夏感到非常满意,“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客气的人。”
好歹被陆时琛拐回公寓来,现在当然要物尽其用的享受,怎么可能委屈了自己?
痛快的泡了个澡,聂安夏换上衣柜里自己的睡衣,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她这才刚躺下,手机里便接到了蒋皎月的电话。
看她大半夜还给自己打来,聂安夏感到有些震惊,思索片刻后还是接起来了。
“聂姐姐,我没想这么晚来麻烦你,但我实在太难过了。”蒋皎月的声音沙哑的都快听不出了,显然哭得心碎。
聂安夏本困意满满,如今也只能强撑着精神,“我知道你要聊什么话题。对于这方面,我只能劝你想开。”
也不想想海王是什么人,海的都快迷失了心智。要不是浪子回头,悬崖勒马,恐怕现在还把小姑娘蒙在鼓里了。
聂安夏言简意赅的安慰,“如果永远不和错的过去挥别,你将会永远沉浸在悲伤过往中。”
“可我不明白理由是什么,如果不是身体原因还有可能是什么因素?”蒋皎月从未想过分手会这么突然。
看她语气充满茫然,聂安夏叹了口气,“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原因,只是你没有勇气面对。”
更多的话也就不说了,只怕再往下说也只会令人难过。
蒋皎月叹了口气,难以置信的说道,“其实我问过原因,只是这个理由我自己都不信。”
这句话引起了聂安夏的关注,她非常感兴趣的问,“说说看,是什么理由?”
电话里安静了一秒,随后蒋皎月叹着气回答,“理由很简单,就是他爱上了别人。但海王根本没和对方告白,还只是暗恋而已。”
聂安夏也认为这理由十分荒谬,只是为了一个暗恋的人就可以抛弃交往几个月的女友。
“你确定他没在开玩笑?”
蒋皎月在电话里叹气,“当然没有,他态度十分严肃的和我聊起这事。起初我哭得稀里哗啦,总以为这是个借口,现在才明白这件事是真的。”
得知这个消息时,聂安夏起初也以为是谎言,但仔细想想海王的作风,又觉得不足为奇。
“既然他的心已不在,也没必要多固执,否则难过的只会是你。”她现在能安慰的也就只有这话。
“聂姐姐,我真的不明白,我们在一起从未吵架,每天都很开心,我也学着改变和忍让,为什么结局是这样?”
聂安夏一时也回答不上理由,更无法说出真相,只能难以言说的暗示,“或许是缘分已到吧。”
本来海王就没认真对待蒋皎月,分手也是迟早的事,这点更没什么可惊讶。
“我明白了。”电话里的她恢复了理智,强迫自己接受现实。
感受到电话中的人有多心碎,聂安夏更不敢将心里憋着的实话说出。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聂安夏的不便,也非常识相的要挂电话,“聂姐姐,现在时间不早,你也快休息吧。”
通话刚结束,聂安夏松了口气也在庆幸她终于不再固执。
忽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话音,“你还不知道海王喜欢的人是谁?”
“我看起来就有那么无聊,像是有兴趣钻研这种事的人吗?”聂安夏现在困的只想睡觉,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
陆时琛看她反应如此平淡,便不禁来了个劲爆消息,“你就没考虑过,他喜欢的人很可能是你?”
这话不知哪点戳中了聂安夏,让她顿时非常火大。
“你怎么总爱臆想这些奇怪问题。人家怎么可能会对我有感觉?”聂安夏越想越气,恨不得让他这辈子都铭记这句话。
陆时琛一脸正经,“这是有理有据的猜测。”
越是往下聊,聂安夏越与这男人没话说,干脆以睡觉为借口结束话题。
“时间不早了,快睡吧。明天我还要去公司忙。”她与这男人多说一句都是废话。
陆时琛也是固执,还忍不住多提一嘴,“我的直觉不会错,但是否相信取决于你。”
“我再郑重告诉你一遍,我不关心海王的私生活。他喜欢谁都与我无关,如果真的喜欢上我,只能算他倒霉。”聂安夏没兴趣对这点深究。
她自认为不是个女明星,还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所以也没必要因为这事烦恼。
陆时琛颇感意外的问,“我以为你和海王关系不错,毕竟你们相处氛围不错。”
“我对谁都态度良好,除非对方是个欠骂的。”聂安夏的话里仿佛有暗示,紧接着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可以睡觉了吗?”
如果趁着这股劲再聊下去,恐怕过不久天就该亮了。
“好好休息。”陆时琛主动走到床边,伸手为她盖被子,“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