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迟疑了一下,缓缓道:“是我想确认刘策到底在谋划什么,我不想一直很被动,我得主动出击,而且顾知行突然被派去南边的事情,我让我措手不及,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是我想对付刘策了。”
至于顾知行的态度,苏绵现在并不是很清楚,毕竟她并不能见到人。
可这对盛素琴来说已经够了,她很快笑了起来,一拍桌子激动道:“我肯定帮你,只要能把刘策拉下马,这件事不管是谁来做,我都肯定会帮,给我两天时间,你刚才问我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得到盛素琴这句保证,苏绵就放心了下来:“行,谢了。”
苏绵刚从一品香出来,就遇见了巡查的陆哲。
陆哲几乎是看见苏绵的瞬间,掉头就想离开,被苏绵从后面抓住了:“陆大人,你躲着我干什么,心里有鬼不成?”
顾知行去南边后,就连陆哲也不来书院了,要不是今天突然在街上撞见,苏绵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陆哲明显有些心虚,垂着头摸了摸鼻子,缓缓辩解道:“娘娘多心了,我就是想着还有些事没处理,得急着回去呢,不是故意躲着你的,这两天京城治安有点乱,我这不是忙吗?”
苏绵越发觉得有问题了,眼神满满都是怀疑的审视:“真的吗?不是害怕我问你顾知行的事情,所以才躲着我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苏绵刚刚说完,陆哲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般,慌乱地开始解释。
苏绵扯了扯嘴角,一句话没说地沉沉盯着陆哲。
陆哲懊恼地扯了扯头发,心中焦躁,却又不敢太过表现出来,只飞快道:“是这样的,我这真还有事,我们改天再聊吧。”
过完,转身就跑。
苏绵明显觉得不对劲,也想到陆哲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下意识追了上去。
结果大街上人头攒动,她根本追不上陆哲,到底还被推来推去的,被陌生人踩了几脚。
苏绵站在原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头,再也看不见陆哲被挤到哪里去了,对方有意躲着她,以后再想见面,恐怕就更加困难了,陆哲到底知道了什么?
又是谁不准他告诉自己?
无数的疑问充斥着苏绵的脑袋,让她头昏脑涨。
“王妃,王妃。”秋霜挤开人群追了上来,匆匆道,“我刚刚在外面就追了你半天了,你在找谁啊?”
一边说话,一边喘气。
苏绵回头看了她一眼,疑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不是在府上吗?”
她今天出门找盛素琴根本没带侍女。
秋霜跑得太累了,闻言飞快喘了一口气。急促道:“来不及解释了,王妃,你快点回去吧,府上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苏绵跟着秋霜一起样回走,脸色飞快凝重了下来,这个时候,一听到出事的消息,苏绵神经就下意识绷紧。
从顾知行离开京城开始,她每时每刻都处于戒备状态,那种大事要发生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
秋霜喘匀了呼吸,语速飞快:“奴婢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你出门后没多久,一个生怀六甲的妇人跪在王府门口,说她怀了王爷的孩子,想要讨一个说法。”
“什么?”苏绵警惕担忧了半天,还以为是刘策或者宫里有什么变故了,没想到却是听到了这么匪夷所思的话。
她真是从来没样这上面想过,突然听到这种话,下意识就觉得荒谬。
秋霜也是满脸不可思议,愤愤不平道:“奴婢也觉得这太荒唐了,我们王爷怎么可能在外面胡来,这些年,王爷对娘娘你的情意,那是天地可鉴,可那女人胡搅蛮缠,非要见你给她一个说法。”
连秋霜都觉得荒唐,更何况苏绵呢。
苏绵脚步越发快了,脸上深色肃穆:“无稽之谈何来说法。”
秋霜愤愤点头,不高兴道:“可不是吗,可她仗着怀孕,我们还偏偏不敢让家丁和府卫赶人,她还在门口大吼大叫,吵嚷得大家都听见了围观百姓都堵得门口水泄不通了。”
那就是有备而来了,看来这个说法,不管有没有,苏绵都必须给了。
她压下心中的烦闷和不安,步履匆匆地朝着王府赶。
苏绵刚到,就听到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摄政王妃来了,姑娘别怕,王妃娘娘菩萨心肠,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苏绵下意识朝着声源看了过去,心底越发烦躁了,什么叫她善良就能给交代?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已经被道德绑架上了。
她压下心中的烦闷,在人群让开的一条道路中,慢慢走了进去,端着冷冽的面容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哆嗦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害怕苏绵身上的气场,又像是习惯性地瑟缩,被苏绵问了一句话就抖了一家,嗫嚅道:“请娘娘安好,我……我是欢娘,是一名舞姬。”
美人长得柔弱,眉眼清丽,小脸嫩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双眼睛,像是盛了一汪春水,望着人的时候,透着含情脉脉的柔媚。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台上演练过千万遍的样子。
“欢娘。”苏绵微微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平静得可怕,眼神深邃,“起来吧,既然怀着身孕,就不要一直跪着了,对孩子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回去慢慢说清楚,进府去慢慢说。”
苏绵示意秋霜去把人扶起来。
在她来之前,这人也不知道在外面跪着多久了。
欢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下意识躲开了秋霜去搀扶的手,颤颤巍巍额道:“有什么要盘问的,我们在门口说个明白,王妃给我一个交代,孩子是打是留给个说法,我才跟你进去,要不然我孤身一人进了这偌大的王府,还能不能活着出来可就另说了。”
不得不说,她这个想法是挺聪明的。
她本来的目的就是想接着百姓们讨伐的压力,让苏绵吃了这个哑巴亏,可如果进了王府,没有人帮她说话,一切可就完全不同了。
“你胡说什么呢。”秋霜最先不高兴了,冷着脸呵斥了一句,“我们娘娘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她怎么可能自降身价对你怎么样,让你进府去说那是给你面子,同情你,你别不识好歹还反咬一口啊。”
欢娘坚持,语气越发坚定:“娘娘不会亲自动手,谁知道别人会不会对我做什么,反正我不进去,有什么,我们就在这里当着父老乡亲的面说清楚。”
秋霜一下无语哽咽,回头看了身后的苏绵一眼。
从头到尾,苏绵的脸色都没变一下,甚至平静得可怕,像是一点底不在意这件事情那般,缓缓开口道:“既然你自己不要脸面,非要跟我在外面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说清楚好了,你说你怀了王爷的孩子,证据呢?”
欢娘迟疑了一些,慢慢抬眸看了苏绵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佩,慢慢递到苏绵眼皮子底下:“王妃看看,认不认得此物。”
苏绵原本平静的表情,有了刹那的龟裂,不过她很快稳住了,敛眸平静道:“知道,是王爷的玉佩。”
欢娘表情松懈下来,缓缓一笑:“既然娘娘认得,那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这玉佩是上次跟我……之后留在我哪里的,玉佩乃贴身之物,如果不是共处一室,我也拿不到王爷的玉佩,所以这足够证明了吗?”
她手中那些顾知行的贴身玉佩,可只有苏绵清楚,这枚玉佩早就丢失了,她当初没当回事,没想到现在麻烦找上门上了。
可她也不能直接说玉佩丢了,这样反而会让自己的话变得相当不可信。
她一直不说话,欢娘心下有些迟疑和畏惧了,她打量了苏绵一眼后,缓缓道:“本来我也知道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我也不想因为王爷一夜醉酒以后的失误,来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王爷的种,是皇家的血脉,怎么能轻易流落在外,所以我才壮着胆子来了,要怎么办,娘娘好歹给我一个说法。”
明明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嗓音也是十分轻柔,可是语气却是隐隐带着急迫的威胁。
苏绵脸色阴沉下来,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还未显怀的肚子,厉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的?”
她跟顾知行那天认识的,那天醉酒后的失误,苏绵已经不想问了,既然对方有备而来,那么这些答案肯定早就准备好了,问也问不出什么的。
她更怀疑的,是欢娘为什么选择这么一个时机而来。
欢娘眨了眨眼睛,深吸口气懦弱道:“十天前,我原本想知道的当天就来王府的,可是我害怕,我害怕王爷不认这个孩子,所以我犹豫了一段时间,想一个人养育孩子。”
她喘了口气,很快接着道:“可是这两天,我又听说王爷被派去南边,谣言都说此行凶险,王爷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尚且不可知,这样的情况下,我又怎么能隐瞒孩子的事情,这很有可能会是王爷唯一的血脉啊。”
“放肆。”秋霜脸一黑,冷冷地呵斥了一句,抬手就准备去抽欢娘。
结果被苏绵从后面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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