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皇帝美人在怀,温软玉香,悠游快哉。
“臣有事启奏。”苏阁老苍老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淹没在丝竹管弦中,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许久不见回应,他焦躁的在门口来回踱步,屋里依旧华丽奢靡,巧笑倩兮博的君王一笑,最后也不过落个祸国殃民之名,这值得吗?
小太监拉开门缝,瞅见群臣立在殿外,弓着身子急匆匆的小跑进屋里大喊:“皇上,不好啦,不好啦……”
他脚下一滑,直直的栽倒在地上,磕的下巴疼。
“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扰了皇上的好事,他心有不悦,脸色愈发的阴沉。
小宫女尴尬的坐在皇上的腿上,走也不是,留也不可。她一脸惊慌的低着头,心里想着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皇上受罪,苏阁老带领众人站在殿外,不知何事。他们嚷着有事启奏。”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说道,生怕一不小心触动龙颜,就要去阴曹地府。
“打发掉。”皇帝冷冷的命令道,于他来说,哪怕国破家亡都不急此刻逍遥一刻。更何况,也没有到亡国的地步,所以他异常的笃信自己。
“是。”太监应了一声,起身快速跑出去,他面色苍白,手心冒着冷汗。皇帝喜怒无常,稍有不慎,便各种惩罚接踵而来,有时候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待小太监走后,皇帝也没有了听曲儿的心情,他靠着椅子轻轻的闭着眼睛,一阵困意袭来。
“各位大臣,皇上公务繁忙,若你们有事不妨下午再来。”小太监弯着腰笑着说道,他企图以此理由搪塞过去,这些大臣早些离开,他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让开。”苏阁老你把推开小太监,满脸怒气,他的眼神冰冷,全然一副舍我其谁的傲气,此刻他不是书生意气,更多的是责任。他的身后还有万千子民,若国破家亡,那是国之耻,臣之耻,民之耻。
小太监被他推到一边,脑袋碰到门上,他一手揉着头,一手企图阻挡苏阁老,他面带痛苦之色,眼里是祈求。
“敢问阁老何事,洒家代为通传,舞榭楼闯不得。”小太监强忍着疼痛直起腰问道。他龇牙咧嘴,满脸委屈。
“关你什么事?”还未等苏阁老出生,礼部尚书不耐烦的反问道。他一脸暴躁,全无书生的淡定从容之态。
“公公有所不知,宣国来犯,瑞城沦陷,若天衍关失守,韩国将不久矣。”户部侍郎语重心长的解释道,他愁容满面,一脸戚哀。他看起来不似苏阁老的霸气,较温柔些许。
“大人没有开玩笑吧。”小太监脸色惨白,天衍关是韩国的咽喉,若断了喉咙,还能活命吗?想到这儿他的双腿发抖,直打哆嗦,不知如何是好。
“哪儿有心情来玩笑,让来。”苏阁老直接推开小太监闯入殿内。
香气充斥着鼻子,苏阁老连连打喷嚏。脂粉的香味混合着熏香的气味,让人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听到破门而入之声,皇帝睁开眼,怒斥众位大臣。
身边的宫女妃嫔低着头不敢言语,他们只恨那些该死的大臣扰乱她们完美的计划,害得她们没有争宠的机会。
“苏阁老可是藐视礼法?”皇帝斜睨了群臣一眼,黑着脸质问道。
“老臣不敢。”苏阁老连忙跪地行礼:“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敢?不敢带着众位大人闯舞榭楼?你将朕的颜面置于何地?”皇帝站起身不满意的质问,他的眼神阴鸷,脸色阴沉,似乎比墨汁还要黑几分。
“皇上,恕老臣直言。”苏阁老顿了顿说道:“宣国来犯,瑞城城破,校尉被俘。”说罢,他竟红了眼眶,韩国虽然不大,却也是百年根基,此刻望着一脸醉生梦死的皇上,一股颓败之感迎面而来。
“议和。”皇上果断的说法,他面无悲色,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抬起头继续欣赏台上的歌舞,仿佛瑞城城破与他无关。
“皇上,不可。”兵部侍郎痛心疾首打呼道,他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瑞城失守,若在丢了天衍关,韩国国破指日可待。
“有何不可,前几日赵国战败求和,便把长宁公主许配给秦国辰王爷,我们也可以,割地赔款和亲都行。”皇帝眼睛不眨的盯着台上翩翩起舞的美人,对于大臣的建议充耳不闻。
“宣国是想要我们亡国,你想当亡国之君,我们不想当亡国之臣。”说罢,苏阁老站起身指着皇上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昏君,早知你如此不顾廉耻,目中无人,当初在祭天坛时就该杀了你,立三王爷为帝。老天瞎眼啊,瞎眼……”苏阁老仰天大哭,半百之年泪流满面,这该是何等绝望?
“把苏阁老拉下去,交给刑部。其他人所有闹事者,皆关押起来,秋后处决。”皇上目光凌厉很辣,仿佛要将众人生吞活剥一般。
国家,国家,无国何来家?自古忠佞何人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