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白色的衣袍,腰间一根玉箫,不用猜那肯定是南宫轲。
“怎么了,熙荷?”离欢离开后,他有些担心,便也跟了过来,四处翘望却不见离欢的影子,空旷的宫殿里熙荷的哭声格外的悲戚。
“公子,刚才来了一位姑娘,她侮辱小主,是熙荷无能了。”说罢熙荷又小声的举起来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离欢呢?”南宫轲并未理会熙荷的小情绪,她只是关心床上的夏浅芫能否醒过来。
“走了。”熙荷摸着眼泪啜泣。
“走了?”南宫轲抬高声音惊讶极了。按她对离欢的了解,绝对不会做此等事情,更何况叶晋言还在他的手里。
“竹一,这是怎么回事?”南宫轲呵斥道,熙荷不知离欢身份得罪她情有可原,而竹一不同,她清楚的知道离欢的作用,却明知故犯着实不应该。
“回公子,离欢小主与熙荷意见不和,转身离去,奴婢拦不住她。”竹一心知自己惹了大祸,低着头小声的辩解道。
“为了什么事?”南宫轲冷着脸厉声质问。
“奴婢不知。”竹一的后背发凉,南宫轲的目光仿佛带刺一般,扎的她心疼,她只有如鸵鸟一般把自己蜷缩起来,才稍有一丝安全感。
“熙荷?”南宫轲冷冷的扫视熙荷一眼,吓的她打了一个哆嗦,赶忙低下头。
“她拿您的斗篷,而且还把离晗小主称作夏姑娘。”熙荷抬起头解释起来,想起离晗她的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又挺直脊背看着南宫轲。
“离欢不知浅芫封号,叫一声夏小姐也无可厚非。”略微沉吟一下,南宫轲面色有些好转,能有一人如此衷心于浅芫,他也无憾了。
“哦。”熙荷轻轻的应答着,显然对这个解释不满意。“她还动了您的斗篷呢。”熙荷嘟起嘴吧埋怨道,她伸手拉起斗篷准备给南宫轲披在身上。
“叮咚……”一个瓷瓶子从衣服里滚了出来,在冷硬的大理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公子,那是什么?”竹一眼疾手快,急忙跑上前把瓶子捡起来恭敬的递给南宫轲。
南宫轲仔细端详许久,方在瓶子上发现了四个浅浅的小字“月落解药。”南宫轲心里一喜,欣喜过后又是悲凉,那是多么大的绝望才能把一切都准备好,又悄然无声的离开。
他仿佛看到她坐在窗前拿着斗篷一遍又一遍的纠结,眉头紧锁的样子。
“这是什么?毒药?”熙荷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南宫轲看着熙荷有些心烦,若不是她逼迫,离欢大概不会心灰意冷的离开,她虽然高傲却并不失信于人,这让他内疚不已。
“月落的解药。”南宫轲淡淡的说道,他把瓷瓶子在掌心摩擦,瓶子冰冷刺骨,那种深入骨髓的冷让他莫名的疼痛。
“假的吧?”熙荷嚷着,月落无解,这是世人都知晓的秘密,那么这解药从何而来?熙荷仿佛听了一个笑话,她弯着腰哈哈大笑。
“真的。”南宫轲忽视熙荷眼里的嘲讽坚定的说道。离欢何等聪明睿智的女子,她能研制出此等解药自是不假。
“不是说月落无药可解么?”熙荷天真的问道。
“那只是能解毒的人没出现而已。”竹一不想让熙荷接着问下去,直接了当的堵死她的后路。
“公子要给离晗小主服药吗?”竹一试探的问。她有些猜不准南宫轲的心思,大清早过别院无非就是为了离欢与夏浅芫,知道离欢离开,他就一直阴着脸。
“去吧,给她服下。对了,离欢有说去哪里吗?”南宫轲突然问道,竹一有些发懵,她心想到底还是在乎的吧。
“小主早上有问起李婶她们。”竹一突然想起来,却也不敢隐瞒南宫轲。
“我知道了。给离晗小主服药然后退下吧。”南宫轲挥了挥手示意左右退下。
“是公子。”
“公子,那药不会有假吧?”熙荷不死心的说道,在她看来离欢不过是一个花痴加草包,一无是处,哪能解了多少神医至今无法撼动的月落呢?
“熙荷,莫要小瞧别人,”竹一脸色阴沉,大声呵斥住她。
别人或许不知,但她知道离欢在公子的心里绝非寻常女子,说话还是要留心一些。
“熙荷,离欢也是离月宫的小主,地位等同于离晗,你怀疑她就等于在打我的脸,若下次让我听到不该听的话,仔细你皮肉之苦,”南宫轲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警告。
“是公子。”其实熙荷还想争辩,但是她看到竹一示意的眼神,口气软了下来。
“下去吧,不许任何人进来。”南宫轲下起命令来丝毫不含糊。
外殿又剩下他一个人,南宫轲手捧着斗篷心里悲哀在蔓延,他的离欢,是有多失望,才能不顾一切恍然离开。
离欢,你恨我么?我有些想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