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与赵如梦定于正月二十五举行婚礼,婚期在即,秦国在积极筹备。
听着赵如梦嫁给秦辰,赵国皇帝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女儿的未来如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最近赵国将安然无恙,他的心里反到有些窃喜。
锦城飘起了小雨,细雨如丝,沾在落絮之上,落絮负重前行,却也跌落在地上。
离欢气色好转,便出来透透气,她望着满院柳絮纷飞,圆润的露珠在荷叶上滚动,清冽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她也暂时忘掉地宫里种种不愉快。
竹一跟在离欢两步之外,她看着离欢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恬淡优雅又哀伤,她静如处子,风吹起衣衫翩飞。
她很想给离欢一个拥抱,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可她不过一个小婢女,没有权利。
离欢坐在花丛之中,摆弄着一株花草,露珠打湿她的衣袖,却也全然不知。
她在等,等他的到来。
鸳鸯蛊毒最近被她压制了下来,身子也已大好。
今日,南宫轲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一个时辰之后南宫轲缓缓而来,他雪白的衣衫上沾染了些泥土,细雨在他的发丝上凝聚成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竹一见过主人。”看到南宫轲的身影斜立在花丛之中,竹一赶忙行礼。
南宫轲点点头径直走向离欢,听闻脚步声离欢起身准备行礼,南宫轲制止了。
他席地而坐,恰与离欢面对面。
“久等了。”看着她发丝有些潮湿,南宫轲歉意的说道。
“无碍。”离欢手里拈着一朵花径全神贯注的看着,似乎南宫轲的到来对她毫无影响。
南宫轲心下有些后悔,那日在地宫里确实有些过分,才惹的离欢起了轻生的念头,幸亏发现及时,否则会内疚一辈子。
“那日地宫里,是我过分了,莫要生气。”南宫轲伸手欲夺过离欢手里的花径,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别碰我。”离欢用力打落南宫轲的手厌恶的说道。
南宫轲吃惊的望着离欢,手还停留在半空。
离欢意识到南宫轲肯定误会了连忙解释道:“这花径是我刚才处理过的,可解鸳鸯蛊。我不是说你别碰我,是别碰花。”离欢抬头看了南宫轲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她现在不知如何面对这位名义上的夫君,现实中的仇人。
听到离欢的解释,南宫轲松了一口气,脸上神色缓和几分。
“南宫轲,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蛊?”离欢盯着南宫轲一脸迷茫,她搞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因为血煞蛊只有鸳鸯蛊可以引出来,而服鸳鸯蛊的人必须是妻子。”南宫轲歉意的看着离欢,她面容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听闻如此,离欢快速的把手搭在南宫轲的胳膊上,半晌幽幽开口:“血煞蛊与鸳鸯蛊相冲相克,若不及时引出蛊,怕朝不保夕。”
竹一确实有些佩服离欢,如此残酷的事情却说的这般风轻云淡,她是真的无心,还是死心?
“大概还能活几日?”南宫轲抽回胳膊漠不关心的问道。他不在乎生死,只是怕无法维护天下平衡罢了,此事是由他而起,必须由他来了解。
“我可以解这蛊毒。”离欢并未理会南宫轲的问题,她径自把玩着手里的花径语气笃定的说道。
“竹一。”南宫轲用眼神示意她离开。
“下蛊之人是我的好兄弟,他想借血煞蛊控制我,杀了我报仇雪恨,从此暗雪阁掌控天下。”南宫轲前倾着身子挨着离欢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剩余的时间不多,蛊毒必须尽快解。”离欢白了一眼南宫轲,抬起头才发现两人几乎是脸面相贴。
离欢脸一热,耳垂红的仿佛要滴血似的。
见状,南宫轲打趣的说道:“我们是同床共枕的情意,怎么还如此脸皮薄呢。”说罢掩着嘴角偷偷一笑。
离欢被揶揄的面红耳赤,佯装微怒。
“我打算演一场戏,将他们连根剔除。”南宫轲在离欢的耳边低语,她连连点头。
商量完毕,她捕捉到南宫轲眼里一闪而逝的忧伤,却有些不明所以。
“离欢,三日后辛苦你了。”南宫轲的眼里全是拜托之意。
离欢点点头。
“起来,陪我走走。”南宫轲拉着离欢的手穿梭在花丛之中,及膝的花朵争相开放,淡雅的香气在指尖萦绕。
“南宫轲,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么?”离欢突然有些伤感,紧握着的指尖有些冰冷。
“我会难过的白了头发。”南宫轲打趣的说道:“离欢,我会保护你的。浅芫的事以后再说,你是我的妻,唯一的妻,我们结发为夫妻,生则同心,死则同穴。”他抚摸着离欢光洁的脸颊郑重的许诺。
离欢微微一笑,两行清泪划落。
你我之间,还有一个夏浅芫。南宫轲,不要轻易许好吗?只是她没说出口罢了。
后来她死了,他一昔青丝换华发,十年之后,他自尽于她的坟头,生则同心,死则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