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游戏,文舒航的眼里都是悔恨,闭紧了嘴,不愿再提。
反而是怀中一直抱着的秦思雨开口,语气中还残留着对方才那个游戏的意犹未尽,“就是……最简单的躲猫猫,我来躲,他来找,输的那个人,要接受惩罚。”
“奥。”
仔细听听,这个游戏倒还挺好玩。
郑羽菲满不在乎的开口:“那也没什么,就是一个游戏而已,怎么提到侮辱人上面去了?”
“呵呵。”空气中传来一阵冷笑,“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他的惩罚?”
郑羽菲这才反应过来,放柔了声音,耐心的问道:“你的惩罚是什么?”
“是剃头发。”秦思雨很诚实的回答道,“第一次,他输了,我揪了他一撮头发,他还不服气,还要继续玩躲猫猫,还要跟我赌其他惩罚,那我没办法,只能慢慢加重惩罚,这不怪我,我也只是把他后脑勺的头发剃光了而已……”
他不说,秦褚墨和郑羽菲倒还没有发现,这会定睛一看,果然看见文舒航的后脑勺,可谓是寸草不生。
“我也没想到,我就剃了他一点头发而已,结果,他就被气晕了,我想起他之前说的绑架,害怕他威胁我,就把他绑在了椅子上。”
秦思雨戳着手指,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文舒航听到这话,简直要吐血,这个小屁孩根本是一肚子坏水!腹黑的不行,偏偏他还以貌取人,不把这个小屁孩当回事,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自讨苦吃。
郑羽菲干笑了两声。
她轻轻的拍着秦思雨的背脊,“思雨,剃别人的头发是不好的行为,更何况头发对于他来说其实挺宝贵的,你不能拿别人宝贵的东西开玩笑,知道吗?”
不知为何,她居然自然而然的开始教育秦思雨。
甚至,郑羽菲还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是角色代入,自动将自己代成秦思雨的妈妈。她知道这样不好,赶紧甩了甩头,将这种想法甩出脑海。
文舒航还是被绑在椅子上。
这个时候,警察也赶到了现场,将文舒航押进警车。
事情终于得到解决,在警察局做完笔录之后,秦褚墨送郑羽菲回到公寓中,这才放心的和秦思雨离开。
一大一小坐在车上,车缓缓的往前驶去。
秦思雨坐在车后排,身上系着安全带,却还是不肯安分下来,悬空的双脚随意摇晃着,随后,将下巴磕在前排的椅子上,粉嘟嘟的唇一张一合。
“老爸,你该不该感谢我?”
正好此刻在等红灯,秦褚墨将车停好,转过头去,声音有些不悦的询问道:“那你不妨说说,我感谢你什么?谢谢你不听话到处乱跑,还是谢谢你把绑匪直接气晕过去,顺便还剃光了别人的头发?让他剃好光头,然后直接坐牢?”
一连串的询问砸在脸上,让秦思雨迟疑了两秒。
随后,他哼了一声。
“要不是我,这次被绑架的可就是老妈了!她看起来那么瘦弱,指不定被那个老头怎么欺负呢,想想就可怕。”话音刚落,他慢慢悠悠的回了后排。
恰好这时后红灯变成绿灯。
秦褚墨一脚踩下油门,顺便从车厢中央的镜子中看了秦思雨一眼。
看着他闷闷不乐的小模样,难得夸奖了一句:“今天的确做得很棒。”
秦思雨眨了眨晶亮亮的眸子,几乎不敢相信,“看着老爸这么给面子的份上,那我再帮你做件事好了!就当对你夸奖的报酬!”
“什么?”
秦褚墨的眉心隐隐约约的跳了跳。
他总觉得这个混世小魔王能弄出不一样的惊喜。
“放心吧!老爸,我不会胡来的!”
……
夜晚,郑羽菲在公寓的床上睡得昏昏沉沉,她仿佛做了一个清明梦。
梦境中,一个看不清相貌,身材修长挺拔的男人站在身边,和她十指紧扣,在耳边低声细语,呢喃着情话,她和那个男人缠绵缱绻。
一晚上,她都在这样的梦境中纠缠。
最后,正当郑羽菲想要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庞,腿却猛然一抽,直接从床上惊醒,胸口剧烈起伏,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目光涣散的看向前方。
她又做了这样的梦!
这几年,这个梦境仿佛缠身的鬼,时不时的出现在夜晚中。
郑羽菲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梦见过这个男人,每一次,他们都在梦中做些情侣才会做的事,之间的关系也无比亲密,可是每当她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容,就会猛然从梦中清醒,头无比的疼痛。
郑羽菲下意识的揉了揉眉心,将眉心掐了一片深红。
她太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出现在她的梦境中?
就在郑羽菲仔细思考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掀开被子,随意扯过外套披在身上,朝着门边走去,打开门低下头,却发现是秦思雨站在门前。
“你怎么来了?”
一看到如此软萌的孩子,方才的梦境很快被抛之脑后。
“我……”秦思雨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郑羽菲这才察觉到,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尤其是眼下两圈黑眼圈,在白皙又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实在太过明显!
心里一阵心疼泛滥起来。
郑羽菲将秦思雨抱起,顺手带上公寓的门,将他放在沙发上。
“怎么了?”郑羽菲关切的问道,顺手从旁边拿出一瓶牛奶,打开递给秦思雨,“来,喝牛奶,慢慢说不着急。”
秦思雨喝了一口牛奶之后,这才缓缓说道:“阿姨,我怕。”
这句话,让郑羽菲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昨天的绑架。
说实话,这场绑架对于秦思雨来说的确是无妄之灾,本来文舒航就是冲着她来的,阴差阳错才绑架了秦思雨。
郑羽菲伸出手,揉了揉他细软的发丝。
“是不是因为昨天的绑架?”
秦思雨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太害怕了,可是,可是……我又不敢跟爸爸说,我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我真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