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顾经年也是害怕恐怖片害怕的要命。一个声音都会让自己的寒毛直竖起来。
还记得第一次和辛夷看的时候吓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后来辛夷走了。
顾经年学会了一个人看。害怕的时候就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慢慢看。也常常会把声音关了,先看一遍默片,再看一遍快进,还是害怕就干脆暂停,仔细研究这吓人的东西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贞子看了十几遍,就再也不害怕这个蓬头垢面、白色长裙的鬼东西。
后来不那么害怕了,顾经年甚至会想,如果辛夷能够回来,两个人是否可以一起肩并肩研究各种恐怖画面的合成。
不过当时也只是男人的痴想。后来看得多了,也就对恐怖片渐渐免疫起来。甚至这变成了男人忙碌工作节奏下的一种逃避。
不畏死何惧生。那些血腥的画面让自己变得麻木,心也就不会痛了。
倒是从没想过辛夷会以“明希”的身份重新出现。一个和辛夷不一样的女孩,却又完完全全活成了辛夷想要的样子。可是没想到平时这样一个大女人,面对贞子时竟然比自己当初还要害怕。以后窝在一起研究恐怖画面是肯定不可能了。
“那你现在还害怕吗?”刚刚安抚好女孩的情绪,明希的小脸终于不那么惨白,缓和了点红润。
“还行吧。”明希还有点不想承认,“我刚才没害怕,只是不太适应。”
“行。那你先上去,我继续看完。”
陆明希:什么???你是对贞子有执念吗………
想要和顾经年一起上楼的计划是扑街了呢。
等了快一分钟,坐在顾经年边上的明希还是没挪一下屁股。
“怎么?”
“那个...”陆明希搓了搓手。
“干嘛?”顾经年是真不明白这个女孩又有什么诉求了。
“就...”陆明希又揪了揪头发。
“嗯?”顾经年皱了皱眉头,看女孩这么局促的样子。难道?
顾经年:“你脚麻了?”
“啊?”脑子慢了半拍,明希终于反应过来,“对,我脚麻了。”
顾经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不是缺钙,这样都能脚麻。”
“你管我?”陆明希索性顺杆爬,弯下腰开始揉小腿,配合着“哎呦哎呦”的叫声,把一个脚麻患者演得很到位。
“真是个小孩。”男人轻声抱怨了一句,把明希的腿搬到了自己的腿上。
隔着柔软的居家服,男人的温度很快传了过来。
陆明希又没搞懂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作势要把脚放下来,“你要干嘛?”
“还能干嘛?帮你揉脚啊。”
“什么?”脑子绕过一个弯,“对哦!脚麻需要按摩,谢谢顾师傅那。”
顾经年不理睬女人的一惊一乍,手指一下一下认真地按着明希小腿的穴位。
其实陆明希根本没有脚麻,只是对于恐怖片的害怕还没有消散,所以不敢一个人上楼而已。
而男人那句话就像是给水里的明希递了根竹竿,明希顺势就爬了上来。现在即使脚没麻,感受着温柔到位的按摩。也实在是舒服极了。
女孩露出了个十分满意的神情,整个脸都好像在说“好舒服...”
“力道怎么样?”男人怕自己下手太重把小明希给伤着了。没曾想陆明希顺着这个杆子又往上爬了几步。
“下手再重点。往上。不对不对!再右边一点。嗯嗯!快到了快到了!Oh!就是这里!”
“怎么样?”男人看着陆明希这享受的表情脑袋里有点黑线。这什么奇怪的话,怎么有些...令人想歪。
“太舒服了。再慢点儿,慢点儿。oh..”
“这儿这儿,快点快点,就快到了!oh…”
“陆明希,你能不能别叫了。”
“怎么?”
“你这样叫起来我们邻居可能会误会。”顾经年说得还很隐晦。
“误会什么?”偏偏陆明希这个脑子没转过来。
“误会我们在做某项激烈的运动。然后夫人比较狂放。”
听到这话,明希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顾经年!”一个抱枕砸到了男人头上,“你!你!你!”,憋了半天,明希终于想到了一个妥帖的形容词,“谁是你夫人?!你就是神经病。”
三言两语,顾经年又把小明希给惹毛了,看着她这会儿直接站到了地上。男人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你的脚好了?”
“我...”陆明希感觉自己已经暴露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好了。谢谢你!我要去睡觉!”说完,就真的“蹬蹬蹬”地往楼上跑了。
只是虽然硬气归硬气,但是楼梯爬到一半,下面的电视灯光越来越暗,上面的走廊灯光还没够着,身体陷在了昏暗中,一个机灵,明希害怕了。
往下走是不可能的,自己才不要和男人投降。
往上走更是不可能的,现在的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
而且该死的顾经年又继续打开了电视,顺着楼梯,那些奇怪的声音向上蔓延。在巨大的恐怖威压下,身体是怎么也动弹不了。
上不去下不来,陆明希十分悲催地卡在了楼梯中间。
“你怎么还不上去?”又看了几分钟电视,顾经年猛一抬头,竟看见女孩还杵在那里。
“我...”脑子动得飞快,明希在想如何才能回答得更体面。可动不了的哪里只是身体,脑子这会儿也僵成了浆糊。
一秒,两秒,三秒,陆明希还在思考答案。
脚又麻了?这样好像太假。
那说我东西忘记拿?站着不动和忘记拿东西有什么关系?这个不行。
要么...有了!
“我忘记我房间号了。”
顾经年听到女人答案后似乎有些好笑,但也不拆穿。关掉电视,走到明希身边,“那我陪你去找房间?”
“好!”陆明希恨不得每一步都粘在男人身边,稍微离远一点都不行。客房间就在楼梯尽头,再怎么蜗牛也不过是几步路的事。
顾经年送到房门口:“你的房间到了,明希小姐,不好意思没做房间号,让您记不住。”
陆明希尴尬地笑了笑。拧开房门,迅速地打开灯。
“那你好好睡觉!”顾经年正要离开。
一双小手不争气地扯住了男人的袖口,安静的晚上,女人的声音特别的灵动,在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眸下,女孩缓缓开口:“你能不能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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