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梅松了口气,手里的力气忽然缓了下来,差点失手跟着掉下去,覃喜猛的将她拉回来,一手扯过安全带绑在齐正梅的手臂上,他探出头去,看见那个怪人的手抓在齐正梅的大腿上,这样下去齐正梅掉下去是迟早的事。
“去死吧!”覃喜挥起长棍猛的向怪人的脑袋?捅去,力气是够了可惜准心差了点,一把捅在了齐正梅的臀部上,齐正梅娇呼一声,手差点又滑了下去。
覃喜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一次将铁棍刺了出去,这次准确无误的命中目标,怪人惨叫着松开了手,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就卷进了轮胎里,只是一下人就没影了,车子颠簸一下,轮胎的压过的地面出现一道红色的轮胎印。
那辆摩托车又一次跟了上来,当摩托车再次跟上来时,覃喜蹲在副驾驶上,用力挥出一棍正中怪人的脑袋,摩托车翻滚着带着怪人滚出了公路。
覃喜瘫软在副驾驶座椅上,浑身没有剩下一点力气,整个人软的就像一滩烂泥,他大口喘息着,身体并没有消耗多少体力,主要是搏斗时心里所造成的的压力,使身体过量的分泌肾上腺素。
严格来说,普通人人打架时通常都会因为紧张而剧烈分泌肾上腺素,所以打完架后身体特别累,而职业拳击手已经能够通过训练减少肾上腺素的分泌以提高耐久性,但覃喜却做不到。
“谢谢!”齐正梅最后还是通过自己努力爬回了副驾驶里,因为覃喜也很累所以没力气再去帮她。
覃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扭过头去看着董猜虞,嘴角再次高高扬起,唐兠问道“顾庸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块回来?”
“是他让我先回来,他在后面准备好一切,于是……”覃喜还没说完,唐兠猛的踩了一脚刹车,所有人都是一个不稳差点飞出去,覃喜捂着脑袋道“你又怎么?”
“你回去!顾庸他一个人在后面不安全,他的身上还有很多伤痕,他坚持不了多久!”唐兠用着不容置疑语气道。
“听着,我很感谢他把我从那个鬼地方带出来,但我在这里也可以帮他,毕竟比起他自己的命来说,他更在乎你。”覃喜喘着粗气道。
“对,唐兠,覃喜他在后面只会碍手碍脚,他不在的话,以顾庸的身手也能化险为夷。”董猜虞在唐兠后面小心翼翼道。
唐兠扭过头来看着覃喜道“这里很安全,你在后面更……”她话还没说完,驾驶室的大门被猛的拉了开来,金属刺耳的撕裂声便响了起来。
唐兠扭头去了看,只见又一辆摩托车从货车的左后方慢慢的靠近唐兠。
覃喜苦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他笑着道“看来在前面一样不安全,我来开车吧!”
……
顾庸看着摩托车上的怪人用铁链撕裂了驾驶室的大门,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做了这一切,手里的铁棍已经扔了出去,手上只有这把短刀被他紧握着,看了看摩托车的距离,顾庸叹了一口气,回头走近翎心茹的尸体,他要将这具尸体变成一发导弹。
翎心茹躺在货车车厢的角落里,惨白的肤色看上去就好像还没上完其他颜色的布娃娃,她的两条大腿不见了,只有半个身躯还在,顾庸任何犹豫,伸手就去抓翎心茹的肩膀。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翎心茹忽然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眼睛只剩下眼白,黑色的眼珠已经不见,在顾庸楞神时她,不!应该说它一口咬在了顾庸的右手臂上。
只是顾庸反应太快太快,在她的牙齿还没合拢之前,顾庸提起她的后脖领子一把拉了开来。
“妈的,妈的”顾庸喘着粗气,这并不是体力消耗而导致的,而是因为他心情剧烈的波动,顾庸想过自己可能被咬,但不是这个时间,更不是现在这个危急关头。
顾庸伸出手臂看到了手臂上只有浅红色的牙齿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注意其他的事。
手里的翎心茹还在挣扎,顾庸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事情,自己突然被咬,虽然伤口只有那么深,但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感染,一股悲伤之感将这个男人击垮。
他看着自己的伤口,用力吸了口气,感不感染交给命运去决定,而他只需要解决眼前的问题。
“抱歉了!孩子!”顾庸最后看了一眼还在嘶吼和挣扎的翎心茹,然后对着货车左前方与驾驶室并行的摩托车猛的用力投扔而去。
顾庸准头不错,翎心茹划过一道弧线,狠狠的撞在了摩托车后方,摩托车顿时就翻了车,在地上的两个怪人刚想起来扶起摩托继续追击,还没等他们两个爬起身,翎心茹便一口咬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
顾庸远远看见了所发生的一切,他揉了揉脖子,货车又是一阵颠簸,顾庸回头看去,刘建政跟的越来越近,此时离上坡路也只有一百多米的路程,但货车的速度愈来愈慢,那些摩托车已经将货车的速度降到了最低。
覃喜已经挂上了六档,死死踩住油门,但也只能达到三十码的速度,发动机的转速十分高,发动机盖下冒起阵阵黑烟,这样下去迟早会出故障。
覃喜死死盯着那条上坡路,一百米、七十米,四十米,离陡坡越来越近,但覃喜的心却是越来越紧张,他的一只脚一直在刹车上放置着,随时准备踩下。
顾庸的手一直放在车厢插栓上,一直看着后面的摩托车和刘建政车队的动向,“你受伤了没有?”一只手忽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顾庸被吓了一跳险些跳了起来,但这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感到一丝心安,他用手掌盖住搭在他肩膀的那只手掌道“后面很危险,你还是回去吧!”
能让顾庸如此温柔对待的只有唐兠一人,唐兠摇了摇头她靠在顾庸的肩膀上道“我现在想和你在一起!”
“当然可以,你没事吧!”顾庸摸着她的脑袋笑呵呵道。
唐兠看着顾庸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她心疼的用手去抚摸他身上伤口道“顾庸,不如我们投降吧?”
“嗯?”顾庸猛的回过头看着唐兠,他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一开始我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劲?”
“是这个!”?唐兠从口袋里拿出一部对讲机说道“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我一直用这台对讲机和刘建政对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庸心中忽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为什么?”唐兠握着手里的对讲机看着顾庸,她不停的摇着头,眼框里早已一片模糊。
顾庸呼了口气,揉了揉脸将脸上那种带着杀意的表情揉没了,他看着唐兠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道“说吧!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真的吗?”唐兠缩在顾庸怀里小声道,顾庸坚定的点了点头,唐兠这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刘建政答应过我,如果我可以帮他们抓住所有人,他就会放了我们两个,你已经受了那么多伤,就到此为止好吗?”
顾庸默默听完,才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去救这些人,如果一开始就让他们就在那里不就好了。”
“这个我做不到!”唐兠摇着头继续说道“我以为我可以救所有人,但如果是以失去你为代价的话,我宁可狠下心来做个坏人。”
顾庸捂住了自己额头,他闭上眼睛艰难道“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唐兠将顾庸脑袋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安慰道“没关系,都是我不好,那么我们就这样做好不好,然后你带着我们一起离开?”
顾庸看着驾驶室里的几个孩子,一种特殊感觉涌上了心头,果然只要和人在一起,总会发生这些令他厌恶的事,之前他所做的就是不与人结伴而行,现在看来果然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顾庸想了一会说道“不行,且不说刘建政会不会让我们离开,我在他眼里始终是一个威胁,如果我是他的话也会在这笔交易结束后反悔。”
“可是,你伤的很重?”唐兠摸着他的胸口哽咽道。
顾庸下意识摸了摸被咬的那只手臂,叹了口气“这个我不会在乎,因为这可能真会成为我的最后一战……”只是他还没说完,车子整个倾斜过来,车子似乎已经行驶到斜坡上,但后面拉住货车的锁链太多了,再加上上坡时车子的阻力,很可能就会发生翻车的危机,但这也是一个最合适的机会。
“刹车!”顾庸竭尽全力大吼一声,他将唐兠拉入自己的怀里,一手伸进了货车车厢间隙里一手抓住插栓,在车子速度一缓时,他猛的拔出了插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