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三个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孩子,是那张全家福上幸福一家人,他们现在也很幸福,至少他们还在一起,床头柜上一瓶百草枯和果汁已经说明发生过什么,顾庸知道项军在想什么所以没有打搅他。
回到厨房把几道剩菜热了热端去了客厅。
餐桌上只有顾庸一个人在,尽管餐桌上都是顾庸以后有可能再也吃不到的家常菜,但顾庸没有任何心思去动筷子夹菜吃,他替项军担心他没有办法走出这个阴影,想了很久顾庸还是觉决定去看看项军。
卧房里项军坐在地上把玩着手里的枪,顾庸手里是一瓶在客厅里找到的五粮液,递给一根顾庸在卧房里找到的香烟,拍了拍项军的肩膀“喝一杯吧!”
项军没有答话也没有去接香烟,顾庸给自己点上一根,又抽出一根放在塞进项军的嘴里替他点上。
坐在项军对面顾庸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看着项军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和你想干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并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同情的人,你的命运你一直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顾庸说完又是一口酒下肚“明天八点我出发,如果你要来的话就和我一起,如果你想去找你曾今失去东西就回去吧,回到那个最初的地方和你的家人团聚。”
顾庸说完这些又是深深叹了口气喝完最后一口酒,留下半瓶酒和香烟给项军,走到门口时顾庸又扭头看了项军一眼“我会把车子留给你!谢谢你……”顾庸沉默一会“兄弟!”
回到客厅顾庸蜷缩在沙发上默默的流着泪,项军对他来说很重要,尽管相处的时间十分短暂,但年长几岁项军对他来说就像是哥哥,这种温暖是顾庸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他知道即使自己用强硬手段带走项军,他自己还会回去的,不如就让他自己选择自己的归宿吧!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哼着这首歌顾庸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奶奶爷爷在厨房做饭,项军在饭桌上和他在扯皮,有人敲门,项军去开门,一个少妇牵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项军大笑着抱紧了母女二人,爷爷端着一瓶带着土渣陈酿坐在桌上吆喝着吃饭,所有人都坐在桌子上等着上菜,一道道家常美味端上来,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连项军也不例外……
第二天没有八点钟顾庸就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睡觉时流了不少眼泪,屋子里静的可怕,顾庸起身收拾起行囊,所有的东西顾庸都留下来,拿起自己背包装了一些必需品顾庸站在大门口看着表等着项军。
没有人来!已经是八点半了!
最后看了一眼卧房的大门,顾庸强忍着眼泪走出大门,依靠着指南针和地图朝村子另一个出口走去。
空气很清新,没有汽车尾气以及工业气体的排放,让曾今浑浊不堪空气变得如此纯净,今天的天空格外的蓝,寂静的仿佛这个世界只有顾庸一个人还活着。
对于项军,顾庸的心情是复杂的,项军的选择了自己的归宿,让顾庸有种无力感,他改变不了这一切,改变不了项军的命运,就这样想着想着顾庸眼眶又湿润了,他不记得今天加上昨天留了几次泪,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他最后一次流泪。
“永别了!”
顾庸在心里默默说着,加快了脚步离开了村庄,按照地图上的路顾庸来到了乡道,再走上几公里路就可以进入省道,他决定还是要先找辆汽车来代步,如果只一味步行的话那可真够他走一辈子的。
顾庸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走到了省道,回头看了一眼乡道希望有辆国产吉普车从乡道窜出开到他的身边,但现实是什么都没有。
又走了一段路,顾庸发现离他没多远是辆倒霉的摩托和压在摩托下的倒霉驾驶员,顾庸上去踹了踹那个人,他纹丝未动看上去像是死了许久,把他的头盔拿了下来,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比顾庸年轻很多,像是个刚走出大学还来不及品尝人生百味可怜人,死之前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苦眼珠几乎快从眼眶里蹦出来,顾庸用手翻下这个孩子的眼皮希望他安息“对不起!我没有太多时间,没法好好安葬你,抱歉!”
顾庸骑上摩托车最后看了一眼村庄方向,加速朝远方绝尘而去。
有辆摩托车让顾庸赶路速度几乎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假如这还是以前的那个社会,像飙车这种危险的运动顾庸肯定是不会参与的,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当摩托车的速度跑上一百码,那种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畅快感实在是不足以与外人所道,怪不得有这么多人喜欢飙车,那种追求极限速度仿佛和灵魂脱离的感觉真的很刺激。
顾庸一路走走停停直到他的摩托车在省道上遇到了大量汽车堵住了前进的道路,顾庸只好把摩托车抬下省道转入小路,虽然之后尝试过再次进入省道和高速路,但好像不论走到哪都有大量汽车堵住道路,顾庸也尝试过从汽车中穿行,但花费时间之多还不如走小路快速。
又骑了十多公里,摩托车已经没油了,抛弃了摩托车顾庸又变为了步行,没走多远顾庸就能远远看到一家大型汽车修理厂,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至少顾庸可以找到一辆可以开的汽车,晚上也不用睡在荒郊野外。
抱着这个想法,顾庸谨慎靠近围墙,踩着自己的背包偷偷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里面有大约十个多只感染者正在游荡,隔着围墙顾庸都可以闻到一股说不出的植物腐烂的味道,项军在的时候和顾庸说过这些感染者听觉极其敏锐,哪怕一点细微的响动声都会被他们捕捉到,汽车修理厂院子正中央停着一辆越野车,这正是顾庸所需要的交通工具,但要跨越这短短几十米距离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是难以让顾庸承受的。
如果项军在就好了,由一个人来引诱这群感染者,一个人去发动汽车,但事实只有顾庸一个人,再次瞄了一眼院子一台柴油发电机自信了他的注意,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脑袋里,用这台发电机的噪音吸引感染者的主意,实在是个不错的点子。
顾庸小心翼翼从围墙翻了下去,没有引起感染者的注意,顾庸匍匐在地上慢慢爬向发电机就像是战争电影里的优秀侦察兵一样,成功到达发电机旁顾庸看着发电机上按钮不知道该按那一个,随便按了几下发电机忽然轰鸣起来吓了顾庸一跳,但随即他毫不迟疑跑向围墙蹬着墙跳了过去,在地上滚了两圈缓冲一下落地带给他的疼痛感。
顾庸拿起放在地上背包朝着围墙入口跑去,入口处一具尸体倒在地上头上还插着一把砍刀,院子里的感染者都被发电机声所吸引,顾庸顺手拔起砍刀朝着靠越野车最近一只感染者的脖子处砍去,砍刀只砍到脊椎处便被骨头阻挡,顾庸抽回砍刀一脚踢翻感染者,打开越野车车门坐了进去,但是看到越野车工作台和方向盘被人为拆卸下来,顾庸便傻眼了,这时候发电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里面的柴油似乎已经用完了,顾庸被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