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追上林平之一行人后,也不多做理会径直向前而去,不过一会功夫,林云便见路旁伸出了一个酒招子迎风飘扬,一间简陋的酒肆立于一小片竹林中,店门前一个用布搭的凉棚,凉棚下放着几张桌子。林云见了,眼中精芒一闪而过,停下身法,向酒肆走去。
此时,酒肆之中,一个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的青衣少女正低着头站在酒炉旁低头料理酒水,听到有人进来,青衣少女却是恍若未闻,连脸都不曾转过来。
“店家!”林云随意找个位子坐下,看到没人来招呼,便出声道。
听到林云的声音,厨房内传来一声咳嗽,随后一个躬着身的白发老头慢慢走出,用带着北方的口音问道:“客官,喝酒吗?”
“当然,到你酒店不喝酒喝什么,给我来壶你这里最好的酒!”林云笑道。
“哦,好的好的,宛儿,把咱们最好的竹叶青温一下,给这位客宫端上来!”白发老头有气无力的向那青衣女子喊道。
原本低着头的青衣少女也抬起头来,一双灵动的眸子看了林云一眼,俏生生的说道:“好咧!”
刚刚青衣少女低着头,虽然身穿粗布青衣,但是身形娇小可人,似是一个秀丽少女,可现在一看,却见她肤色黝黑粗糙,脸上还有不少痘斑。
不一会,少女将酒端上来,放在桌上后便离去。白发老头切了两盘小菜,端上来说道:“客官,抱歉,实在是抱歉,我这孙女自小就不爱与人说话,若有冒犯之处,请多多见谅!”
“无妨,无妨,理解,理解!”因为知道这二人是谁,林云起了捉弄之心。
而林云这一副我很理解的表情,岳灵珊看了,气的牙痒痒,劳德诺赶紧扯了下岳灵珊,岳灵珊恶狠狠的看了眼林云,这才罢休,跟着劳很诺走进厨房。
看着劳德诺的身影,林云嘴角微微一翘,这劳德诺演技不错,若不是岳不群老奸巨滑,早在他上山拜师前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否则,这华山还不知道会被弄成什么样呢。
“哼,想我堂堂华山大小姐,竟然在这里服侍人!”一进入厨房,岳灵珊便看着正在切肉的劳德诺,愤愤说道。
“小师妹稍安勿燥,咱们这趟来福州城是奉了师傅他老人家的命令,来暗中查探福威镖局之事,小师妹可别忘了,师傅他老人家交代了,让我们在不到必要的时候,不可暴露了身份。”劳德诺低头继续切着肉,双眼开合间闪过一丝精芒。
“既然有魔教想杀福威镖局,那我们直接上门去告诉他们不就可以了吗?”岳灵珊说道,
“师傅他老人家英明神武,叫我们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管做便是!”劳德诺将切好的肉将好,然后说道。
“道理?什么道理!真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想的……害得我还要在这服侍别人!”岳灵珊撇了撇嘴,嘟囔道。
就在林云自饮自酌的时候,几骑马从道路旁跑了进来。
“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一个国字脸,身着青色短衣的大汉走进酒肆,朝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劳德诺喝道。随后扫了林云一眼,见他不似练武之人,便也没在意。
另外两个青衣大汉则连忙用衣袖将长凳上的灰尘拂去,请一个锦衣少年坐下,这伙人正是林平之等人,两个镖头陪坐,另外两个趟子手则另坐一席。
看到这一群人进来,劳德诺与岳灵珊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精芒。
“客官请坐,喝酒吗?”劳德诺将手中收拾的活放下,似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慢慢的走了过去,有气无力的问道。
“不喝酒,难道还喝茶?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老蔡哪里去啦?怎么,这酒店换老板了吗?”郑镖头皱了下眉问道。
“是是是,宛儿,打三斤竹叶青上来。”劳德诺连忙点了点头,朝身后的岳灵珊喊了一声。
随后,把碗拿了上来,说道:“不瞒众位客官说,小老儿姓萨,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生意,儿子媳妇都死了,心想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才带了这孙女儿回故乡来。哪知道离家四十多年,家乡的亲戚朋友一个都不在了。刚好这家酒店的老蔡不想干了,三十两银子卖了给小老儿。唉,总算回到故乡啦,听着人人说这家乡话,心里就说不出的受用,可惭愧得紧,小老儿自己可就不会说啦。”
岳灵珊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林平之等人面前放了杯筷,将三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了开去,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林平之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想是她初做这卖酒勾当,举止甚是生硬,当下也不在意。
史镖头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黄兔,交给劳德诺道:“洗剥干净了,去炒两大盆。”
劳德诺道:“是,是爷们要下酒,先用些牛肉、蚕豆、花生。”
岳灵珊也不等劳德诺吩咐,便将牛肉、蚕豆之类端上桌来,
郑镖头道:“这位林公子,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少年英雄行侠仗义,挥金如土。你这两盘菜倘若炒得合了他少镖头的胃口,你那三十两银子的本钱,不用一两个月便赚回来啦。”
劳德诺道:“是,是,多谢,多谢!”便提了野鸡、黄兔回到厨房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