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找到全不费工夫。此时我和长生骤然想起,师父叫我们寻找的大师兄居然就近在眼前了?
“师兄……”长生弱弱的叫了一句。
“嗯!”姚九阴答应的很欢快。
范源源眼眸子瞪得溜圆,只开始时候听我们一通叽里咕噜自言自语让人听不懂的鸟语,他一句话还未听懂,一句话也没说,眼前这俩倒是攀上亲戚了,似乎还挺近乎。
原来这姚九阴是莹蟾子年轻时收的第一个徒弟,总是自我感觉良好,且过惯了少爷日子,实在受不了跟着师父的粗茶淡饭,不到十年,便跟莹蟾子说要出师,没想到这一离开,姚九阴还真闯出了一片天地,不过师父莹蟾子四海漂泊,随遇而安,姚九阴也找过师父莹蟾子,但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他毫无线索,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冒出了师父的徒弟出来。
不过对于他这番说辞,我们还是隐隐有些不相信的。
姚九阴在得知师父已经羽化的消息后,竟然瞬间红起了眼圈,他这一哭,长生也挺不住了,“师兄,师父把全真掌教传给了我,把古墓的掌教传给我了师妹叶小鸾,要不,你当一个…?”长生一边抹着鼻涕眼泪一边说道。
“算了,我这把年纪还掌个屁啊,我对那玩意不上火…”姚九阴叹了一句,同时对我说道,“你这丫头恐怕就是叶小鸾了,师父还真是收徒和以前一般,还是那般别致,连鬼魂都没放过……”
“呃……师兄,弱弱问一下,你能看见我,是不是你也开了天眼?”我小心翼翼问道。
“那是自然,师父当初说我天赋异禀,一个月就开启天眼成功,是少有的修道奇才!”姚九阴有些自豪的道。
“我家长生一个时辰就开了天眼,你这位宝贝儿师兄竟然用了一个月,而且还这么傲娇,啧啧……”我小声嘀咕了一声。
“小丫头,你在嘀咕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师兄看上去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知今年贵庚啊?”
“啊?这……这……你这丫头,难道不知道打听别人年龄是不礼貌的吗?”姚九阴假装生气,岔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范源源见着姚九阴和长生嘴唇动着,但又没发出声音,不知道搞的什么鬼,在旁边欲言又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这位姚公子啊,不知你和姚先生是什么关系,我很崇拜姚先生,不知是否能见他一面!”
原来这范源源居然是神秘姚先生的忠实粉丝,这时候还想着偶像来开见面会。
姚九阴神情一凛,一本正经的道:“我就是姚先生本人是也,你这不是见着了吗?”
“啊?”
“哦!”
“咦……”
我们三个是深深斯巴达了,姚九阴居然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姚先生?但细细想来,许多细节已经暗示了他就是姚先生,只不过我们都未留意而已。
“怎么,你们这表情难道很失望?”姚九阴发问了一句。
“没……没,这是你这形象与我心目中的姚先生反差太大,呵呵……”范源源有些呆滞的呐呐。
“师兄,不知你是否有血煞子?”长生一本正色问道,套了一通近乎,终于开始入正题了。
“血煞子这玩意儿别的地方罕见,师兄这多的是,想要多少都成!”姚九阴霸气侧漏,慷慨大方,果然不愧姚先生之威名远播。
听见他这般说,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趟没白来。
“你们既然要去对付那诈尸的范麻子,不知是否需要师兄出手相助哩?”姚九阴略一沉吟,再次问道。
“区区斗尸,我们自可解决,不用劳师兄大驾……”我抢先有些大言不惭的道,同时话锋一转,“倒是有件事情需要师兄帮忙了,当时我们去那鉴宝会也是为了这件事……”
长生默契的拿出那块诡异的厄难玉递给了姚九阴,姚九阴接过厄难玉,瞅了两眼,脸色神色一凝,略一沉思径直带着我们去到他书房的里间,一间专门的工作室。
来到姚九阴的工作室,我们是先吃了一惊,这大师兄可真够能折腾的,全套的古董家具,八仙桌、太师椅、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一看就很有年份儿,什么宋代字画,元代瓷器更是数不胜数。
“兄弟啊,这玩艺可是好东西,你从哪弄来的?”姚九阴仔细把玩厄难玉后问道。
长生把那个曾约翰的故事讲了一遍,当然,曾老爷子的发家史被省略了,同时也把自己那晚碰到的诡异幻象一五一十讲给姚九阴听了。
“这个厄难玉除了我们那晚碰到的诡异事情其他好像没啥特别,师兄你说会不会是他家别的地方有问题?”长生见师兄凝神沉默,忍不住开口道。
“这块厄难玉有年头了,那凶舍利的煞气早就散尽了,否则这等大凶之物出世不死百八十人是收不了场的,依我看,很有可能是哪帮倒斗人从某座古墓折腾出来流落出去的,不过这玉来头可不一般……”姚九阴停顿了一下,拿出放大镜,举起玉给长生看,“你过来,瞧这里…”
顺着姚九阴手指的地方,通过放大镜,确实看到这玉的边沿有一块及其不明显的细痕,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日久天长淤的泥印子,此刻长生不得不佩服姚九阴的眼力,自己憋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瞅出个子午卯酉,这家伙不出五分钟便看出了破绽。
“既然玉有口子,就有有口子的道理,来…”说着姚九阴带长生来到一展台灯前,打开了台灯,要说这专业就是专业,长生算是开了眼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台灯这稀罕玩意儿。
见长生对台灯一脸好奇的模样,姚九阴悠悠来了一句:“我们道家中人,也是要与时俱进的……”这盏台灯看似普通,但实际上确是一盏高亮度的卤灯,亮度不光强烈而且集中,是姚九阴托人专门从德国带回来的。拉上窗帘,姚九阴把厄难玉放到了灯下的一个架子上,借助灯光从玉石背面看,整块玉石通透水滑,但中间却有一块深色的三角部分,与其他地方的晶莹剔透很是不协调,仿佛夹藏着什么东西。
“师兄,这是…”
“这叫玉碹,是古代用来隐藏机密文件的一种手法,一般人不借助放大镜,很难看出其中的道道。”姚九阴关掉了台灯,“但用厄难玉来做玉碹,真是好大的手笔,这块玉碹里藏的应该不止机密文件那么简单。”
“那还会有什么?莫非是锁魂玉?”
“不大可能,古人不会用这么稀罕的玉干那种事,而且这又不是死玉,效果也不一定好,我看是另有他用,现在关键是问那个曾约翰,这个玉究竟是哪来的,如果搞不清来历,恐怕谁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