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冯盎五十万担稻米运到长安,李世民一下就有了底气。
就在大殿之上放出话来,关中受灾百姓如无粮过冬则可向官府领粮,而且不用偿还。
大唐饱受灾荒本来就余粮不多,官府莫非疯了不成,但告示就这样写着,不由得人不信,李世民的民意又上涨了不少。
从韶州城一出来,冯盎再也也不横眉立目拔刀相向,看萧铮时就像是看到亲爹。虽然已是深秋时节,但是岭南依旧气候炎热,两人一人盘腿往席子上一坐,冯盎拿了几坛冰镇过的酒放在了案几上,萧铮也把自己厨子带了过过来,两支烧鸡,一只蒸鹅,桌上摆了些时令水果。
拿起坛子向碗中倒了点酒,看了看酒液呈黄色跟现代的米酒已经比较接近了。
尝了尝和后世的米酒也没什么区别,味道还不错,端起来一饮而尽,看着萧铮喝酒的样子冯盎一下就来了兴趣。
“老子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喝酒是老手啊!能喝多少?”
“喝不多,我一文官能喝多少”萧铮笑眯眯的说道。
“那就喝醉拉倒!”
冯盎豪气的样子看得边上的公输若翊咧着嘴一个劲儿的坏笑。
一人两坛子酒下了肚,冯盎的舌头就大了起来,指着萧铮说道:“老子小看了你,你他娘的酒量深不可测”。
“老冯,说点正事儿,你老小子是不是早就想归顺当今圣人,你当时就是想吓唬老子”。
冯盎结巴着说道:“说实话,老子也确实有这个想法,但他李世民都敢把自己的大哥和三弟都敢弄死,这样的人谁不害怕?你小子也是带头把两人引进宫门的,老子就是想试试你的胆子。看来你只身赴突厥大营真有这个胆子,这次你又在我眼皮底下入死地,老了服了,有你这样的臣子活该他李世民坐天下”。
“来,接着喝!老子还就不服你了”。
酒一喝多,冯盎手舞足蹈,眼睛一个劲的往边上侍女身上瞟,“我家有奴仆上万,今晚你就住我这儿,我让侍女服伺你舒坦一下”老家伙色眯眯地说道。
“不用,你看家侍女长得跟你似的,老子下不去那个牙口,赶紧把十万亩的双季稻种给老子准备好,还有你那相甘蔗种子也多准备点儿”
“放心,少不了你的”冯盎说完仰面朝天躺在席子上睡过去了。
回到扬州,裴明礼把扬州、杭州乃至楚州卖砖石的十几个大商家全部找了过来。
一了解这些人也就是卖些砖石木料的供应商,听这些人介绍自家的规模还是远远没有达到萧铮的预期。
“各位,在下萧铮,想必大家也都认识,实不相瞒,本官想修条路连接扬州、楚州、杭州三地,预计耗资六十万贯,所用材料大部分为砖石”萧铮话一出口就把所有人的胃口全吊了起来。
几十个商家全部来了精神,这决对是笔大卖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着萧铮讲话。
“但是各位在价格上能否给在下优惠些?”。
这是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站起来说道:“大人,这生意嘛就是各取所需,您买我卖,物以稀为贵,货以求见涨,恕小人难以从命”。
萧铮愣了下,看着这人说道:“这位仁兄是……”。
“小人龚大钧,是这几个地方最大的砖瓦商”这个拱了拱手很是傲然地说道。
“这么说龚先生不准备在降价优惠在下了?”萧铮看着他问道。
“对!大人想必您也知道,这买卖讲究个公平,价格合适才能交易。大人如此大的手笔,恕小人直言,此次机会难得,在下可能还会涨价,如果大人不提价的话可市面上就没有砖石可卖了”龚大钧语很牛的说道。
“呵呵,你这是在要挟我吗?”萧铮眯着眼看着他说道。
“小人不敢,小人做生意也是按法国纳税,决无作奸犯科之事,小人自家的东西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就在家放着”。
“好,既然你想涨价,那本官也没意见,生意谈不拢,你可以离开,不过您就不考虑下在下的意见了?我也不隐瞒,以后在下用砖石的地方多了去了,您就不考虑考虑细水长流?真出了这个门可就没有回头路了”萧铮笑着说道。
“多谢大人提醒,还是那句话,若没有到小人想要的价格,恕在下货不出手,小人肯定会涨价,告辞!”龚大钧冲着人群中几个人看了两眼。
这时人群中又站出来几个人跟着龚大钧走了出去。
等这些人走了,只见一个年龄五十多岁的老人冲着萧铮拱了拱手说道:“大人,小人曾昭义,是楚州砖瓦商,刚才那人是是江南最大的砖瓦商,家居杭州,他家世代经营砖石。就是杨广修宫殿时的砖瓦料都是他家供应的,刚才走得那几个也是他的伙伴。大人修路利国利民是好事儿,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几个的手中掌握的砖石供应占了江南的一半。大人您修路的砖石材料消耗巨大,若没了他们几家供应砖石,大人您的路还不知要修到何时。您的名声我等也知道,做生意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后台,小人还是建议大人您再把他找来谈谈”。
这老人说的很隐晦,但也把龚大钧的情况说了出来。
“多谢老丈提醒,在下就是官再大也没有仗势欺人强买强卖的道理,既然人家不愿意我也不再强求,我就是问留下来的人是不是可以在价格上给在下优惠?”
“我等愿意!”。
曾昭义有些担心的向萧铮说道:“大人,小人就是想提醒您下,就算是我等愿意,所供应的砖石也不足您修这条路的四成,剩下的还要去龚家去购买”。
“其他的就不劳老人家费心,我就想问您下,家中会烧砖手艺的人多吗?”
“有,这相肯定有!小人就是专门干这个的,连要饭的还要有个破碗呢,做砖石生意的谁家没有几处烧砖的窑,您这样问就等于打小人的脸了”曾昭义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老人家莫恼,既然您有烧砖的窑工那这事就好办了,修路免不了要用到砖石,但是说谁说非要用砖石才能把路修了?老子连虏疮都不怕,还怕他小小的商人不卖我东西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