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唯心造,命因妄念来。天机珠乃天道之力所化而成,玄妙深奥,绝非常人可用之物。天机本在天道中,识破而不可道破,否则天道逆行则大乱也。有关天机珠的事情,煞宗也知之甚少,只是见过天机用此物洞悉一切,其余的他也从未提及过半分。
“求不得万全,而失于万一,这万一便是天机,有了这天机珠,我就能洞悉一切,那天机也好,天君也罢,将不足为虑!”
手中紧握天机珠的太一,似乎掌握了天下的命运一般,他爱不释手,不断的夸赞六甲和七杀的功劳。
贪狼、勾陈和天医,甚至是亲自带回天机珠的六甲和七杀,都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天医谨慎的说道:“太一,这察见渊鱼者不祥的道理,您可记得?洞悉一切虽是强大,但天机用此物时却从来都是只看不说,更不会去改变什么,我担心一旦有所变动,是否会引来天谴,还望太一慎用此物吧。”
“无妨,小民无德无志,倒果为因,不去修德而寄望于天道垂顾,漫泄天机自然有损。而我太一则立志立德,不因物喜,不因己悲,以天机告之,有何不可?”
“这……”天医有些无奈的说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机事不密则害成,太一三思啊!”
听到天医的劝诫后,一阵寒气自太一兜帽内渗出,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对天医说道:“你若怕了尽可投天机而去,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
投天机?天医并不傻,当初煞宗分派时,那些没有跟随太一的人就险些遭到毒手,幸亏天机及时相救,才能脱离险境。如今可没有谁会来救自己的,太一说得好听,可动起手来却是毫不留情。
于是,天医急忙跪伏于地,说道:“我对您是忠心耿耿,还望太一明察。”
“罢了。”太一得到天机珠后心情极好,所以也不深究,“你们都退下吧,这段时间我要专心研究一下这天机珠如何使用,等我研究出来时,就是这天下尽归我手之日了!”
“唉……”
带领天杀和将军一同前往阴阳阁的天机,在此时发出了一声叹息。
天杀有些不解的问道:“因何叹息?”
天机驻足看向天空,良久,才说道:“不可说,继续赶路吧,天君他们想必也快到阴阳阁了。”
一直跟在后面,脸上极不情愿的将军,又问道:“为什么要在阴阳阁那种鬼地方见面,虽说那里的孤魂野鬼都已经没了,可还是令人不大舒服!”
天机边走边说道:“卫轩约见我就是为了复活他的父亲卫子钦,而卫子钦的残魂就在阴阳阁,所以我就将约见之地定在了那里。”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帮助卫轩复活卫子钦了?”天杀问道。
天机点点头,说道:“既然要和天君殿联手,便需要拿出些诚意。”
“为什么非要和他们联手?”将军有些不悦的说道,“那些蝼蚁有何用处?”
未等天机说话,天杀便先笑着对将军说道:“天君殿经历龙魔尊之危和九黎之难后,依然屹立不倒,你觉着是为何?”
将军轻蔑的说道:“那是因为龙魔尊和罗浮魔尊实力太弱,若是换作我,早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哈哈哈哈!”天杀朗声笑道,“一网打尽?当年瑞兽苑之外,是谁被轩辕天承和裴谦联手逼退的,你都忘了?”
“那是因为老子穿着抑玄甲!不然,岂能被他们逼退?”
天杀摇摆着折扇,又说道:“好,就算是这样,那我再问你,身为天印之主的卫轩和你比,孰强孰弱?”
将军毫不犹豫地说道:“现在我没有抑玄甲压制,自然是我强。”
“哦?那你是七星,我是五星,咱俩相比,谁强一些?”天杀又问道。
这次将军却是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不好说,你我都是中玄空之境,但你又是中阶命魂师,魂力这东西我不懂,怕是你要强些。”
天杀笑了笑,说道:“你连卫轩现在是何等实力都不清楚,就敢妄称自己更强,实在可笑,我告诉你吧,现在卫轩也是中玄空之境,还是高阶命魂师,且身具天印一分力,这天下间能胜过他的强者,恐怕不出一掌之数,我都自愧不如。”
“什么!竟然如此强悍?”将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但很快又变作饶有兴致的样子,说道,“那我倒真想见识见识他有多厉害了!”
走在最前面的天机听完二人的对话,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见识一下倒是无妨,但我有言在先,万万不可拼命,不然你必死无疑。”
将军知道天机从来不会危言耸听,而且所说过的话,无不应验,但又不愿示弱,于是说道:“我且听你的,若是那卫轩言过其实,我必须要他吃些苦头。”
说话间,三人便来到了阴阳阁。这里的坟从来无人祭拜,更不要说添土修缮,到处都是被老鼠刺猪什么的拱出来的小洞,再被常年的雨水冲淋,露出不少白骨,有些白骨上长满了青苔,破烂的衣物到处散落。附近焦黑的树干,扭曲的树枝却无一例外地指着沧茫的天空。偶尔有几声乌鸦叫,令人毛骨悚然。
卫子钦的雕像屹立在整个阴阳阁的中心,这么多年下来,除了青苔遍布,却无半点风化的痕迹,那颗残魂血精石嵌在雕像的眉心处,透着诡异的光芒。
将军越看越不舒服,指着雕像说道:“这卫子钦的残魂就在这雕像里,怎么透出来的却是一股妖邪之气?”
天机叹道:“你们有所不知,残魂血精石这等禁术,本就是妖邪之术,所以这反噬之力才会如此强横。”
“有趣,有趣。”天杀悠然的摇晃着折扇,围着雕像查看,说道,“没想到当年堂堂的天下之主竟会如此妖邪之术。”
天机却道:“会妖邪之术有何不可?功法在于人用,天坛宫那清虚真人一身玄劲正宗功法,当年也可说是天下正道领袖,可被巨门激发出魔性后,不一样也是个妖邪之人么?那他所学的功法,和这所谓的妖邪之术又有何区别呢?”
“天机所言真是发人深省啊!”
正在这时,卫轩也来到了阴阳阁,与他同行的还有命魂师行会副会长裴谦,和如今强势归来,已是人形,且拥有天道之力的血屠。
“哦?”听到卫轩夸赞之声的天机,看着这三人,上前几步,客气的说道,“天君说笑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卫轩还礼后,说道:“既然天机将我等约至此地,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恳请天机助我化解残魂血精石诅咒,救我父亲。”
说到这里,血屠却是浑身一震,看着卫子钦的雕像,说道:“没想到我还会来到这里,而且还要亲眼看着卫子钦复活,想想还真是……可怕。”
裴谦手捋胡须,笑道:“有何可怕?卫君可是仁义贤明之君,当年围剿魂军,实属尔等咎由自取啊。”
血屠冲他翻了个白眼,小声咕囔道:“还咎由自取,要是小祖宗在这里,肯定把你胡子薅光了。”
“好啦,你二人别斗嘴了。”卫轩带着血屠,是因为现在的天君殿中,血屠乃一等一的高手,有他在,面对煞宗众人时,才多一些保障,可血屠这搞笑的性子,却从未改变过,要是再不阻止的话,不知道血屠会说出什么来。
天机倒也不在意这些,转身走到卫子钦雕像旁,对卫轩说道:“凭你我之力化解诅咒并不难,但在这之前我有些事情想和天君商量。”
“天机请说。”卫轩说道。
天机颔首说道:“如今煞宗已经分为两派,太一一派倒行逆施,欲取天下,但其实力高深,手段极多,且神出鬼没,只有我们联手,才有机会与他周旋,不知天君意下如何?”
卫轩思虑一番,说道:“与天下为敌者本就是我天君殿的敌人,既然天机愿意与我并肩作战,那我又怎会不愿意呢?”
天机低沉的笑了几声,然后又道:“天君不必与我客套,我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你的担忧我岂能不知?”
卫轩哑然失笑,恍然大悟,这天机本可洞悉一切,这般本事比龙女的读心术更为可怕,龙女读心只是了解当前心中所想,而天机却可知道未来走向。
于是,他轻咳一声,以缓尴尬之情,而后说道:“好,那我就直言不讳了,煞宗虽然分为两派,但仍是煞宗,我们联手便是你借助我天君殿之力,以解自家之危,倘若事成之后,你再来图谋这天下,那我等可谓是与虎谋皮了。”
天机放声大笑,说道:“哈哈哈哈……天君多虑了,我天机的眼界怎能和那太一相仿?若是天君信不过,那不如说出你的想法,怎样才能无此担忧?”
卫轩拱手一拜,说道:“其实这次本是我有求于天机,可这有关天下苍生之事,我不可不察,还望天机见谅。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件事,若你我两家联手,击败太一后,你们何去何从?”
天机沉声说道:“太一所为非我煞宗所为,所以灭了太一之后,煞宗还是煞宗,我等自然重归旧地。”
“那然后呢?”血屠忍不住问道。
天机看了看血屠,然后说道:“没有然后了,我们煞宗本就是这片位面的旁观者,不该参与位面之内的所有争斗,奈何太一违背宗规,才有了今日之局面,我们这派之所以与其势不两立,便是因为我等恪守宗规,遵循天道,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双方就此陷入了沉默,天机一方等待着卫轩的回答,而卫轩则始终琢磨着天机的话语。
良久,裴谦伏在卫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见卫轩缓缓点头,说道:“还是裴副会长心思缜密,方才他对我说你天机无所不知,那如何得到我天君殿的信任,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天机沉默了,他很少这般沉默,以至于天杀和将军都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打什么哑谜?”耐心本就不高的将军如此问道。
天机紫袍下的身体有些抖动,他似乎在纠结着什么,虽然除了卫轩之外,在场其他人都不知何事,但可以看得出来,至少这件事令他非常为难。
“好。”思虑很久的天机,只说出了这一个字。
卫轩拱手一拜,随后便走到卫子钦雕像前,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天机和卫轩在这边布起了奇怪的阵法,只见他二人口中念着谁也听不懂的一段咒语,然后双手不断结印,一道道带有天道之力的磅礴之气打入雕像中。
另一边,天杀和裴谦只是安静的呆在原地看着,而血屠和将军却是两个一闲起来就要惹出事端的人。
只见将军围着血屠不断转圈,口中还不时说道:“不错,不错,这身体真是不错!”
血屠自然知道,将军所说的是卫轩以天道之力为自己打造的极品肉身,可一个男人这样说自己,终归是有些别扭,于是他瞪了将军一眼,说道:“你能不能正常点儿?怎么跟个变态一样?”
将军可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于是横眉立目的说道:“你这人不识抬举,我夸你,是给你面子了,你竟敢出言侮辱!”
“侮辱你又怎样?”血屠除了曲天晓之外倒也没怕过谁,“你不是喜欢我这身体么?那不如咱俩找个僻静地方比划比划!”
“你们人类这种动物,真是活着缺德,死的无惠,一无是处,也配与我动手?”将军轻蔑的说道。
血屠却不生气,嬉笑着说道:“我们人类这种动物?那我问你,你是什么玩意儿?”
将军怒道:“你说谁是玩意儿?”
血屠又笑道:“那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将军的两边太阳穴上都鼓起了青筋,看样子是十分生气。
血屠哈哈大笑,说道:“既然你是人,还说人类这不好,那不好的,这不是自己骂自己么?”
将军恼怒,本想当即发作,可随后便想到天机嘱咐的话,于是压抑了一下情绪,说道:“我不与你计较,休要得寸进尺。”
一向精明的血屠,知道将军是怕打起来影响了两家刚刚结下的联盟,可他自从得到这个极品肉身后,还从来没有实战过,一时技痒,便小声说道:“我觉着你肯定特生气,不如这样,咱俩走远一些,然后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你看怎么样?”
将军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可是你要求的,到时候莫要说我下手重了。”
血屠满脸堆笑的说道:“那不能,谁赢还不一定呢,说好了,咱俩只是切磋而已,可别惊动了天君和你们家天机。”
“好,一言为定。”
阴阳阁的深处有一片荒野,将军和血屠决定就在这里比试切磋。天杀和裴谦得知二人准备比试后,也跟随至此,并拉开一道玄劲防护罩,将二人围在中间。这主要是担心二人打着打着便过了比试的界限,打成生死之战,以两人的实力,不仅会影响卫轩和天机,更大的可能是将这阴阳阁都从天下地图中彻底抹除。
玄劲防护罩内,将军身上突然出现的恐怖凶煞之气震慑着这片方圆。
血屠的眼神也在此刻微微一凝,望向将军,先前脸上的玩味倒是收敛了一些。能够拥有这等气势的对手,想来就算有极品肉身,也不可能轻易获胜。
在天杀和裴谦目光的注视下,带着满身的凶煞之气的将军脱下了衣袍,露出那极为壮硕的肌肉,其上布满刺眼醒目的伤痕,交错间犹如一条条蜈蚣攀爬,远远看去,犹如地狱而来的修罗一般,声势惊人!
血屠的体形本来已算伟岸,但在将军的身影下,却有些小巫见大巫的意思。
“这家伙……看样子……还挺厉害……”
看着将军的身影,血屠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涌现一丝惊叹。
“后悔与我切磋了?”讽刺的话,出自将军口中,他此时眼神凶狠的盯着血屠,说道,“将军临阵,生死由命!”
“唉!怎么生死由命了?不说好了切磋么!”
血屠嘴上虽然说着,可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缓,只见他瞬间五指虚抓,“嗤啦”一声撕裂空气,一股强横之力,破空而出,冲向将军。
将军见状,眼神阴沉,显然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心口不一的人。
“无耻之徒,来吧!”将军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一抹兴致高昂的微笑,那笑容中,涌现出森然杀意。硕大的双掌缓缓的握拢,一股磅礴之气,如同风暴般,自其体内席卷而开!
“轰!”
血屠一步跨出,极快的身形,竟然超过了刚才自己打出的那一招,而后他眼中凶芒闪过,腾空而起,当头便是对着将军脑袋怒轰了一拳下去,这一拳之力和刚才一抓之力,竟同时到来!
将军眼神一寒,一步跨出,身体瞬间涌动璀璨的银光,一条犹如纯银铸造般的手臂,直接与血屠那一拳硬憾到了一起。
“铛!”
本是肉身与肉身的接触,却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一股能量波动当即暴涌而出,周遭的空间,在这种压迫之下,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嗡鸣之声。
狂暴劲风席卷过后,血屠和将军皆是狠狠一震,不约而同的倒飞了几步。
这一幕,在天杀眼中,着实令这他脸色微变,对于将军的实力,天杀最是清楚,那可是令太一和天机都不得不以抑玄甲来压制其实力的人,足以算得上煞宗内的凶悍人物。原本他以为两人一交手,那结果必然会是血屠一面倒的崩溃之势,但却没想到,这两人竟是不分上下,这天君殿的实力,竟不知不觉间强大到这种地步了么?
倒飞出去刚刚落下,血屠便强行稳住,双目之中现出浓郁的血光,脸上缓缓的生出一抹嗜血的战意。
瞬间,血屠双臂展开,脚下一跺,竟是无数道强横气流暴掠而出,如同暴雨般,带着惊人的声势,向将军笼罩而去。
“过瘾!”
见到血屠出手,那将军眼神顿时兴奋起来,手掌一握,一把重剑闪现而出,剑身一震,划起一道凌厉刁钻的弧度,快若闪电般的对着血屠喉咙刺去。
“怎么还玩儿真的啊!”将军的重剑刚刚掠出,尚未抵达血屠周身,一道寒芒便暴掠而至,竟直接将其剑尖震开。血屠手持一把森白骨枪,笑眯眯的望着将军,说道,“正好我也试试天君为我做的这把血狮骨枪!”
说起这血狮骨枪,是血屠回归后,卫轩特意为其打造的,他从瑞兽苑取来千年血狮之骨,再结合命魂术及天道之力一同铸造,可比神阶中品神武,隐隐还能更强些。
“这样的战斗,我很喜欢!”将军盯着血屠,嘴角的笑容逐渐狰狞起来。
血屠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中血狮骨枪,遥遥的指向将军,一副挑衅的样子。
“你和卫轩相比如何?如果打败了你,那我也有抗衡卫轩的资格了吧?”
将军嘴角的狰狞愈发浓郁,可怕的波动,缓缓的从他体内散发而开。
“你想多了,天君要杀我,易如反掌……”
听着血屠的话语,将军心头一震,但随即他便知道,这是血屠在故意气他。
“打完了咱们去喝酒吧,我听说旁边的青莲镇盛产美酒。”血屠偏头看了外面的裴谦一眼,突然道。
闻言,裴谦无奈的皱起了眉头,不过他也是知道血屠敢在这时候分心,一定是有些把握的,当即也只好懒洋洋的说道:“好,不过那些酒也不过是当初少康留下的,无甚特别。”
“你这老头怎么这般挑剔,少康的酒那可不是谁都能喝到的,还敢说无甚特别?回去我一定告诉小祖宗,让她薅你胡子!”
听到这话,裴谦顿时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下巴上的长须。
等血屠转过头再看将军,缺乏发现他的脸色完全的阴沉下来了,看来是被自己和裴谦这般分心说话气得不轻。
“希望等一会你还有兴致去喝酒!”磅礴的玄劲荡漾在周身,如同潮水一般扩散而开,将军手中足有一人多高的重剑缓缓上抬,寒芒锁定着血屠。
血屠眉尖轻挑,正欲说话,却见那将军眼中杀意已是暴涌,其身形一动,陡然掠出,手中重剑劈出一道银色光纹,凌厉无比的冲到血屠面前。
“叮叮叮叮……”
血屠一阵枪花掠过,同样凌厉的血狮骨枪划出道道枪影,与那重剑银光狠狠相撞,顿时火星四溅。
抵御下将军这般攻势后,血屠不退反进,一步跨出,手中血狮骨枪刁钻刺出,极为狠辣的奔向将军胸口之上。
“痛快!”见到血屠出手也是丝毫不留情面,那将军更是兴奋。
随着两人的交手,天杀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因为他发现即便是面对将军最为兴奋,杀意最盛的时候,血屠依然没有半点吃亏的迹象,手中一柄血狮骨枪,还能把将军的所有攻势尽数阻拦,难怪天机主张与天君殿联手,看来天君殿实力已经不容小觑了。
“砰砰!”强大而狂暴的力量,此时从将军的肩膀处爆发出来,血屠竟是以枪为棍,重重的抡在了将军肩膀上,将军也被这一下生生的震退了数步,肩膀处的银光都黯淡了许多。
紧跟着,凌厉的血狮骨枪快若闪电般的自将军耳旁抽回,寒风带起了他的一缕发丝,旋即血屠左掌拍出,又与将军那狂暴的一掌狠狠轰在一起。
低沉闷声传出,劲风席卷开来,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的倒飞出去。
“不打了!不打了!”将军手掌摸过耳旁,目光森寒的盯着血屠,缓缓的道。
血屠不解的问道:“你都眼红成这样了,怎么说不打就不打了?”
将军气闷的胸口不断起伏,说道:“来之前天机说过,要我点到为止,眼下我暂且还能控制自己,我怕再打几下我便难以控制了,那时候必会惊扰到天机和天君。”
裴谦向天杀看了看,见后者冲他微微点头,两人才撤下玄劲防护罩。
随后,天杀摇晃着折扇向回走去,裴谦则来到血屠和将军前面,说道:“幸亏将军及时住手,不然我和天杀的玄劲防护罩怕是要碎了。”
老辣的裴谦说出这句话便是为了奉承将军一番,免得日后联手之时,大家心存芥蒂。
血屠自然也知道其中道理,于是拍了拍将军肩膀,说道:“打得痛快,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喝酒!”
将军心中固然明白彼此之间,实力几何,可偏偏自己很喜欢听这样奉承的话,胸中那口气,竟也消了大半,他披上衣袍,对血屠说道:“打完之后,看你倒也顺眼了不少。”
一番寒暄之后,天杀、将军、血屠和裴谦这四人又回到了离卫子钦雕像不远的地方。
这时,看到雕像方向的裴谦,突然老泪纵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苍老之声难掩其心底无比的激动,他颤颤巍巍的喊道:“老臣裴谦,拜见卫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