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幻的一席话让赵方早冷汗涔涔。
他对于武道的了解程度不深,是真的没想到未来的状况竟有可能会如此糟糕。
可惜在他充满期待的眼神中,水千幻并没有说出什么对应的解决方案来。
废话,这些都是他临场发挥出来的内容,属于说过就忘的那种,要什么解决方案?
只是赵方早并不会这么认为,他觉得水千幻既然能提出这个想法,必然是武当、玄武两派对此早有分析,甚至这就是他们的分析结果,只不过是借水千幻之口透露给自己而已。
这让他如获至宝,连声道谢,之前被周蒙拒绝的些许怨气都没了,一心只想着把这个消息带回去,让军部的人好好研究对策。
赵方早既然归心似箭,武当自然也不会多留他,于是一场秘密谈判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赵方早走后,周蒙吩咐道:
“千幻,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要随意传出去,否则会引起恐慌的。”
“啊?”水千幻惊了,“我刚才就是临时发挥,想哪说哪,难道师伯也是这么认为的?”
周蒙叹了口气。
“是啊,而且只会更差。”
“为什么?既然现在国家已经有了准备,那怎么会允许更差的情况发生?”
水千幻不解,这个时代的最终武力还是核平啊。
“两个原因,一个是刚才赵方早说的,外部势力不会轻易放过这个重新洗牌的机会;第二么,你有没有好奇过现在的门派怎么这么少?”
“啊,很少吗?”
“呵呵,曾经号称三千大道八百旁门,现如今有名有姓传承还在的门派才不过几十个,还不少吗?
能生存下来的门派都是门人众多反复改良过功法的,原来的功法早就不适合现在的环境了。但是如今不同了,灵气浓郁,很多早就不能练的功法或许会焕发出新的生机。
而掌握那些功法的人在哪,有多少,我们全然不知,他们若是鲁莽行动还罢了,如果有人能找到他们,统领全局的话,造成的危害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不知怎的,水千幻就想起了全性这个组织,他们原本遵循着杨朱“不拔一毛”的理念,后来逐渐扭曲,成为了损人利己的恶徒。
这些人会不会就是周蒙说的那些,空有古老传承却修行艰难的人?
如今环境大变,他们一朝得势,心境难以驾驭自身的能力,才会到处惹是生非。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刚才赵方早提出的那个组织,水千幻怎么看怎么像“公司”的雏形,只是还不够完善罢了,如果能在其中占据一个位置,未来很多事情也能方便许多。
水千幻看向周蒙,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确,要好处。
周蒙笑了笑:“云龙,你带他再去感悟一次太极图吧。”
水千幻心满意足地跟着云龙真人走了。
还是上次的地方,熟门熟路,云龙真人也没再叮嘱什么,留下他一人在内然后反身关门而出。
望着墙上的巨大阴阳鱼,水千幻迅速入静,气定神闲,精神缓缓探入其中......
霎时间只觉周围环境一变,混混沌沌,朦朦胧胧,天地间充斥着白黑二色气流,不停地追逐、湮灭,又不停地新生、循环。
气流狂暴而无序,所过之处空间撕裂,万物不存,水千幻身处其中不敢稍有活动,唯恐不慎触碰之下,化作灰灰。
而这混沌之中竟然还有生灵存在,一个个高大无比,奇形怪状,但是面对这平平无奇的黑白气流时,高大的身躯,健硕的肌肉,坚硬的骨骼,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堆沙而成的。
气流过处,身形崩散,化作灰灰,无一例外。
突然之间,远方有一道金光闪现,须臾之间就横贯了整个空间。
待它到得身前,水千幻才看清楚,那是一座金光灿灿的桥梁,从未知之处而生,往不可知之地而去,所过之处,黑白气流不复躁动,平稳安静,仿佛遇到了天敌。
彼岸金桥!
一个名字突兀地出现在了水千幻的脑海中。
可定地风水火,镇压混沌乱流,梳理阴阳,安定秩序,横跨空间的神器,是太极图的另一种形态展现。
......
赵方早回去之后,军部九人再次聚集于总部。
“诸位,具体情况就是这样,武当答应在面对外敌的时候同心协力,但是对于那个特殊机构的兴趣不是很大,而且他们还提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他发完言之后,那个全场最年轻的男子一拍桌子,怒喝道:
“该死的周蒙,他怎么干拒绝军部的要求?!”
赵方早瞟了那人一眼,没有说话,其他人也同样没有接腔的意思。
这让他更加愤怒,目光投向了坐在主位的中年:
“总长,我们就这么忍了?”
被称作总长的男子压了压手,示意他控制一下情绪,语气平稳地说道:
“小毕,不要冲动,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在商议之中,我们的条件人家不满意,那就继续谈嘛,拍桌子解决不了问题。”
可惜小毕并不这么认为,他冷笑一声:
“拍桌子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可以把他们人给解决了,我就不信,人都没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他的正面硬怼并没有让总长的脸色有任何变化,但是坐在对面的一位年龄稍大,微微秃顶的的中年取下眼镜,一边擦拭一边自言自语道:
“年轻人就是冲啊,动不动就要把人给解决了,可怕哦~”
“黄波诺你少在那阴阳怪气!你有办法就说,没有就闭嘴!”
小毕今天真的是怼人不倦。
擦拭眼睛的手微微一顿,黄波诺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嘴里也不停歇:
“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毕次长的御下之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他戴上眼镜,镜片以上一道豪光闪过,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的意思很简单,给他们应有的利益和地位,双方平等合作。”
“他们有什么资格跟国家谈平等合作?”毕昌虎的语气出离的愤怒。
“那么毕次长又有什么资格,代表国家解决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