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锐,六福堂的人!”
回答时,他微微抬起头,脸上缓缓绽放出光彩。
古喻不禁笑了笑,“你怎么会在这儿?”
明锐仿佛受到了鼓舞,声音多少有力了起来,“云商襄王府被毁,襄王不知所踪,将军便诈死,将我等六福堂带来西域,打算一边扩张六福堂,一边等待郡主。谁想襄王世子先找到了我们。他说知道郡主的下落,并要我们帮他一个忙。将军答应了,属下便跟着世子上了九幽门。”
绕了一圈又和九幽门、姬莫楼扯上了关系。
古喻垂眸思考片刻,点头,“你和姬莫楼去了九幽门,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儿?搞成这个样子?”
明锐马上道:“属下是受世子所托给郡主传话的,谁知路上便遇见那个邪师,只怪属下修为不精着了道!属下本想拼个魂飞魄散,以免那邪师利用我来骗您,不想老天终于开眼,让属下在这里遇见了郡主!属下能在死前见到您也算不负将军和世子所托了!”
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他脆弱的神魂变得忽明忽暗。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语速徒然加快,“属下储物戒中有一枚六福堂的金印信,另外,世子在我丹田中封印了一缕神识,说郡主只要见了就会明白!”
六福堂的金印信就是古喻从小白口中抢过来的金币。之前她在明堂手中见过一回。
而封印在他丹田里的神识,古喻一瞧便明了了。
符文之道博大精深,关于神识的封印更是难中之难,古喻至今还未研究透彻。
不过她记得有一日在一本杂书上,她见到了一个偏门的简单法子。那法子就算不是符文师也能走一遭。当时她还兴冲冲地和姬莫楼讨论来着。
这不,今日便见到了。
明锐的身份基本确认,古喻就安心去解他丹田里封印的神识了。
这其实是一个记忆片段,封印解开后,那片段便在古喻脑海中显现了。
片段中,小黑已化身为鲛,但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在月色下痛苦地挣扎。尔后画面转向了一个大殿,殿门上写着“化龙”二字,殿后有一根雕了伏龙的柱子,龙被一把大锁锁着。
画面就此结束。
古喻招呼苏绮罗,两人退出了明锐的灵府。
“怎样?”李恩卓见她们睁开眼,便好奇道。
古喻什么都没说,直接取出一枚蓝色石头搁在明锐破了洞胸口,嘴里喃喃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奇迹很快出现,搁置蓝色石头的地方,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起来!
李恩卓:“?!!!”
一刻钟后,明锐破烂不堪的身体就完好如初,连原先的旧伤口都不见了!
相对的,原本流光溢彩的蓝色石头彻底化为粉末,完全没有了修复的可能。
李恩卓指着明锐胸口上那堆沙,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这是……?”
“方印。”古喻迎着阳光,狡黠一笑,然后遗憾道,“哎,可惜这东西只能修复**,对神魂的作用好像不大。不过也可能是之前用过,能量不足的缘故。”
小白走到李恩卓身旁,用尾巴拍了拍他的后背,怜悯道:“别伤心,习惯了你们还是朋友。”
“???”李恩卓嘴角抖了抖,终于感叹了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原来这就是方印啊。”
他只是震惊,震惊于整个龙门都在寻找的方印竟然在余古手中。然后便是小小的骄傲。至于那种被欺骗的感觉,他还真是没有。他自己也不至于把自己所有的宝贝都一件一件数给朋友看的。
苏绮罗一直小心观察着他,见他神色无异便松了口气。
李恩卓这人很不错,她可不想因方印一事与他产生嫌隙。
“这位是?”似乎是察觉了苏绮罗的小心翼翼,李恩卓主动开口问道。
古喻塞了颗珍藏的固神丸给明锐后,介绍道:“明锐,姬莫楼的下属。”
太久没听见这名字了,李恩卓还愣了会儿。随后他点头,“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事嘛,是肯定有的。只是出到了什么程度,就得等明锐醒了再说了。
三人一合计,决定让小白背上明锐,先在春平堡找个客栈落个脚。
而既然到了春平堡,他们不如再顺便打听打听这儿的“名人轶事”。
这一呆就是三日。三日后的清晨,雨水哗啦啦打在房顶,明锐醒了。
他艰难地睁开干涩的眼睛,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了好一会儿的愣,直到古喻推门进来。
“呦,醒了?”
明锐扭过头,看清是古喻后猛得坐起身。
孰料躺太久过于僵硬,这猛得一坐倒是让他胸口一疼,两眼一黑。
“急什么。”古喻无语。
不过歪着身子缓了会儿,他还是执意下床,单膝跪在古喻面前,抱拳郑重道:“多谢郡主的救命之恩,属下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他不知道古喻是用什么治好他的,但他知道他这么重的伤,不是什么稀世珍宝是绝对不能这么短时间内治好的!
“行了行了,你刚醒,神魂还不稳,好得好好歇着才能完全恢复。”古喻将他扶起,尔后搬了张凳子坐到他床边,“问你个事儿。你即是受姬莫楼所托,那他现在怎样?”
明锐当即将自己知道的近况讲给了古喻听。
形势对姬莫楼可以说是十分不利。各大域虽都有九幽门,但如今也早已各为其主。明面上,大家都承认门主印信,可当真有外来者拿出来时,几乎无人会听其指挥。
不过姬莫楼从明堂那儿要来明锐时,他已经在九幽门站稳了一部分脚跟。门内已有人愿意追随他。这也是明锐崇拜姬莫楼的原因。
如今,闭关的老门主被请出,姬莫楼的势力被打压得有些狠。为保存实力,他将好些人都谴出了九幽门,而他则被要求来给古喻送信。
“世子要您不必担心,他说您只管做自己的事,他解决后会去西域找您。”
古喻挑了挑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