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脸‘色’微红,声音越发响亮笃定:“因为你蠢!”
心里却很是恼怒羞窘。自个儿活了两辈子,居然因为靠他近了点就愣神了,真是太丢脸太羞人了!
虽说是‘成’人礼,却也没什么像样的仪式,不过是秦芩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训诫之言,亲朋好友送些礼物,然后一起吃个饭,庆贺‘成’人而已。
诡谷本就人烟稀少,天癸‘门’更是隐世避世,根本没有那种能够参加小辈‘成’人礼的所谓好友。
前世的宋‘玉’对此很不满,今生的宋‘玉’倒是心平气和。她所在意的,不过师尊师祖等人,如今一个不落,连常年不在的白夜袭白夜惊狼两师徒都来了,还有什么挑剔的?
生辰那天,秦芩亲手给宋‘玉’下了碗长寿面。如今的宋‘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秦芩夹筷子菜都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宋‘玉’了,但她仍旧连面带汤喝了个‘精’光。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师祖见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敲了敲她头,“十二了,长大‘成’人了,就不能稳重点?咱天癸‘门’虽然不在乎世俗眼光,可也不能忘了自身修养,你这样子不是徒遭人笑话吗!”
又要快活自在无拘无束,又不愿落人话柄遭人嘲笑,唉,矛盾的师祖,矛盾的祖母啊。
宋‘玉’鼓着腮帮子点头,经过多年调养,那个瘦削的宋‘玉’变成了同样娇小却‘肉’感十足的宋‘玉’。本就‘肉’乎乎的脸蛋这会儿更吃的鼓鼓的,活像只贪嘴的松鼠,憨态可掬的模样惹得众人哄笑。
眨了眨眼,宋‘玉’咽下口中劲道十足的长寿面,目光在众人身上溜了一圈。为救师父一夜苍老的师祖现在也养回去了,虽然不复当初豆蔻,一头鬓发更是尽数霜白。皱纹却几乎看不见,皮肤也白皙不显老态,颇有鹤发童颜之感。
秦芩几乎没什么变化。倘若真有,大概是‘精’神了许多。大约是心安了吧。自那次出走事件之后。秦芩再也没有单独离开过,屈指可数的几次也有白夜袭的陪同。素日里看看书拔拔草,捣鼓捣鼓‘药’膳,逗逗小‘花’溜溜大黄,生活习惯倒和癸芩越来越相似了。
师叔祖和白夜袭俩汉子又壮了一圈,宋‘玉’绝望的捂上了眼睛。是不是‘精’通异法的都是横着长的?唯一庆幸又最大不幸的是,俩长的都是肌‘肉’。肌‘肉’这东西。多少有一点那是赏心悦目,多了嘛,宋‘玉’都不想说过犹不及,分明就是惨不忍睹!
她将目光移向白夜惊狼。其实她很想问:“仁兄,你将来不会也步他们前尘吧?”可她没敢。
白夜惊狼的变化应该是最大的。十五岁的少年个头蹿的猛,不到一年的时间又高了一个头,宋‘玉’好容易追上去的一点身高又给抹平了。个子拔高了,身形越来越硬朗了。面庞越来越棱角分明,嘴角也冒出了青黑的胡须,一切都一切都朝着魁梧霸气的男子汉发展。
宋‘玉’‘揉’了‘揉’鼻子。她的师兄,终于还是朝着杀伐果断霸道凌冽的大将军成长?将军……真不是什么好记忆。她摇了摇头,倏地对上白夜惊狼打量自己的目光。那目光明亮又炙热。如同皓月初升照见四海风‘波’,又似烈日当空曝晒,山河热‘浪’翻滚。
那样亮且炙的目光在遇见她的目光之后,愈发粲然炽灼,好似天底下的光芒和热量,都汇聚他的双眸,都在一刹那间陡然勃发。她在那样的目光中心弦颤动,不知所措,只慌‘乱’的移开目光,埋头扒空空的碗。
“咦?没吃饱?早知道就多做些。算了,连翘,给她盛点饭。”秦芩眉头微蹙。宋‘玉’有多大食量她自认还是‘摸’得准的,疑‘惑’的看着她绯红的耳朵,又瞄了瞄一旁的白夜惊狼,瞬间释然,赶紧让连翘给她盛饭,自己则盯着两人没完没了的看。
啊,无趣的人生啊。
宋‘玉’的动静和反应被众人收于眼底,但都心有灵犀的揭过不提,只用一道道意味难明的目光打量。宋‘玉’承受不住那样的目光,脸上腾腾的烧起来。她又羞又窘,也不言语,只将白夜惊狼当做碗中粳米饭,埋头猛吃。
饭毕,才发现撑的走不动,狠狠瞪了眼白夜惊狼,将这笔冤枉帐往他头上算。
“来来来,该小寿星收礼物了!”秦芩一嗓子吆喝起来,把瞪人的宋‘玉’吓了一跳,差点没‘抽’出鞭子挥上一挥。
“来,这盒子给你,回房间再打开。”秦芩无所谓的递给宋‘玉’一个盒子,接着兴致勃勃的望着其他人。
“师祖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书多。这本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孤本,你师父想要我都没给,今天就‘交’给你吧。”
不用说,医书。秦芩撇了撇嘴,暗道吹牛不打草稿,姐姐我会要医书?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靠谱些。
宋‘玉’恭恭敬敬接了。虽然她自认为医术堪堪入‘门’,医书什么的,尤其还是流传下来的孤本,八成她是看不懂的。不过嘛,既然决定好好学医,这类书还是多多益善的好。孤本很珍贵,不过嘛,自己师祖,矫情什么的,她就不需要了。
“师妹,你可真舍得!‘玉’丫头啊,你不知道你这师祖,什么都大方,独独舍不得她那些书。甭说外人,就你师叔祖我,都是碰不得的。唉,犹记当年翻了翻,不小心卷边了,你师叔祖我啊,差点没被打趴下……”师叔祖捋着胡须忆苦思甜。
“卷边?只是卷边?”师祖睨了他一眼,当着众晚辈的面到底给他留了几分颜面,没将实情说出来,只是脸‘色’就不那么好了。
师叔祖嘿嘿干笑了两声,没接话。白夜袭见了,忙掏出自己备好的礼物——一颗牙。
一颗大牙。
“嘿嘿,这是重明鸟的牙,左上边那颗,驱邪。”白夜袭的介绍言简意赅,正如那颗被绳子串着的光秃秃的牙……
重明鸟的牙,嗯,好东西,宋‘玉’毫不犹豫的收下了。要知道,就算前一世她自诩异法高明,也只敢在人间世俗横行,荒泽是不敢去的,洪荒异兽是不敢碰的。
“小狼儿,你为小‘玉’儿准备什么?”师祖一开口,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白夜惊狼身上。
白夜惊狼“呃”了一声,微‘露’难‘色’:“现在么?”同辈的礼物不是应该‘私’下里给吗?
“不然呢?”白夜袭眉‘毛’一挑,冲着他肩膀就是一巴掌,“老子看你捣鼓了那么久,怎么,现在拿不出来了?”
“师父,您轻点!”白夜惊狼捂着膀子,夸张的退后了好几步。
“惊狼也长大‘成’人了,你当师父的,别有事没事动手动脚……”师叔祖捋着长胡子训白夜袭。
“好啦好啦,小狼儿备了什么?也给我们看看眼界吧!也让我们看看你这些年在荒泽的成就。”
白夜惊狼在几人面上一扫,又看见宋‘玉’故意撇开的目光,微微垂眸,再抬眸时已经眉眼含笑恢复如常:“好。”
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条五彩细鞭,递给师祖。
师祖接过细细端详,半晌后连连道好,几人互相传遍观看后方才递给宋‘玉’这个寿星,她有些不情愿。鞭子她是需要的,可是这么个‘花’里胡哨的东西,有什么用?
那鞭子颇沉,全不似看上去那般轻巧,宋‘玉’这才仔细打量。确实是五颜六‘色’,但却不是五彩斑驳‘交’错的芜杂,而是从握把的深蓝自然过渡到镖尾的血红,像水中折‘射’的阳光。更重要的是,鞭身的颜‘色’也不是颜料涂染,而是鸟的软羽,那种藏在羽‘毛’底下又细又小的软羽。握把处镶了一圈坚硬的尾羽,深蓝泛黑的‘色’泽让飞扬的鞭子沉静下来,显得格外凝重。
好‘精’致的鞭!
宋‘玉’眸光流转,掩饰不住的惊讶。她用手捏了捏,软、暖,好奇异的鞭子!又拉了拉,鞭子轻轻松松地拉长,表面附着的羽‘毛’却没有因为拉扯而‘露’出空隙,好像和鞭身融为一体,共同进退一般。
白夜惊狼看见宋‘玉’眼中的流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自从知道她练习鞭术,他就存了心思,历经三载,好容易集齐材料,又请当时神匠炼制,紧赶慢赶终于赶在这天完成了。
嘲风之筋,毕方之羽,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不说别的,比他自个儿的斩龙剑不知好了多少倍。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个嘲风之筋微有瑕疵。唉,要是‘洞’‘穴’里那只嘲风尸首能动就好,那筋骨,多完整啊!
不过,再好也只能想想而已。
“它叫什么名字?”宋‘玉’情不自禁的问出声,就算对白夜惊狼颇有微词,对这礼物,她却是十二分的满意。
“送给你的,当然是你取了。”
“我取?”宋‘玉’微愣,思衬了一小会儿,拊掌道,“惊虹,惊虹怎么样?”
惊虹,天际霓虹为之惊奇。
不算好,却也不差。
白夜惊狼点头:“你的,自然你做主。”
“哈哈,‘玉’丫头,给我们舞上一鞭,老头子想瞅瞅威力如何,可别是绣‘花’枕头,好看不中用啊!”师叔祖哈哈大笑,他口里那般说,心里却是再明白也没有的,不过趁着高兴凑个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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