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自己其实并没有怎么接触到宫里的那些妃子宫斗，但是猜总是能猜到一些的。
她还以为碧渝是因为自己说的宫里的宫斗和蛊毒才会突然反应激烈，可目前显然不是这样。
墨小忧虽然不懂原因，却也知道青霄国对碧渝意义非凡，便顺水推舟的点点头。
“没想到对他有恩的人竟然是你，哈哈。”碧渝突然疯笑起来，目光盯着墨小忧痴痴的望着。
这样的目光仿佛是在透过墨小忧看别人。
“罢了，他必然也不会放过我的。”碧渝突兀的跌坐在地，目光却仍然看着墨小忧，整个人像个疯子一样，低沉的笑不断从她嘴里溢出。
墨小忧心下觉得不妙，刚上前一步，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已然落下。
墨小忧测了测她的脉搏，转过身子缓缓道“死了，中蛊。”
墨小忧实在不明白，碧渝为什么会选择死亡，以这样的方式选择死亡，她根本就没有逼供她，甚至新研制的更狠的蛊毒都还没有使用。
她的反常貌似是在她说了青霄国国师之后，墨小忧蹙了蹙眉眉。
青霄国，她救过的人……
墨小忧眼睛轻轻一眨，目光有些躲闪。
她救过的人，只有玄冥邪，皇甫凌和皇甫墨了。
哪怕到了如今，她依旧不希望碧渝指的那个人是皇甫墨，可越是这样刻意的想，却是有着这样的念头。
他，竟是连自己走了也不放过自己么……
墨小忧有些浑浑噩噩的，只记得最后碧渝的尸体被葬在了山上一个无人的角落。
“小忧，你怎么了？”怀秋戳了戳墨小忧的脸，这才发现她的脸凉的吓人。
“冻着了？”怀秋连忙紧张的看着墨小忧，见墨小忧依旧一言不发便准备将她拉进屋子里。
墨小忧将怀秋拉着自己的手拦了下去，看着他平静的说着“我没事。”
“在想什么？”怀秋盯着她问，今天的墨小忧比怜依死掉的那天还要不正常。
墨小忧忽而莞尔一笑，抬脚走向屋子里，怀秋连忙也跟了上去。
“师傅认为碧渝的主子是谁？”墨小忧坐在凳子上望着另一边的怀秋，嘴角扯出冷淡的笑。
淡而不疏离，若隐若现，总有种随时随地便会沉下去的感觉。
见怀秋目光躲闪，墨小忧直视着他的眼睛，嘴角的笑变的更加的淡“师傅可别说没有猜忌，我不信这套。”
她记得当时她怀疑是南疆圣子的时候，怀秋便一口否决了。
猜测并不等同于定罪，所以按理来说每个人都有嫌疑，更何况是和怀秋一直不合的南疆圣子，可怀秋却能一口否定，这就代表着他定然知道些内情。
怀秋顿时语塞，看着墨小忧笃定的模样，也不知说什么好，自知自己定然是什么时候露了马脚，他从不否认这个徒弟的聪慧过人。
怀秋盯着墨小忧良久，终是叹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声音中竟也有些解脱。
看了看关住的房门，怀秋为自己添了一杯茶，珉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你猜的没错，我确实知道些内情。”
如今真的一无所知，放着这么大的隐患，怀秋也不会这么心大而不加强戒备。
“南疆内战叛乱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怀秋见墨小忧点头这才继续说，“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和圣子不合，我背叛了南疆逃离了出来，至于原因众说纷纭，但最多的传言却是我和圣子争圣子的位置，因他成了圣子，我这才逃离。”
怀秋从开始说的时候便神色淡淡，平静的仿佛在叙说别人的事情，但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对那个位置的窥伺和失败后的不甘。
墨小忧点点头，她听到的也却是如此，起先她也以为怀秋要争圣子的位置，也曾萌生过帮他夺得的念头，可和怀秋认识了这么久，她便知道他并非是那样的人。
他钟情于蛊术研究，乐于山水之间，若是真的对权势有所执着，怕是这附近的地方都归属了他，足以和南疆都可以势均力敌了。
“我怎么可能和他争南疆圣子的位置呢？”怀秋轻笑，他的笑染了几分怀念和无奈。
“我和他，本就是亲兄弟。”
墨小忧微怔，惊讶的看着怀秋。
这个说法和外面的传言可过于大相径庭。
“很惊讶吗？”怀秋嗤笑，突然自己也有些理解她的想法。
“你们所听到的我和师弟不合都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消息。我和他的感情很好，当初谁也不愿意当圣子，互相举荐对方。”
怀秋似乎又陷入了那段时光，脸上露出几分哀伤“直到有天，他突然接任了圣子的位置，我也为他欢喜不已，那天晚上他却突然叫我去他的书房。”
怀离是怀秋的师弟，也是现在的南疆圣子。
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他们是亲兄弟。
怀离当任了南疆圣子，怀秋那天高兴的神采奕奕，接风洗尘的宴席上也喝了不少小酒。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怀离小声的在他身后说：“到我书房”后便离开了。
起初怀秋也不甚在意，之前两人便这样偷偷溜出南疆玩过很多回，便也以为怀离是打算出南疆玩。
所以在书房见到怀离时不禁调侃的笑道：“都当了南疆圣子，可不要像之前那样乱跑了，没了你南疆怕是要乱的。”
“早都乱了。”
怀秋一愣，这才注意到怀离严肃的脸，一瞬间仅存的那点醉意也瞬间清醒。
“这话是什么意思。”
怀离站起身，将怀秋敞开的门关了起来，又谨慎的将所有的窗户也关了起来。
“南疆已经大乱了，师傅并非自然的死去，而是被人下毒杀害了。”
“什么？”怀秋震惊的从刚坐下的板凳上站起来，意识到自己声音太高，这才压抑了下自己的声音，重新坐回位置。
“谁干的？”想到往日笑眯眯的师傅是被人杀害，而自己竟是现在才得知真相，怀秋的双眸抑制不住的悲伤。“哪个弟子竟敢弑师，我要把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