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父,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取就多取一点吧,万一急用起来不够怎么办?我不想左仙长因为半途缺血而事半功倍。”
听得白家三小姐之言,大师父钟灵通即时应道。“好,三小姐既有此意,那我就多借用几滴了,也不枉了你这一翻情意。”说罢,顿时又用力多捏了几下。
一时又见得那血口扩张,瞬间又多滴落几滴血下来。
在那瓷白的器皿之下,融合成一个更大的血光之圈,再慢慢的把那光圈一层一层的向上攒射出来。
直到此时,站在后边的小青丫头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惊喜,直指着眼前的奇异之景连声惊叫起来。“咦,小姐,你的血果真有一种奇怪的魔力嗯。”
“小姐,小姐,你快看,那器皿中因血形成的光圈好像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光亮了。就跟咱们火炉燃烧的烈焰一样,火红火红的升腾起一团金光来。真是神奇之极了,难怪林尊主要向你借取‘贵人之血’。”
耳边听得小青丫头突然这样莫名奇妙的惊叫起来,似是大有惊天咋雷之响一样,刻意把别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白家三小姐即时冷眼瞧上一怀惊奇的小青丫头,冷冷地丢下几句话语道。“小丫头,你神气什么?不就是我的几滴血吗?难道还能自己化蝶飞上天去!”
“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死妮子,什么事情都是大惊小怪的,你就不能专业一点吗?做个下人丫头也闹得是一惊一咋的,还真不让人安生呢。”
“你现在什么也别说了,闭上你的乌鸦嘴马上呆一边去。”
“好,好,我这就呆一边去,再不理你这个乖乖大小姐了。”
好端端的又被白家三小姐数落了一遍,小青丫头简直就是气炸到了极点。“还真是没想到自讨了一个没趣,到了这个时候还被人家处处嫌弃,碍手碍脚。”
“早知今日落得这样令人讨厌的结果,当初在白府之时就不该死心踏的跟你出来混了。”
“唉,怪只怪自己认人不识,遇上了一个白眼狼真是活受罪!”
“你说谁是白眼狼了?你个小丫头竟敢这样抵毁我,看我不收拾收了你!”
霎时听得心头一怒,白家三小姐猛然就扎挣起来。还没等到她意识到自己的过火行为,那被大师父钟灵通还捏着的手指就已然挣脱了出来。只见她顺手往右一拍,只听得‘啪’的一声大响,小青丫头的脸上已经印上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特别是食指中的那一个,因为沾染了被挤压出来的血,所以显得特别的刺目鲜红。
真没料到白家三小姐会这样因怒而打向了自己,小青丫头顿
时委屈得泪水潸然,激气之声如同低沉的哭泣一时缓缓传了开来。见得主仆二人闹得莫名的纷争之状,钟灵通摇头叹息得赶紧劝解道。“三小姐,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气愤小青丫头。她呀不过是好奇心大强罢了,一时忍禁不住就叫开来,该是情有可原的。”
“再说了,你这样吼她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还是咱们的正事要紧,万不可因为这些额外之事而担误了后面的事情。”
此时,白家三小姐好象也意识到了自己对小丫头的粗瀑态度一样,听得大师父钟灵通给自己找了一个下台阶,马上顺着他的话题说道。“大师父说得对,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对她的,只是气愤她的多嘴长舌罢了。”
听得白家三小姐之言,大师父钟灵通仍是无奈的摇摇头感叹说。“唉,白家三小姐啊,你又错了。”
“这世上那有下人和奴卑之言是可以左右主子的,总的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份提醒和关心罢了。那有你想的那样可悲和不堪,请你看在本尊的面子上,休得再对她伤害了。”
浑思了一会儿,又抬眼望了望已是一脸悲伤恸容的小青丫头,白家三小姐终于低下了她那高昂的头颅应道。“嗯,大师父教训的是,小女子这就去了这易怒的责罚之心,对小丫头好好的将功补过。”
“知错能改善莫大蔫。”钟灵通一时冲口而出,想也没有想过。
白家三小姐一时又惊愣在了当中,唯有一双清灵美丽的大眼睛,如水一般清澈地凝固开来。
在隔着大师父钟灵通所清修的后山禅房外,一间紧闭禅门而又显得十分冷清的禅房内,只见当中摆放着一张古典而花雕相饰作面的大案桌。而就在这个古典而偌大的桌面上,正摆着一个圆润而又打磨得非常精美的红色宝龛,龛中正好供奉着一块拴了红色丝线的青花色的心形古玉。
但是,此时此刻,一看这心形的青花色古玉,不用他人多说大概便能猜得到他的主人是谁了。说来这心形的古玉之主就是左白枫这小子无疑了,至于为何突然烧香引佛的供奉在这里,至于其中的原因吗?当然是这块玉质里面隐藏着千年狐仙‘白子荷’零零碎碎的三魂七魄了。
现在之所以放把这块圆润之玉供奉在这里,那是因为左白枫和清风小叔下山回来之后,决意要还原一个已经魂消魄散,原原本本,毫厘不差,千年寻情而来的‘白子荷’。然而,左白枫之所以甘愿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执意来做这一件十分艰难而又辣手的事情。一来是为了实现他当日在‘白子荷’面前许下的愿望,二来也好让左白枫还了这一份寻情千年而来的神奇之情。
眼下,这一块心形之玉被大师父特意供奉在这里,除了可以让隐藏在这玉里面的‘白子荷’之零碎魂魄吸收雪松山的地灵之光,还可以让她零碎的魂魄不受侵害地吸取天地的日月精华,强健自我。同时也为左白枫心中的还愿之志打好基础。所以大师父钟通在经得左白枫同意之后,就把这一块‘隐灵玉’转入了后山的禅院,特意供奉起来,严加看管。
这样一来,经过大师父这一些时日的调作和加持,藏在隐灵玉里面的白子荷的零碎魂魄,已然也有了一些小小的起色和强健起来。虽然还不能成形供体,但是至少也能随着她的心念灵动,而有了一些实质性的变幻了。
这一日,等大师父钟灵通做过早课和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务之后,他又一个人手拿拂尘走入了这空旷而清幽的禅房之中。
先是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全都环视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可疑和不妥之处之后,他才缓缓走到那古典的雕花案桌斗前,点燃桌上的三支香火举手往前拜了三拜,然后才对着那红色宝龛之中的白玉仔细审视了一翻。但见那玉色之质比之前的更加光润皎洁了,质地晶莹,圆润温软,就连以前粘污在玉上那些细小的瑕雌,此时再看上去也几乎不复存在,差不多就成了一块光彩照人五光十色的琥珀斑玉了。
如此稍待过了一会儿之后,又见得大师父钟灵通才退将下来,整个人盘坐在禅房的团蒲之上,双掌合十,两目紧闭,口中一通念念有词。然后忽然挥起合抱的两手,左右轮翻舞动起来,渐渐化合成一个大极生两仪的阴阳卦象,接着就见得从卦象中生出一股火红色的金光来,直接就向摆放在案桌之上的宝龛飞箭而去。霎时就化成一束晶亮的光丝,直往那圆润的心形白玉钻入。
等大师父钟灵通睁眼再相看时,就见得那白玉如同蛟龙入水一样,张开一只血盆大口,瞬间就把那一束晶亮的光丝全部吸入了进去,消化得无影无踪。再等平缓了一阵,空旷的禅房之中突然就听得摆放在宝龛之上的白玉,即时发出了一个女子柔弱而断续的声音。“谢谢大师傅的恩典,得你相助,形同父母再造,小女子感激不尽。
可是,等大师父钟灵通再醒悟过来,定神细眼相看之时,那摆放在宝龛之上的白玉又像若无其事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温润招人。那里还有什么妙龄女子的声音和身影,就横空出现在禅房之中呢?亲身经历如此之诈,真是吓人魂飞魄散,神魂巅倒。细细想来若不是大师父钟灵通有灵法护身,只怕此时此刻的他也早已被那突然而致的女子之声吓得一团懵逼了。
好彩大师父钟灵
通心里霎时就明白了,那白玉之内能发出白子荷本人这样感恩戴德的声音,已经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对它最好的灵力加持结果。若是还想要白子荷得以还原成形重新开始的话,还必须得左白枫亲自下魔界寻回她的阴魂真体,再加以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养生,否则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黄粱一梦,水中月,镜中花。
一想到此,大师父钟灵通马上又默念出了一道疑形聚义的咒语来,直接挥化成一个光着金色的阴阳八卦之象,紧紧地笼罩和加持在那白玉之上
三天之后,当阳光再一次照射过后山的守园之地时,左白枫已然满脸疲惫地从小亭前的断涯之下飞跃了出来。
一时落在小亭突出延申的断涯之上,神情枯稿,了无生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