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们可得小心了,免得也沾了这老头儿的邪气带回家去,家里再生出个什么乱子来,那可就是跳进黄河清白也难洗了!”
老儒头霎时被众宾客围住一顿逼问,心里原来只是想着只要简单回答一下他们就好,谁还会和你一个糟老头子捹忙而纠缠不清呢?
可是,谁知道老儒头对这浅显的回答,好像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他这样简单的答复,已经在暗地里勾起了这一众宾客的切骨仇恨。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一个老头儿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的主顾刘东家,在冥冥之中好像己与镇上的白府搭上了一层不菲的关系,甚至在他们的眼里已经形同那些肆意狂谑的‘妖魔鬼怪’化身了。
然而,最可悲的是这一切的波涛暗涌,对于眼前的老儒头来说居然是一无所知的。在他心底的潜意识里,老儒头只想借助他们对镇中白府地理位置的熟悉面,给自己指明一条道路罢了,那里还有那么多心思和空闲去相思考这一些。
但是,当那些品茶或者路过的宾客,突然向他发出强烈的不满和挑衅之后,老儒头似乎才意识到眼前的一众宾客,对他所表现出来的恶意和攻击,已经是切底的反感和攻击的附耳之言了。
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一众宾客,老儒头的心顿时感到了一场危机即将席卷而来,仿佛是要把他推上此时的风尖浪口,同时让他感受一下全镇人员对那些肆谑的‘妖魔鬼怪’有多仇恨,有多谈虎色变和忌讳。
老儒头此时孤苦的心里才突然感受到万分无助的绝望,对于身旁渐渐围拢过来的仇恨宾客,他已经再无力地辩解什么叫作口舌之劳和众怒难犯了。
在这些渐渐围拢过来的人群之中,最让老儒头忌讳的就是那一位先前还愿意为他指点津迷的‘长髯老者’了。因为此时此刻的他正变着脸色带领众人向‘老儒头’猛攻过来,一时嗌得老儒头竟是哑口无言。
但听得那‘长髯老者’正站起来,满脸疑惑地走近老儒头的跟前微微冷笑道。“这位老哥,根据刚才你所说的情况来看,你老东家之女现在的状况也和咱镇上白府的三小姐差不多了?如此说来,你东家也在三日前招惹上了那些‘狐妖魔仙’了,真是可怕可悲了。”
说着,那‘长髯老者’亦是忍噤不住的一叹,连连后退了几步,摇摇头长叹道。“老哥啊,照此情况来看,我怕是帮不了你的大忙了。现在全镇上下的人对那些害人非浅的‘妖魔鬼怪’都唯恐避之不及,那还有谁愿意去沾惹那些可恶之物。”
“我虽然可怜老哥一人孤苦之力,但是我
也不敢合一家老小的性命和安全来开这个玩笑啊!”
亲耳聆听着眼前这个‘长髯老者’的无奈之举,又目睹一众宾客对自己此时的虎视眈眈,老儒头那一颗还没有着落的心,马上又悬乎起来了。
在他的心里面,完全没有料想到五松镇上的形势居然是这样的严峻,防人之口堪于防川,怕人之事步步为营。但是,对于那位‘长髯老者’的告白之言,老儒头虽然在一霎哪的惊愣之间足足停留了好一会儿,然而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只得连忙出声安慰着他说道。
“嗯,没关系的,这位爷!趁利避害是人之本性,求名争利亦是人之常情。你对我的帮助虽说还同有附注实施,但是也算是尽了一场地主之谊。”
“老弟我记得你的恩情,若是这位爷有机会去我们刘家,老弟我必将好礼相待,也不枉了这一场相识相知。”
“嗯,老哥说得极是,但我总是觉得帮人无力,是非善焉!实是惶恐之极。”
那‘长髯老者’又一通长叹道,蓦然低下了他那一脸泛红的头,仿佛带着无限的愧疚一样。
这边,不等那‘长髯老者’的话语沉寂下来,外围的宾客又有人开始为难起当中的老儒头来了。
此时,但见一个手挎花蓝身穿青色锦服的中年妇女,一时气势汹汹地走到老儒头的茶桌前,把手中装着什物的花蓝重重地往他面前一摆,立即又抬起一只肥胖的大脚往矮凳上一放,然后撸手叉腰往桌上一啪,马上又扳起她那一张涨得只留下一双眼睛缝隙的大胖脸来,猛然往老儒头面前一拱,即时冷冷地喝道。
“老头儿,我看你呆在这个‘竹林茶摊’也不少时间了,你总得对咱们有个交代吧?不然你要想从这里走出去,那可就难了!”
瞪时被眼前这个长相怪异,蛮横不可一世的胖妇人这样一激,老儒头好像突然受到了山嘣地裂的振动一样,顿时满目惶恐地盯着这个突然而至的大怪物,气喘喘休休地哑声应道。
“这,这,这位老姐,你,你要我交代什么啊?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凭什么要我交代什么呢?你是不是弄错了。”
可是,老儒头的惶恐回答还没有飘落下来,让众人着实好好听上一回,就已经听得那个汹神恶煞的胖妇人厉声斥责开了。“哼,你敢说我弄错了?今天本姑奶奶就实话告诉你,我没有弄错,就是要你对大家有所交代了。”
说着,她自己先是冷冷一笑,然后又回过头来扫视了众人一遍,不紧不慢的摞下一句话语道。“嘿,嘿,不然的话你休想走出这里。”
听得那怪物一样横恒
在自己面前的胖女人之言,那老儒头的心里猛然打起了一阵寒颤,心想老东家教给自己的法儿虽然不错,但是却没有教会自己怎样应对出其不意的恶人啊!而眼下之事他又该如何处理和交代呢?
正待老儒头这样思来想去破解眼前困局之时,旁边一众围观的宾客又跟着那个胖女人的后脚跟起闹将起来了。他们当中不时瀑出一二声极其恶劣而叫嚣的呐喊之声,直接在人群着炸裂开来,把老儒头那一颗一刻也没有停止的心,顿时搅得天翻地覆,苦不甚言。
……
“糟老头,你说呀?快把你知道的‘妖魔鬼怪’之事说出来!”
“哼,你不说?你嘴硬是吧?那咱们可就帮不了你了,你自作自受吧!”
“哼,老头儿,你再不说再玩抵的话,咱们的‘赛金花’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
一时之间,乱人心扉之声,扰人心魄之恨,此起彼伏,直接就在老儒头的耳边飞溅开来。仿如急雨骤风,直凑而打!
看着眼前这一遭突然变乱了的情形,夹杂在人群中的白府王夫人,顿时全身心气妥了下来。但是她们三人一时又不敢强自出头,为眼前这个受了一众宾客恶意攻击的老头儿作出任何的辩解?王夫人此时也害怕自己一着不慎,就会引火烧身,瀑露了自己折府女主的身份以。
有了这一层解不开的顾虑,王夫人只得龟宿在众宾客之间曲意附和着,偶尔也会高声说出一二句无关紧要的话语来,以示自己与那老儒头的区别。而王夫人身边那两个相护的丫环,此时也好像是经过刻意的训练一样,居然配合得天衣无缝,不露一点痕迹。
如此一来,场中的老头接连失去了二位宾客的相助,一时显得势单力薄,果然不出三二下,他刚才还能自保的形势,在那个胖女人‘赛金花’的轮翻攻击之下,已然是颓势必现,形容见绌了。
好像只要再加一把火,那当中的老儒头就得当场身败名裂,呜呼衰哉了。
茶摊中,这一急的变化,顿时又急得宿在人群之中的王夫人一时提心吊胆慌慌张张起来。其实在她个人的心里面,王夫人是千百个不愿意眼前这个老头儿,要刻意遭受一众宾客和那胖女人‘赛金花’的恶意攻击的。毕竟,她心里清楚和明白:被人冤枉和横加的‘罪责’是多么的无辜和不幸,正所谓众口烁词,神消骨毁。
刚好,就在王夫人内心如此剧烈挣扎之际,猛然又听得那个得了众人之势的胖女人冷冷地讪笑道。“糟老头,想不到你也是这一般食古不化,固执得连我‘赛金花’在自己的地盘上都要让着你不
成?要不是看在你是一个跑腿儿的份子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谁知那胖女人‘赛金花’这样一说,好像真的捅动了老儒头的心一样,只见他在‘赛金花’言语脱口的一瞬间,马上就奋起反抗着她的淫威说道。“这位大姐,我若不是惦念着我老东家对我的恩情,我也不至于在你这样一个丑恶的女人面前这般低声下气,倔将自己。”
“我一个老头儿不就是为老东家跑脚办事的吗?那轮到你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来指指戳戳。你呀,真是恶人多坏事,丑妇多是非!”
这一下,场面上的热门真是闹不得了了。
果见那胖女人‘赛金花’满脸横内一僵,一条瞇成缝的两眼立时趱射出一缕仇视的幽蓝之光来,直直地打在那个老儒头的面门之上,气喘吁吁地咬牙切齿吼道。
“哼,你个老柴头,去死吧!竟敢这样当众打我‘赛金花’的脸面,我让你这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竹林茶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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