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得左白枫如此一说,白子荷的心猛然一怔,仿佛被别人用锋利的长剑狠狠刺痛了一下,鲜血汩汩直流,痛楚冉冉腾升。
霎时,白子荷凄厉地抬头昂望了一遍接近午时的天空,只觉一股炫目刺眼的强烈光芒直射而来。恰似外围那些变了脸形的恶凶男女,要把她这一个嬴弱的躯体切底烤燋烧融一样,绝不一丝可以偷生的可乘之机。
看着左白枫突然摆出如此乞求和痛惜的姿态,一直把生还的机会苦苦留给自家三小姐,李伯低垂着头,一时万分憔虑地劝说道。“三小姐,依老奴之见,在如此混乱和紧迫的环境下,你就从了小仙长的良言相劝吧。千万莫负了小仙长的一翻好意,否则嗲这就是拿小仙长的生命当作狼心狗肺。”
听了刘李伯之言,白子荷又低头思索了一下,正待说将开来。未料旁边凑上来的张五爷,却急匆匆地接着李伯的话荐说道。“对呀,三小姐,眼下之势实在令人堪忧呐。你还是听从小仙长之言,接纳了他的精元之气,破了黄衣大仙布下的法阵,将息着自己逃生去吧。”
那料白子荷听得张五爷一时苍芒逃生之计,马上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正色怒道。“张五爷,我敬你是白府的连襟,今日之事不与你计较。若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你仍是这样来劝导我,我必与你斤斤计较,相持到底。”
“实话告诉你们,左白枫不弃我,我也不会离开她。”
张五爷被白子荷这一通打脸,顿时觉得老脸酱紫,涨得通红。自己的一心好意竟然被人家当成了狼心狗肺,这世道人心算的是那一般啊?天啊,我张五爷这样心善又招谁,惹谁了。
此时,没等张五爷从被白子荷顺手打脸的衰叹中回过神来,李伯又插言进来劝道,“三小姐,你也别固执了,小仙长这想做的目的肯定有他不得已的原因。你还是接受了小仙长的精元之气吧,在这种四面楚歌的形势之下,咱们这些人中能逃一个算一个。”
说着,他的语气突然停顿了一下,又低头看了一眼摊倒在地下的左白枫,莫名地叹道。“至于老奴这一把老骨头吗?你就不必牵挂于我了,我留在这里好好的照顾着小仙长,也算是还了三小姐你的人情啦。”
看李伯说得委宛动情,白子荷的眉眼又急速流转了一下,正眼看着外围那些已经变得虎视眈眈的男女,和那个阴笑得有一些飘飘然的黄衣大仙,突然昂头面向天空凄厉地啸叫起来。
那啸声如刺,宛延而去;泣声诉,凄绝悲凉。
此刻,左白枫已经等不及白子荷再多想了,一时努力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抓住白子
荷的手宛反转掌心,直接就摊开自己的掌心合了上去,闭目而说。“子荷,快集中元神,准备接纳我的精元之气。”
瞬间惊愕之余,看着左白枫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和断续溢出的鲜血,白子荷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一时之间,她也只得迫使自己安静下心来,做好一翻收纳吞吐之功后,才缓缓闭目调息自己的经脉,接纳左白枫从两掌之间传递过来的精元之气。
剩下的李伯和张五爷等人,见二人正处于吞吐接纳精元的紧要关头,一时也自觉的围了上去,摆出一个圆形之状紧紧的护将开来。
对面的那个黄衣大仙见得当中二人吐纳之状,脸上顿时露出一丝阴笑,口中瞬时念念有词,便挥起一道精光直向二人飞箭而来。那张五爷惊得一时直叫道,“坏了,李伯,那黄衣大仙又打出剑光来了,咱们该如何抵挡啊?”
李伯被张五爷这一声嘶叫,本来并不惧怕于敌的心瞬间被震得丹踏下来,看着黄衣大仙打来的这一团精光吓得跚然变色。他下意识地往地下胡乱一抓,茫然抓起一物就往那一团飞箭而来的光影挡去。
谁知李伯这一挡,只听得半道之中一声瀑响,那一道精光居然直扎扎的就飞箭回去,在那黄衣大仙的面前炸裂开来,喷了他一身的烟尘和灰雾。
那黄衣大仙气得即时骂骂列列开来,直盯着李伯手中的东西吼道。“老鬼,你使的是什么妖孽大法?居然能把我这一道夺人精髓的挪移大法破了。”
“原来你也是一个厉害的高手,可你为什么一直要隐藏着自己呢?我真是看走眼了你啊。”
“难怪我就一直想不明白了,就凭那个小小的仙长和垂死的妖孽之力,那能阻挡得了我三翻五次的凌厉攻势呢?原来竟是暗中藏着一个像你这样的高手。”
其实出现这样的折局救架的局面,不但令那个敌对的黄衣大仙倍感惊讶,就连同在一旁的张五爷也感到万分茫然。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白府的老管家李伯什么时候学过修仙练道之术啊?哪刚才李伯这平白无故的一举,又是怎么样破掉了那个黄衣大仙夺人精髓的“吸元大法”呢?
对于这个问题,非但张五爷弄不明白,就是连李伯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这个惊人的结果。但是,此时的李伯也是一副懵逼无解的样子,直呆呆地盯着众人对他发出了一道道惊讶而迷离的目光,竟然懵端端地忤在了当中。
李伯心里清楚他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按昭一般大多数普通人的本能反应,在惊险降临到自己头上的一霎哪,抓着散落在地上的一样东西使劲的往前挡。但是李伯始终
不明白,他这一挡之所以能够这样威力无边,轻轻化去那黄衣大仙的‘吸元大法’,完全就是他手中那一柄东西起的作用,而不是他李伯突然有了什么样的超能力。
而那一柄散落在地上的古怪东西,正好是刚才从左白枫背包中滴落下来的法器。李伯当时临急应敌,一时感觉自己手中无物,遂赤手空拳从地上胡乱抓起一物就往前面挡去。那知竟让他歪打正着,居然破了那黄衣大仙的‘吸元大法’,从惊险的虎口中救了白子荷和左白枫二人。
那黄衣大仙一招失手,刚刚升起来的一腔得意之色,顿时又跌落到了低谷。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再次贸然出手,虽然恨得咬牙切齿,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但是心中已有了恐惧之意,瞄眼又见得那糟老头还炯炯有神的站在当中,不移一步。只得眼睁地看着左白枫把自己的精元之气慢慢灌入白子荷的休内,霎时而气得活蹦乱跳,沆瀣一气。
没有了主心骨黄衣大仙的怂恿,外边那些围冲上来的男女霎时又停驻在了当中,犹豫不前。好像突然被截断了的洪水,再也激不起任何的风浪。
看着眼前暂时缓解了的危急局面,当中的那几人才缓缓放下心来,一时收回紧张的情绪,全然定眼看上了当中正在传递精无之气的二人。
只见二人之中,左白枫的脸色已是越来越苍白,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了。而与之相对的白子荷却恰恰相反,原本虚弱的躯体经过左白枫的精元之气历炼,似乎已变得越来越硬朗而健硕了。
脸色红润,眼睛炯炯,先前僵硬的手脚也变得柔和而舒张开来。简直就像变换了另外的一个人一样,风情百转,美妙无双。
见此二人之状,那几人一阵惊疑,即时屏然而息。就见左白枫在递尽最后一缕精元之气之后,‘啊’然一声大叫,轰然就倒。而白子荷则仙气十足地一时腾空而起,白衣飘袂,宛如一个天外飞仙突然降临在众人的头顶之上,吓得众人一阵哄然大惊。
而就在这一瞬间,那个黄衣大仙亦是满脸狐疑地盯着半空之中的白子荷,突然口中念一阵咒语,就见一阵带着蓝色火苗一样的幽光,直向白子荷身上射去。好像他要搞什么诡计的突然袭击一样,总想出其不意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可是,此时的白子荷已经不是之前的白子荷了,体内有了左白枫的输送进来的精元之气,她身上原有的苍伤和瀛溺之苦,早已驱除一尽,随着她腾空而起的一瞬变得充实而强大起来。
眼见得那黄衣大仙突然向自己打出了一道恶毒的诅咒,想趁自己身要半空之际,难以出手之时偷袭
于她,封印她的法力,进而趁势消灭她。另一眼,又见得左白枫在为她输尽最后一缕精元之气后,轰然倒下,状如僵尸。顿时怒得心如刀绞,万箭穿心。
一时直叫着左白枫的名字,狠狠向那黄衣大仙打出了怒火中烧的一掌,就见一道强烈如闪电的白光,直向他怒劈而下。一时间就听得那黄衣大仙‘哎哟’一声大叫,整个身心就像驴滚的嘿嘿之叫一样,仿佛被一团雷电之火劈着烧过一样,烈焰熊熊,嗞嗞作响,噼噼啪啪炸裂开来。
但是白子荷再也顾不得飞出第二掌,便在半空之中如同一只飞燕突然扭转身形,凄厉地尖叫着左白枫的名之字,直向翻然跌倒在地的左白枫身体飞抢而下。
“白枫,白枫,我来了,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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