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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沾衣欲湿海棠雨(1 / 1)

汉州,昙花县,海棠村。

青衣小道被小木屋外的嘈杂声吵醒。

门外是崔婆婆的哀求声,“官老爷,今年海棠花谢得早,老妇未能按州府进贡要求凑得海棠佳酿,还请再宽限些时日…”

“崔老妇,本村三十余户,年年按州府要求,进贡上好的海棠佳酿,别家也如是,为何到了你这,年年有那说辞。”一道男子声音响起,语气有些恼怒,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

男子声音再响起,“县城侍卫老爷,您也看到了,本村早已念及崔老妇家儿、媳早死,只留下小孙女与之相依为命,故每年进贡要求在他家身上一减再减,可崔老泼妇宁是不领情啊,如今连那十坛佳酿都拿不出来,你叫我这村长又该如何,只能惊动几位大人了。”

男子话刚说完,门外便传来老妇嬬的哭声。

“大坏蛋,欺负我婆婆…”

稚嫩的少女声音响起,随后,老妇嬬的哭声更大,就连憨货的响鼻声也大作…

驽侠儿忍不住推开了屋门。

院子里,几名带刀的侍卫正站在门口,一旁是一个中年汉子,汉子身后有几个劳工。

老妇孺跪倒在院子前声嘶力竭,在她怀中是个面容惨白的少女。

弩侠儿的开门声并未引起注意,那汉子见到老妇怀中的少女已疼得不能动弹,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他。他用手抹了抹手背上的那排血红牙印,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疯狗,全家都是疯狗…”

憨货的响鼻声惊动了门口的几个侍卫,其中一个侍卫对着领头的一人说道,“头,你看那像不像北山的军马。”

领头那人闻言,看向正在围着磨盘乱窜的憨货,眼中顿时射出精光。

北山军马,燕离极富盛名的战马,出自北山郡下的崇山峻岭中,百年难得一遇,驯服之后,可抵千匹普通战马。其特点是中型体格、尾巴尖白、喜人间酒水。不过也有少数体格硕大,膘肥健壮的马中之王。据说燕离王上御驾亲征时,座驾就是北山老爷进贡的一匹“北山马王”。

憨货那标志性的尾巴此刻正在屁股后面不停的摇着,显得极为烦躁。

领头侍卫笑着点了点头,自语道,“蛮夷村畔,此等达官显贵之物也会出现在此,不应该啊…”

他看了眼地上的老妇、少女,转头向中年汉子询问,“海村长,如此良马怎会出现在一户平穷老妇家。”

中年汉子想了想,也不知道一匹马怎会引起侍卫老爷的注意,道,“大人,此马定是这老泼妇从哪捡来的,私自喂养在家中,而那佳酿也怕是为了养马而糟蹋了。”

领头侍卫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不好多说,想要去询问老妇、少女,只是见着老妇和少女现在的状况,问了也是白问。他招呼了同行的两人,说道,“你们两去把那匹马牵走,就当是老妇家今年的进贡。海村长也莫要难为人家,给小女娃子找个好郎中,免得落下后遗症。”

声音很大,除了说给自己手下和中年汉子,也应该是说给老妇听的。

两侍卫忙去牵马。

汉子在一旁哈腰点头,这晦气事算是解决了,至于给那小女娃看病治伤,也得看老子心情。等老妇哪天死了,这小女娃子就给掳了去给自己那傻儿当一房小妾,免得便宜了他人。

想着,他竟呵呵笑了来。

弩侠儿在暗处看着几人没有再为难奶孙女两人,也不急着暴露,想看看事态还会怎么发展,再想看看这憨货接下来的表现。

两侍卫已经到了拴憨货的石磨旁,一人绕过去解开缰绳,一人则想稳定它的情绪。

憨货眼瞅两人逼来,居然不闹腾了,任由着缰绳被解开,停在石磨旁接受着另外一人的安抚。两侍卫也不敢怠慢,慢慢的牵着它向门口走去。

在路过地上老妇和少女身旁时,只见少女怎地从老妇怀中挣脱出来,一把抱住了憨货的马蹄,边咳嗽边喊道,“这是小道哥哥的马儿,你们不能带走…”

憨货像是被吓着了,还是明白了少女的意思。马鼻子里吐出一缕白气,头颅猛地一晃,抬起前蹄就往拉着缰绳的侍卫身上踹去。

侍卫来不及抵挡,被一蹄子踹倒在门口,吃疼得龇牙咧嘴。

另一个侍卫就要去扯开少女,少女忽然松手,只见憨货后蹄一扫,侍卫被提出去老远,竟是趴在地上如死猪一般。

憨货还要发作,旁边几人连忙后撤,少女强挤出一点笑意,脸色依旧惨白,她用手抚摸着憨货的脑袋,憨货才稳定下来,用舌头舔着少女的脸颊,好像是在安慰少女。

退到一旁的中年汉子被这诡异的一幕吓着了,他虽不敢往前,嘴里却不依不饶,“大人您看,这小女娃子是要造反啊,还请大人不要再心存怜悯,将老妇两人绳之于法。”

领头侍卫脸色有点难看,再被中年汉子在一旁鼓动,眼中立马有寒光显现,对着身旁几人沉声道,“你们几个赶紧擒住那女娃子和那匹烈马。”

身边剩下几个侍卫听令,拔刀就要向前扑去。

弩侠儿看得出那侍卫头领是下了杀意,容不得再多看,身形一掠便挡在了憨货和少女面前。

突然出现的青衣小道,让几个侍卫停在了当场,有人回头望向领头侍卫。

领头侍卫也看到了这青衣小道,冷声道,“哪里来的小牛鼻子,官家办事速速远去。”

弩侠儿完全不理会领头侍卫的问话,用手轻轻抚着少女的脑袋,看着少女惨白的小脸,心头满不是滋味,只怪自己托大了。

弩侠儿转头,目光凝视着那中年汉子,从来都没有的一种怒气从肺腑间窜出。

中年汉子不以为意,满脸的嘲讽之色,多来一个小道士,还能翻起浪花不成。

领头侍卫看见小道人完全把自己忽略,恼羞成怒,给了几人一个眼色,那些侍卫便全都扑向小道人。

弩侠儿心中那股怒气已到了一个爆发点,什么所谓的道家任意,济世救人,完全都是狗屁。再加上连日来心中所压抑的某些东西,此刻一起爆发。

几把快刀迎着弩侠儿的面门劈来,他侧身将憨货和少女轻推到一旁,萋刀和行礼都放在小木屋中,他便徒手防御、徒手进攻。

身形之快在这些不是修士的侍卫之间仿若水中游鱼,即使哪刀落在身上也未能将他伤到,顶多就是道袍被割裂一条小缝,那都不是个事儿。

弩侠儿身形辗转间,连连甩出数十拳,下手颇重,打的几人不是倒飞出去,就是直接昏死。

侍卫头领哪成想这小道人会是这般厉害,自己提刀也加入了乱战之中,可他下场并没有多好,仅两拳便被打翻在地。

弩侠儿停拳,看着地上抽搐呻吟的侍卫,感觉心中好像轻松了许多,怒意也没那么盛了。他转眼望着那边早就瘫坐在地上的中年汉子,汉子裤裆已是湿了大片。

汉子看着小道士的目光看向自己,也不管身后几名劳工会怎么想,跪在地上忙磕头作揖,“小真人饶命,小的狗眼不识泰山,不知冒犯了仙家老爷,惹得仙家老爷滔天怒火…”

汉子语气一凝,“都是这老泼妇的错,仙家老爷尽管拿她…”

汉子还未能把话说完,自己已被一脚揣出了门外。

弩侠儿抖了抖青色道袍,对着门外爆了句粗口,“去你大爷的…”

他将崔婆婆扶起,为老人家把了把脉,叹了口气,和海棠朵朵吩咐了几句,少女赶忙扶着婆婆走进了屋里。

一旁憨货蹭过来在他身上闻了闻,干呕了一下,一摆尾巴,抬起屁股去了一边吃昨夜剩下的干草。

弩侠儿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股尿骚,真是晦气。

“小真人即是这马的主人,想必不是那京城显贵,也跟那州郡大家分不了干系,小的不敢妄自揣度,只求小真人放过我的几位手下,在下任凭发落。”

弩侠儿背后传来了声音,是那刚踉跄爬起来的侍卫头领,他毕恭毕敬的说道。

侍卫头领算是看明白了,这样的人又那是自己这些县城小喽啰敢招惹的,只求得他能有几分仁义道德,放了这些跟自己的兄弟。

弩侠儿脸色平静,看不出是喜是怒,开口说道,“你们乃是官家差事,本该为百姓着想,却善恶不分。皮肉之苦该受,但罪不至死,就当是悬崖勒马了。”

弩侠儿转念一想,接着道,“此地某些作态,头领应该是清楚的,小道不便多说,只希望那些无辜之人莫要再受不白之冤,该如何做是你们的事,惩奸除恶也好,为百姓谋福也罢,切记小利好图,却也有因果报应,世间诸事皆是如此,为时不抱,只是时候未到。”

侍卫头领心中猜忌总算放下了,对着小道人作揖行谢,“谢过小真人今日教诲,小人必将时刻牢记,将来行事不敢说面面俱到,也求得问心无愧。”

弩侠儿点头示意,看了被自己打得还躺在地上的几人,终究是于心不忍,道,“我这有几枚钱币,就当是打伤诸位的补偿与那婆婆今年的进贡,头领拿去便是,不要心存芥蒂。”

说罢,侍卫头领赶忙去接。

当他看得手中钱币的模样后,整个人心头大震,这一颗就能抵得上这海棠村一户人家进贡十年了,自己和几位弟兄都是些皮外伤,哪又用得着什么钱,就要开口。

弩侠儿摆手,那意思明显不过,侍卫头领不敢再扭捏,双手颤巍巍的将几枚钱币收下,他深呼吸了一口,抱拳道,“多谢小仙师…敢问小仙师名号。”

他对弩侠儿的称呼,从一开始的小牛鼻子,到后来的小真人,再到现在的小仙师,可以说是从不屑到被制服再到敬佩了。

弩侠儿看着诚恳的侍卫头领,想了想,自顾的笑了笑,道,“头领可认得都城姓雨之人。”说完,他便走入了屋中。

院子里是一脸不敢相信的侍卫头领。

后来多少年,汉州地界多了一群万民敬仰的州城侍卫,那侍卫头领虽身居高位,却犹记得当年那小道人的所说,时时谨记在心。

……

屋内,崔婆婆被放在一张老旧被褥上,身下是用几块糟木板简陋搭成的床。

少女满脸焦急的望着婆婆,却忘了自己身上还隐隐作痛的伤势。

弩侠儿来到床前,少女这才回过神,她一头窜进了弩侠儿怀中,小声的抽泣着,生怕吵醒了刚刚睡去的婆婆。

弩侠儿为少女轻拭眼角的泪花,不晓得该如何说。少女抬起头,颤抖着小小的身体,对着弩侠儿说道,“婆婆她说她怕是…”

话没说完,少女又接着哭了起来。

弩侠儿在帮崔婆婆把脉时便隐约知道了,只是不想当着少女的面说出来,崔婆婆本来身子骨就已是埋入半截黄土,此刻又遭到这般打击,顶多也就三个月的事了。

弩侠儿抱着少女出了房门,在那石磨旁坐下,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朵朵妹妹,崔婆婆的事小道也无力回天,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先把自己的伤养好,才好让婆婆走完这最后一程。”

少女微微点头,尽量靠在弩侠儿的怀中,似是想要抓住这最后一点温暖,直到缓缓睡去。

弩侠儿走的很安静,把少女抱进了自己昨晚歇息的小木屋中,留下了半袋子钱币,和几张药方才走的。

他为的只是不想再经历那种离别之苦,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身陷离别。

海棠村外,一小道,一憨货,向远方飞驰而去。

少年立在马头,不敢回首,生怕一回头自己也要哭出泪来。在他胸口还湿着一片,那是位少女的眼泪,眼泪里分明有海棠花的清香,好似雨滴落在他的心头,而那少女名叫海棠朵朵。

……

“沾衣欲湿海棠雨,瓣瓣花叶不沾身”

……

几年后,海棠村里一位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踏上了当年小道人离去时的路,少年却还不知江湖何时多了一位红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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