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村泽明气呼呼地坐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里,他有一股大的乌气没地方发泄。
“搞什么嘛!”他气炸地低骂着,“只让道也那小子知道,而不给我知道,好像不把我当成朋友看待!”他一想到井藤彦之坠岸没死的消息,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就忍不住地火大——想找东山道也那小子出气,偏偏他又出任务去了。
伸手握拳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捶,结果也没看清楚,使得拳头不偏不倚地落在桌角,害他痛得惊呼一声。
他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发疼的手,眼泪痛得都快流了下来,他瞪着桌子,火大地骂着——“连你这个没生命的桌子也要来欺负我!”他真是有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爆发。
最后,拓村泽明忍不住站起身,“算了——我出门去找气发。”说完,他拿了钥匙出门去。
东京的街头现在正是到处充满着人潮的时候——匆忙的人群,不因为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而放缓他们的脚步。
只有她——早见希芝,脚步慢得像蜗牛似的,在人群中穿梭着。
她一身的轻便穿着,一件衬衫配着一件泛白的牛仔裤,外面加了一件也是泛白的牛仔外套,过肩的长发绑了个马尾,脚上的布鞋看得出已经是穿了很久了,因为鞋里的脚指头似乎就穿破而出。她实在不像一般的女孩子注重自己的外表而穿得端庄漂亮,她甚至脸上连最基本的口红都没有擦。但她并不介意自己的穿著有多寒酸,因为她就要有钱了!
透过一个玻璃橱窗,早见希芝见到站在店里的一个男人,西装笔挺的看起来似乎是顶有钱的模样,再看他付帐的样子——
“哇塞!”她的眼睛都亮了——是大来卡耶!
她的双手往身上的衣服摩擦着,手心的汗因为兴奋而不停地冒出。真是太太太……棒了!她想,如果可以得手,大概可以好一阵子都不必愁自己的吃住问题了,说不定还可以买一套新衣服穿呢!
于是她静静地站在店外一角,假装自己是在看着摆设在橱窗内的几套衣服,然后,她等着那个大肥羊出来,也为自己待会儿的行动准备着。
等了好几分钟,终于,那个男人提了一个大提袋走了出来。
早见希芝看准了时间,立即扑上前,假装摔倒而跌进那个男人的怀中。
“对不起!”她很诚心地对那个男人道歉着。
“没有关系,你不要紧吧?”男人扶起了她。
“没有关系的,实在是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刚才有一个人撞到了我,我才不小心跌倒的。”早见希芝站稳了身子,边轻轻地伸出一只手,往男人的怀中西装口袋掏出一个皮夹。
“没关系的。”男人还没有感觉什么异样,还很客气地微笑说着。
“对不起。”早见希芝立即弯下身给男人一个深深歉意的鞠躬,然后不知不觉地将得手的皮夹往裤子口袋一塞,随即又站直了身子,开口着,“我还要赶时间回家,再见了。”
“再见!”
早见希芝对他一个微笑,立即转身就快步离去。
“万岁!”在走离“作案地点”约有一百公尺远,她才放缓脚步,开心地欢呼。
“她抢了我的钱包!”这时,一个叫喊声从身后传来。
早见希芝回头一看,就见刚才那个男人气急败坏地向自己跑来,他身后竟然还跟了一个警察。
“大事不好!逃过再庆祝吧!”她立即拔腿就跑。
跑了几条街,早见希芝可是跑得气喘吁吁,累得快要跑不动了,可是身后的追兵却一点也不放弃,甚至还有增多的趋势。
她看着前面的道路,是直直的一条马路,根本没有巷子可以让她钻、让她躲,而她又不愿意丢下到手的皮夹,所以,她咬着牙关往前跑。幸好她的身体一向健康,不然有个什么气喘,可能现在的她,已经因为长时间的跑步,而气喘发作,倒地不起了。
“别跑!”后面不停地传来相同的叫喊声。
但早见希芝根本不理会,她只是一直往前跑,跟身后的人比赛着,看谁先倒下。
就在这时,她跑过一条正要红灯的十字路口。
她远远就看到一辆红色的跑车停了下来,里面只有坐一个人而已,随即她念头一闪,立即冲向那部车子,伸手就是要开车门,但是车门锁住,让她根本无法打开。
“快开门呀!”她急得对里面的驾驶人大叫。
坐在驾驶座的拓村泽明一看到跑向自己的早见希芝,微微一愣,又看着她似乎要强行上自己的车,他有些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并不想把车门锁打开。
“快开门哪!”回头看了一眼,眼见后面的追兵差十几步就要追上自己——情急之下,她竟然伸手用力敲着门窗,想试图要敲破玻璃。
拓村泽明又是一愣,他当然知道车外女孩的用意,他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正好现在有机会了——于是他摇下车窗,正准备破口大骂时,早见希芝却马上扑进自己的身子,硬挤地从车窗中钻进车子里。
“你在做什么?”拓村泽明惊叫着。
“快开车呀!”早见希芝叫喊着,也像是命令。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拓村泽明对于她那命令的语气显得非常地不高兴。笑死人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凭什么命令他?
“你别问好不好?”早见希芝看着已经要追上来的警察,她急得挤过身坐在拓村泽明身上,右脚一踩,将车子急速开出当地。
拓村泽明被坐在自己怀中的温软身子弄得火上加火,“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大声地对着她的耳边喊。
早见希芝吓了一跳,手中的方向盘一偏,车子差一点撞上旁边车道的车子,她惊呼一声。
拓村泽明长脚一踩,再伸手一拉,将车子稳稳地在路边停了下来。
“你给我下车!”他对早见希芝大声地命令着。
早见希芝再次被他突然的一叫给吓了一跳,但她也没有回驳什么,乖乖地开门下了车。
拓村泽明本想在她下车之后,立即驶车离去,但是想到自己一肚子气没有地方可以发泄,他想不如就在此发泄一下好了——于是他也跟着下了车。
他不高兴地瞪着的早见希芝,“你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地上了我的车,还乱开我的车,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才没有。”早见希芝对于面前怒气冲冲的男人并未感到畏惧,反正凶人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不是她见过的第一个,而且也不是最凶的一个。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子跟打劫、挟持人质有什么不一样吗?”拓村泽明反问她。
“我可没有你说的这么坏,我只不过是一个平民老百姓。”早见希芝回驳了拓村泽明的话。
“平民老百姓?哈!”拓村泽明忍不住地仰天一笑,“你会是平民老百姓?那才有鬼!”
早见希芝瞪了他一眼,看他一副自大的模样,她也不太高兴,本来因为强行上了他的车还有一些抱歉,现在——可是全飞光光了!
“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她对他生气地警告着。
“我侮辱你?”拓村泽明不屑地睨了她一眼,“我才懒得侮辱你。”
早见希芝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话嘛!什么懒得侮辱,这就已经是一个侮辱了!
“你说那是什么话?”她压低音量地瞪着他,现在的她实在不想跟人吵架,因为她的肚子快饿死了,想要赶快去解决自己的民生问题。
“你听不懂就算了。”拓村泽明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看她那副模样,他实在吵不下去,跟一个婆娘吵架真没有意思,于是他挥挥手,一副不想跟她多加计较的样子。
这可是惹得早见希芝更加地愤怒了,面前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竟敢这么瞧不起人?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火大地对他喊,双手叉腰,一副想打架的姿势。她可也混了几年,架不是没有打过,虽然他高了自己一个头多,但也不表示可以欺负人。
拓村泽明看她一张气得红通通的小脸,又是一个不屑的冷笑。想跟他打架?哼!不自量力,凭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他一拳就可以送她上西天。
“娘娘腔!”早见希芝的脾气已经达到最高峰,“我告诉你,我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瞧不起我!”
“你叫我什么?”拓村泽明睁大了眼盯着早见希芝,这个小女生叫他?娘娘腔?!天杀的!他最痛恨别人这么叫他,以前有一个小泼辣这么叫他,他已经是很火大了,现在又多一个,不行!
“我叫你娘娘腔!”早见希芝不怕他地昂起头瞧着他。哼!这下子总算也惹毛他了吧?!
“你欠打!”拓村泽明可是火大地对早见希芝吼,他的目光转为怨怒,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早见希芝迎视他那冷冽的杀人目光,她不禁一阵冷颤,但还是挺直了背脊。不可以向恶势力低头!她这么告诉自己,所以她也冷哼了一声,回应拓村泽明。
拓村泽明犀利的眼光看到早见希芝身上闪过一丝害怕,但随即又恢复原来满身的刺,他不禁在心里笑着,好一个看到媳怕凶样子不会打退堂鼓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早见希芝在心里不知道暗暗叫糟几回了,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会打架——噢!可能自己待会儿被他打得满地找牙——几天几夜倒地不能起身。
尽量不让他看见地咽了几口口水,她想,算了!算自己今天倒霉,遇上了恶人——她准备要打人了。
拓村泽明看她那副想打又害怕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地想大笑——不过,再想想,逗逗她也不错——于是,他立即伸拳要往早见希芝的脸上挥下。
“啊!”早见希芝吓得叫了一声,马上反射性地蹲下身要闪过这一拳,她双手盖住自己的脸,怕一拳下来,自己的鼻子会受不了而乱冒鼻血,那可多丑啊!鼻子已经不是很挺了,这一拳下来,自己的鼻子不是就被打没了?
然而,在她一个蹲身之后,头顶立即传来一阵爆笑声——她猛一抬头,见那爆笑出声的人,正是那个可恶的娘娘腔!
拓村泽明笑得合不拢嘴,他觉得真的是好好玩。
早见希芝此时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一气之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趁拓村泽明在没有任何的防备之下,马上站起身,用力地一拳挥在他那张可恶至极的脸上。
这次可换成是拓村泽明发出惨叫声了,他没想到这个小妮子会有这样子的举动,在没有防备之下,自己的脸硬是被一拳打中——而且力道还不轻,痛得他哇哇大叫,双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随即,他感觉到两道流体滑下自己的鼻子,他放下手一看,果然!流鼻血了!他的脸色立即大变。
而此时的早见希芝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因为刚才那一拳,她才知道他的鼻子有多硬,再加上自己使出全身的力气,天!手快痛死了!她痛得用另一只手用力握着自己发疼的手,眼中还因为痛,溢出了些许的泪。
“痛死了——”她低声地哀叫着。
“你还会痛?”拓村泽明顺手随便一拭自己的鼻下血,没有拭干净的血布满了他白皙的嘴和下巴,他对早见希芝暴跳如雷地大吼,“你打的可是我耶!我都没叫痛,你还叫痛!”吼叫之间,又有新的鼻血往下流。
“本来就很痛!”早见希芝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发痛的手,气嘟嘟地回去,“谁知道你的鼻子是什么钢筋水泥做的,有事没事长那么硬做什么?痛死人了!”她放开手,用力地甩甩自己的痛手,想藉此减轻疼痛。
“你叫什么叫?我鼻子长得硬关你什么事?谁要你打我的?我还没有找你算帐!”说完,拓村泽明一拳就挥向早见希芝的脸,也要她尝尝鼻子被打的滋味。
早见希芝又是一声大叫,立即仓皇地用力推了拓村泽明一把,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你这个该死的娘儿们!”拓村泽明被她推了一把,随即站稳了身子,本想追上去,但是见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前面的人群街道上,失了踪,他恨恨地低咒乱骂了一会儿,才一身的怒气上了车。
当拓村泽明一身怒气十足地走进屋子,门“砰”的一声用力地甩上时,坐在客厅的东山道也没可是转移了自己在杂志上的注意力,转头看向一脸怒气没处发的拓村泽明。
但当他一看到拓村泽明脸上糊成一团而没有拭掉的血迹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怎啦?发生什么事了?”他好奇地问着。
拓村泽明对他瞥了一个恶狠狠的白眼,脚步却没有停下,迳自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又是一个要拆门的碰撞声,弄得东山道也一头雾水。这小子应该不是出去出任务的,但是怎么一脸的血回来,而且样子是想杀了人似的?就算是出任务吧,他也从不会这样狼狈地回来呀!到底这小子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就在他疑惑之时,楼上传来了阵阵的吼骂声。
东山道也本不想去理会那小子的,但是,有件事必须得告诉他,所以只好上楼去和那个脾气暴躁的小子说话了。
才一走到拓村泽明的房门前,东山道也才伸手要开门时,门内便传来一阵对他吼叫的声音,“不准给我进来!”
然而,他才不理会这警告,他没有任何迟疑地开了门。“叫你不要进来,还给我进来!”东山道也一开门,便看见一个气呼呼的拳头往自己的脸上冲过来。
他眼尖地立即伸手抓住这来势汹汹的拳头,接着,他看到拳头的主人瞪着想杀人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微微一笑,“喂!你是发什么神经,一回来就是气冲冲的,谁惹你啦?”他的口气平缓,对着拓村泽明笑着。
“关你什么事?”拓村泽明的口气冲得像吃了一把火药,“放开我的手!”
东山道也没说什么地便放开那只想要打自己的手,但还是一脸的微笑地看着拓村泽明。
他了解这个小子,拓村泽明就是这一副易怒的个性,而在他怒气冲天的时候呢,最好是乖乖对他笑,不要多说半句话,他自然而然会降火气,跟着就把自己的火源根头说出来。
拓村泽明忿忿地转过身,一把跌进一旁的沙发里,喘着大气,像是想把一肚子的乌气全数吐出,而东山道也也不急,只是静静地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等着他的开口。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慢慢流逝,拓村泽明身上的怒气也渐渐消失,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身边那静得要人命的气氛,“喂!你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事吗?”但是他的口气仍是不太好。
“我问过了,是你自己不回答我的。”东山道也不疾不徐地回答他的话。
“我刚才是气过头了,你现在再问我一次,会死啊?”拓村泽明抬头看了一眼悠哉模样的东山道也。
东山道也将自己的右**叠在左脚上,盯视着拓村泽明,缓缓地说:“我不会死,但是,我也不会把话再问第三次。”他拒绝了拓村泽明的要求。
拓村泽明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不会像彦之对我好。”他像是个小孩子般地抱怨。
“彦之是彦之,我是我,随你爱说不说。”东山道也根本不管他的抱怨,因为他就是这个样子。
拓村泽明鼻子重重地哼出气来,“我被人打了。”他简单地说。
“我知道你被人打了。”他脸上已经干涸但没有擦去的血迹,任谁也看得出来他是被人打了,但是,是被谁打的?东山道也倒是有点好奇,因为以拓村泽明的身手,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人打,而且对方只打了他的鼻子,这就更是奇怪了。
“你知道我被人打了——”拓村泽明的火气忍又不住地升起来,他倏地站起身,看着一脸似乎毫不关心自己的好友,“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被一个小女生打的?”一想到那个该死的小妮子,他就忍不住地低声咒骂。
“小女生?”噢!这可是新闻一则,堂堂一个鬼朝会的头号杀手灵神,竟然会被一个小女生打得鼻血乱流?太不可思议了吧!
拓村泽明看着好友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没好气的说:“别一副听到什么天大新闻的表情,我就是被一个小女生给打了!”
“怎么被打的?”东山道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了起来。
拓村泽明则是冷哼一声,不太甘愿地将自己算是丢人的糗事,一五一十地对东山道也述说,而东山道也是听得一怔一愣的,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太——神奇了!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地爆笑出来。
“笑笑笑!笑死你吧!最好是被你的口水呛到死!”好友的反应虽是在意料之内,但他还是生气东山道也会有这种没有同情心的反应。
东山道也才不管这么多咧!先笑一会儿再说。直到拓村泽明的眼神透出杀意之后,他才收起自己的笑,“好好好,我不笑,可以了吧?”但是,一想像到当时的情景,他又忍不住地将自己的嘴角往上扬起。
拓村泽明当然是气坏了,没想到自己的好友老是对他的事,显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难怪那个智障儿老是叫你羊皮狼!”他骂了回去,“外表是一副关心人的模样,结果骨子里根本是想找机会耻笑别人。”
东山道也微收起了笑意,“喂!别跟我提到那个小姐。”他对那个脾气暴躁的小女人非常地想避而远之。
“为什么不能提?笑死人了!”拓村泽明冷哼了一声。
“好了。”东山道也将刚才的话题做一个结束,“先别说这些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拓村泽明看着他一脸的笑意全收了回去,换上了一张正经的表情,心里知道他有正经的事要说,于是也收起本身的气,静静地凝视着他。
“我明天有事情要到英国一趟。”东山道也将自己要告诉拓村泽明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要到英国去做什么?”拓村泽明好奇地问,“老爹要你去的?”
“不是老爹还会有谁?”东山道也反问他。
“老爹要你去英国做什么?”拓村泽明追问着。
“当然是有事情要办了。”
“是什么事啊?”
东山道也看得出这小子的好奇心,又忍不住地想逗起他来,“老爹说,这是一件不能让第三者知道的事。”他卖起关子来。
“连我都不能说?”拓村泽明的眉头一皱,不太高兴了。
“没错,老爹怕你这个大嘴巴会泄露出去,所以,不说为妙。”
“说的是什么话?”拓村泽明忍不住地抱怨起来,“好像我是个娘儿们一样,一天到晚爱到处嚼舌根似的。”
“你的确是这样子,不然为何当初我不把彦之没死的事情告诉你?”东山道也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表情。
“什么话?!”拓村泽明提高了音量,低头瞪着东山道也,“我一直在找机会跟你们算帐!我们三个人是称兄道弟、出生入死的好哥儿们,结果,彦之那王八蛋坠崖没死的消息竟然不跟我说,害我整整为了这个好哥儿们的死难过了快两年,你说!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好兄弟放在眼里?还是根本不把我当兄弟看?”他的语气虽然气愤,但却也带着被欺瞒的难过。
东山道也当然听得出他的难过,叹口气,语气平缓收起玩笑的心,正经地对拓村泽明解释着,“泽明,并不是我和彦之不把你当兄弟看,我们一直把你当成是我们最好的兄弟,也许平常我们是比较爱一起欺负你,但是,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什么苦不是一起当?什么快乐不是一起分享?当初我们会瞒着你,是因为我们考虑到你的个性刚烈,又比较冲动,怕你知道了以后,会坏了事,把彦之没死的消息给传了出去。”
拓村泽明听着东山道也的解释,并没有出言反驳,他也明白自己的个性冲动,脾气暴躁,如果他知道彦之没死的消息,一定会忍不住地跑去跟第三者说的,而那个第三者,一定会是方玮筑。他知道,如果方玮筑知道彦之没死的消息,一定会直奔日本,到时,可能就不会像现在和彦之在越南过着平静的生活了。
“泽明,也许我和彦之是自私了一点,但是,我们也真的——”
“你不必再跟我多说什么了。”拓村泽明打断东山道也的话,他可是个讲道理的人,“算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啥好计较的,如你说的,我是个冲动的人,我如果当初就知道彦之没死的事,八成就如你们所料,会把事情搞砸。”他也是个勇于承认自己缺点的人。
东山道也笑笑,站了起身,伸手拍拍好友的肩,“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勇于面对一切的个性。”停顿一下,“我明天去了英国之后,你一个人就乖乖待在日本,好好帮着老爹顾着会里的事情吧!”
拓村泽明点点头,“这一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那我不多说了,我明天一早的飞机,我要赶快去准备一些东西,早点休息了。”东山道也也转身欲走。
“等一下。”拓村泽明及时出声叫住他。
“还有事吗?”东山道也转头询问着。
“真的不能告诉我,你明天要去英国做什么吗?”拓村泽明不死心地再问一次。他就不相信老爹会这么坏,只将事情告诉道也而不跟他说。
“当然可以。”东山道也的脸露出一副又要欺负人的样子,“不过——”他装着疲累地打一个呵欠,“我很累了,明早你自己去问老爹吧!”说完,他快步地离开房间。
“什么意思嘛!”拓村泽明的脾气又来了,“明明知道我是急性子,还故意吊我的胃口,太过分了!”说完,他踹了房门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