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逍遥却被赫连天觞说得一阵尴尬。
她只不过觉得厉云霄帮了自己太多，心有亏欠而已。
随口说了一句，他怎么连以身相许都说出来了……
她都已经身为人妇，还是一个孩子娘亲了……
抬眸，见赫连天觞脸色不悦，明显心情很坏的样子，她也不敢为自己申辩。
宁逍遥的直觉很准，赫连天觞此刻的心情确实很差。
厉云霄的纠缠本就令他心里十分不痛快。且始终对于当初宁逍遥想要和离，甚至答应厉云霄，若他拿到和离书，她就跟着他……
这如何令人不介意。
赫连天觞想起厉云霄屡次说的那句话：你只是比我幸运，先遇到她而已……
“逍遥……”赫连天觞捧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忍不住问道：“若是当初，那一晚，你先遇到的是厉云霄，是不是，你也一样会利用他，甩开德政帝？”
宁逍遥一怔。
不由地顺着他的假想去放开思绪……
那一晚她在绝望无助中抓住赫连天觞，算计他，确实是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如果换成厉云霄，她肯定也不会错过……
毕竟，以他的强悍，也能护住自己……
思及此，宁逍遥的心不由地一颤，都不敢直视赫连天觞。眼神闪烁着，更不敢回答他的话。
赫连天觞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立即就明白了。
脸色顿时黑沉沉的。
咬牙道：“很好！你果然有此想法！”
他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肩，甚至控制不住力道地将她弄痛了。
宁逍遥也不敢呼痛，只僵着身子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然而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的，抬起眼，泪汪汪地瞪着他。
赫连天觞盯着她，冷笑一声：“是不是这次，若是我死了，厉云霄找到了你，你就干脆就此跟着他去了？！”
“我没有！”
宁逍遥总算是为自己辩了一声。
“那你刚刚为何不吭声？”赫连天觞冷笑道。“是因为如果是你先遇到他，那么今天，你嫁的就是他了是吗？”
如果……如果是厉云霄先遇到她，那么如今，先得到她的，真的就是厉云霄了吗？
宁逍遥望着他冰冷的眼神，只觉得肩头痛，心里更痛。
为何要有这样的假设？
那样的情况下，她根本就没得选择啊！
她心里又气又痛，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哭道：
“赫连天觞，你什么意思？！假设而已，你为何要这样逼问我？我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有得选择吗？是！你说得没错，如果那时候是厉云霄，我一样不会错过的！而你想想，如果我先遇到的是厉云霄，那还有你赫连天觞什么事？那么今天，你凭什么，又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她这是气话，却也是顺着思路想过去的实话！
赫连天觞瞳仁一缩，整个人脸色瞬间难看得紧。
是的。如果，她先遇到的是厉云霄，那么此刻，她的身份就是厉王妃，而他赫连天觞，今天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
原本，厉云霄的话他还嗤之以鼻，可是此刻，才知道，真的是一针见血啊！
而宁逍遥的亲口证实，更是令人犹如锥心刺骨。
他松开了她，然后又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般地将她狠命搂紧：“不，我不允许！”
哪怕是假设，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