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安捷,在发生爆炸的第一时间,陆振铭把她护在了怀里,那是一种本能反应,当下思考只要一秒钟就会影响保护后果。结果他的背脊受了大面积的伤,她大半个身子悬挂在半空中,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全身发软无力,晃荡的双腿下面空空的,没任何支撑物。被绑在蜡像馆时已吓的不轻,现在又经历了一场爆炸,可想而知惊魂不定。
“老婆抓紧我的手,千万不要松。”陆三少强忍着痛,大声呼叫。
手臂一旦用力,背脊受伤的伤口就会撕裂,外套后背是斑斑点点的小窟窿,大小不一,布料被烧焦,看上去万分褴褛。
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口,“老公你放手,不然你也会掉下来的。”
“呲呲……”倒挂的陆三少双脚勾着栏杆,两人的体重有些承受不住已经被炸毁的建筑物,于是,发出了警告声。
蜡像馆在二十八楼,要是从这里掉下去的话,下场是面目全非。
陆振铭突然一喝,“你敢放手试试,安捷,给我听好,既然你是我陆振铭的老婆,就该拿出该有的魄力来。如果你放手,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我奉陪到底。”
本来手臂有些脱力的安捷,当听完陆三少霸气侧漏的表白,她用力咬住牙,紧紧握住他的手臂。
时间一分一秒消失,他们快支撑不住。
“BOSS……”找到他们的孙野跑上前开始营救工作。
两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被救下,事后被送达了医院。所有消息全部被封锁,任何媒体都不接受采访。
医院病房,安捷安静的睡在病床上。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安泰然、安天佑。
病房门被推开,杜芸熙在安子濯的推搡下走了进来。
“又不是病的很严重,害我推掉了妇女会的出席活动。”她压低声音不悦的抱怨着。
坐在沙发上的安老爷子,那炯炯有神的双眼直视着讨厌鬼。
一向包容杜芸熙的安天佑不耐开口,“孩子都受伤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
从不曾被丈夫当众训斥过,她脸色讪讪的,张张嘴却不敢吭声。
安子濯把拎着的水果和一束花放在了床头,为避免爸妈感情受到影响,说了一句好话。
“爸,妈是不会表达,她心疼姐都来不及呢!”说着指了指买来的百合香水,“看,这些都是妈买来的。”
在安家,他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身份尴尬。说好听点是安捷同父异母的弟弟,说难听是小三趁虚而入的私生子。故而,从来不在家里或者公司和姐姐争宠。
必要时候,还会充当和事佬,和平大使,让安家这么相安无事的度过了敏感期的那些年,直到他们姐弟俩都长大,在相处方面才算改善了一些。
正因为安子濯的懂事,安老爷子从没亏待过这个孙子。
“怎么还不醒呢!?天佑,你去问问医生到底是什么情况。”安老爷子眉头深锁,眼神一直停在孙女身上。
见他老人家火急火燎的,安子濯把花插好后,然后来到了他面前蹲下身,握着爷爷的手掌。
“不要担心啦!姐福大命大,当然会没事对不对?爷爷。”他认真的说着。
听着孙子的话,安老爷子的心这才稍稍好过一些。
想到住在加护病房的陆振铭,他想过去和陆家人打个招呼。
从沙发上起身,“子濯,爷爷有些闷,你陪我出去走走。”
爷儿俩走出病房,刚出去就在走廊上碰见了陆老爷子。
安家和陆家不是世交,但关系也不算差,当年爷爷辈和爸爸辈都是战友,只是,相交不算密切。
“老陆,你孙子情况如何了?”安老爷子关心的询问。
陆绍元老眼里充满了担忧,“要是过不了今晚的危险期,有点麻烦。”
当陆家人接到来自医院的电话,才知道陆振铭受伤送医,他们开始有些怀疑,几经确定才得知是真的。他是三个孩子中,最无需担心的一个,想不到也有让大人操心的一天。
瞥见安老爷子略带内疚的目光,陆绍元叹了一下。“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不必放在心上。”
两人交谈了几句,各自离去。
本来要去日本的陆凯泽和李雅静,得知陆振铭受伤的消息,夫妻俩取消了航班,也身在国外的老二也订了机票打算回国,而身在米兰的陆妈已在来医院的路上。
知道安捷受伤的吴丽丽前来医院探病,她走进病房,见到安家人全都在,一一打过招呼,和他们商量不如分批来,一起留在这里于事无补。
公司的事暂且交给安子濯管理,其他人都回去休息。
坐在病床前,吴丽丽拿着平板写稿子,一边等待死党醒来。
被小腿缝合的伤口痛醒,安捷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苍白的天花板。
“嘶……”她想起身,最后痛的又躺下。
吴丽丽连忙放下平板,“你伤的有些重,不要随便乱动。”
想到和她一起出事的陆振铭,安捷掀开薄毯就要下床,却被死党按住。
“疯了吗?你想做什么告诉我就行。”吴丽丽放软了语气。
想到情况不明的陆振铭,安捷根本躺不住。“他的情况怎么样?”
算是听出了死党的意思,吴丽丽表情淡淡的,没有马上回答。
抓住她的手,“是不是陆振铭他?”安捷变得激动起来。
连连摆摆手,吴丽丽投降了。
“你别动,我去推轮椅,他现在在加护病房,到底情况如何,不妨亲自去问陆家人。”
扶着安捷坐到轮椅上,吴丽丽推着她出了病房。
来到陆振铭病房外,陆陈玉珍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正在哭。
“奶奶……”安捷鼻尖一酸,泪情难自控的掉下来。
不会的,陆振铭不会有事的,他可是T市的风云人物,怎会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