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不算太晚,走出宾馆直接打车,我先回到茶楼,找赵茹把事情解释清楚。我打开茶楼的卷帘门,直接去到她的卧室。敲了一会,没有人应答不说,顺着门缝,透过来的灯光也灭掉了,看来不管我怎么解释,都很难让她听不进去。
可问题是我真的不甘心!
自己什么也没做,是巧合下,让她把事实想歪了,这该怎么办好呢?
我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些慌乱,她的美、她的好,一颦一笑都让我久久不能忘。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正常的男人,对于女人我是需要的。是那挥之不去的自卑感,让我没有胆量接受这份感情,时常徘徊在,若即若离的状态中。
这场误会来的有些突然,我手足无措,感觉真的有可能要分开了,我反而变得比谁都急躁,更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我把门重新锁好,绕到茶楼的后面,来到赵茹的窗下,我不敢喊得太大声,但也足够听得到。我努力让她相信我,把所有掌握的细节,一遍遍的重复出来。
希望她能理解,不要在误会下去,哪怕因为这件事,大家生疏了,也不要搞得连朋友都没得做。
哗---
灯亮,阳台的推拉门开了。
赵茹一身睡袍展现在我的眼前,她笑得很有深意,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因为距离稍远,而且夜晚光线不亮,我看不清赵茹是否伤心哭过,但表情是看得到的,哀怨的成份很足。
“刚才说,你们的群租屋里出了人命,两死一重伤,伤者也有可能醒不过来,离开人世。而你呢,是去配合警方办案,被监控在宾馆内出不来,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呀,之前你理解错了,那想象出来的事情根本不存在的!你想啊,就凭我这样的人,有钱也不敢乱来呀,况且我还穷光蛋一个。。”
“哟~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了、知道了,你站那稍等我一会啊~”
“哦。。”
就在我傻傻听话,站在原地思考的同时,赵茹的后手来得非常快。哗啦一阵流水声,整整一盆温水浇在我的头上,顺着衣领侵透了我的全身!
在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温热、湿漉,感觉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小半张白色粘稠,如纸片一样的物体,正好贴在我的眼睛上,我用手下意识的拿下来,擦了一下眼睛看去,原来是洗澡后扯下的面膜。
“赵、赵茹,你这是做什么呀?”
“还能做什么,帮你暖暖心呗,顺便也洗一洗身上的脏东西,怎么样,舒服了吧?”
原来,赵茹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我还以为她理解了自己。
而我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温度很低,没一会的功夫,我的身子便开始发冷,棉服变得沉甸甸的,用手一掐都能捏出水来。
“赵茹啊,你、你先让我上去把衣服换了吧。实在不行,丢下来给我也可以的,就在你洗手间的竹筐里放着。真的,赵茹咱别闹了行吗,我这还有别的事情呢。。”
“这大半夜的,你说的事情,是去会小情人吧,嗯?”
“哪有什么小情人啊。。”
“你还嘴硬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了,也什么都明白了,你就是一边顺着我,一边到外面找女人,你这是把我赵茹当备胎用呢,连春梅她们都看不过去了!”
什么、什么?
这里面,怎么还有四姐妹的事呢?而且,她既然说什么都知道了,怎么还不理解人呢?
“真的有正事,是去医院看我朋友,他重伤昏迷不醒,身边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赵茹就急了,用塑料盆砸我,还口口声声骂我是骗子。
不管我怎么解释,她都能找到语病反驳我,最后我不得不离开,因为赵茹气急,把一盆仙人球都举起来了!
“赵茹、赵茹,我走还不行吗、我走。。”
“哼,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亏得我为你付出那么多,撒谎也不先想好,又是人命、又是重伤的,这种事情傻子才会信你呀,你以为是电视剧呢!你马上给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报警,我倒要问问这帮酒囊饭袋,怎么连你这个傻小子,都看不住呢?”
我看了赵茹一眼,她绝对是怒火中烧,而我已经开始发抖,实在太冷了。于是让她先消消气,不换衣服也行,能不能送我去一趟医院?
结果,一盆仙人球没有落下,不过盆里的小石子,倒是飞来不少,这样一看,我也只能先离开再说。甚至走出很远了,我还能听见赵茹啼哭的声音。
坐在出租车上,我不停的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把赵茹气成这样,如果是一般小误会,根本就不至于的呀?
直到我下了车,咬牙忍着阵阵冷意,去街边的ATM取钱的时候,这个问题我都没想明白。
还是明天吧,把赵茹叫到医院看一下,这什么事也都明白了。今晚还是先取点钱,去医院看一下孟大哥再说,也不知道他那里是什么情况。
就在我构思明天给赵茹解释的时候,自动取款机发出提示音。我看了一下,感叹这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能塞牙,不过是被水沾湿了而已,这卡怎么就消磁无效了呢。。
时间是凌晨一点,我哆嗦着走在马路上,先是给林叔去了一个电话。他告诉我,孟大哥人在重症监护室,而且门口还有警察看守,我去了也见不着,不如明天过去再说。
这一下,让我彻底傻眼,医院也没必要去,赵茹也不可能收留我,去至尊家园呢,不光是没有我的位置,更是不方便。
摸摸身上,满兜的钱才几十块,住最便宜的旅馆也不够,这可怎么办?
最后,事态发展的有些滑稽,我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回到派出所对面的宾馆,又一次走进警察的视线内,其实我是不愿意的,但真的没有办法。
还是那位那位民警,他坐在走廊的尽头,一边吃着手里的盒饭,一边很玩味的看着我。
“兄弟,你才出去溜达一圈而已,怎么弄得一身的冰碴呢?不会是女朋友不理你,跳河没死成吧,哈!”
“见笑了、见笑了,时间太晚我没地方去。同志,你看能不能通融下,反正房间都开了,不住也是浪费,对吧。。”
“行了、行了,我跟你说这是最后一次啊,别没事逗我玩,房卡给你。”
我接过房卡,对民警再三感谢,然后回到房间,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到浴室里泡了一个热水澡,自己才算是舒服了些。
次日,我早早起了床,穿戴整齐等在大厅里,大约七点左右,我们一行人终于聚齐。
有民警过来说,已经排除了我们的作案嫌疑,但是群租屋暂时回不去,因为鉴定人员还要取证。
作为补偿,房卡冲了三天的钱,三餐到派出所里解决。如果情况需要延长,会另行通知,现在大家就可以散了。
不管怎么说,每一个人都需要清白,更需要自由。
在得到通知的那一刻,大家脸上最多的还是欣慰。不过,大家转而是深深的担忧,孟大哥还在医院,作为朋友、兄弟,就算是邻居这么久,也应该去看一看。
最后是我提议,把林叔告诉我的情况说了一遍。同时,大家有班先去忙,上午由我去医院照看一下,如果看不到人就算了,能见到我们在电话联系。
大家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于是就地解散,有什么事下了班再说。临走时,干妈把我拉到一旁,嘱咐我不要头昏脑热,帮忙可以,但是钱财上的事一定要谨慎,孟鬼子可怜也是自找的,我是个老实孩子,最多是帮个人场就行了。
他们的话我当然会听的,干爹干妈见我保证,这才离开宾馆去上班。而我,则是先去银行给卡加磁,然后打车来到医院。
在这期间,我给赵茹打电话她不接。
梅兰竹菊四姐妹更绝,直接将我拉入黑名单,让我感到有些委屈,凭什么这样呢?
算了,还是先去医院,等事后再回茶楼解释一下,如果赵茹实在听不进去,那我只能选择暂时离开,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在争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