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妖的眼神变得有些凶恶了。
居然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以鱼死网破的姿态,来威胁他?
雷火也太不识相了吧。
但是偏偏他又不能够拿对方怎么样,毕竟对方自从妖族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了,并且,若不是妖圣陛下,这个家伙还会自诩为神明。
咬牙,咬牙。
最后龙妖哈哈道。
“我也是为了妖圣陛下,这才说要全部整装完毕,才能够起身,带着武定城回妖林,”话锋一转,龙妖又是带着无奈地说道,“你看,雷火,这座城市建立之初,谁也没有挪动过它,但是,我却知道它可以移动,并且可以毫无损害的移动,只是需要给我一些时间,再过半个月如何?不行的话,我再派人,把那个沉睡的人类叫醒,引诱对方过来。”
这么说,也只是龙妖的缓兵之计,没有任何能够战胜对方的几率,龙妖是绝对不会招惹那个对手的。
雷火哼了一声,算作是答应了,便离开了大殿。
龙妖的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他必须想一个办法去解决雷火,但是又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毕竟雷火是妖族最为古老的妖族尊者,杀掉他,无疑会给妖族带来巨大的恐慌。
武定城核心之中,上传的所有御物符文,满满的穿透了龙妖的身体,带给他这座城市的反馈,但是,龙妖的心,却已经不再此处了。
从他的身下,一条白色的小蛇,脱落,慢慢吞吞滚落到他的面前,好像离开了母体就变得有气无力般。
“你去,东都,告诉胥鸿才,让他可以开始了。”
吩咐完毕以后,那小蛇仿佛顿时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样,立刻就飞蹿到了大殿之外,以最让人捉摸不到的路线前行,避开了所有妖尊所在的区域,一路向着延凤东都而去。
龙妖脸上布上了一层阴霾。
这一天,又要结束了。
在他的意念操控之下,又是两万多人,被送上来了,置于城中,这些人类被当做是妖族大军的口粮,每日只给水喝,如今什么力气都没有。
在龙妖一声盛宴开始以后,城内的几万妖族大军,就开始陷入杀戮,那一条条身体上流下来的血液,全都根据龙妖的意念,汇聚到了大殿之前的那血色大盆里,变成了深渊血潭。
没有任何的一丝疑问,这两万多人,依旧是没有一个幸存下来的。
不过,十多位妖尊,依旧是和从前一样,没有吃过任何一个人,这倒是让龙妖有些意外。
这些妖尊,难道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妖怪的天性了么?
不吃人,亦或者,是拒绝吃人,难不成,是那柄九扶剑的问题?
没有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时间,除非,又有什么机缘,那柄九扶剑才有可能再次化为人身,回到他们身边。
所以,龙妖就不必担心了。
九扶剑被砸坏了,那个击败妖圣陛下的力量,只是在沉睡之中,就这么轻轻一碰,妖圣就已经毁灭了。
那种恐怖的力量,就算是在妖圣陛下的残念之中见到,也是十分骇人。
龙妖慢慢地想着,如果是这样,还有什么能够阻挡那人类?
最后还是想了想,他叫了一位妖尊,回去妖族圣城守住,一方面不让任何人惊扰那名人类,给自己带来毁灭,另一方面,则是表现给雷火看的一种信号,表明自己真的在意妖圣陛下的仇恨。
......
在龙妖不知道的地方。
延凤西城,凤许,这是一座专门为了震慑延凤西方的国家宝奉和庆宜而成的一座石头新城。
当然,它主要的作用,还是为了震慑宝奉国。
在分裂为四大国之初,宝奉国是唯一的正统,因此,它得到了传承和法宝也是最多的。
所以,它们才能够教唆闻虎山脉之中的巨空部族,以法宝和传承为诱饵,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去骚扰西城凤许的建立。
当然,这个打算也是化为泡影了,巨空部族也因此而遭到了延凤国的毁灭打击,自从西城凤许建立以后,更加是没有任何的胜率可言。
武皇不会允许任何人阻碍他的计划,所以,宝奉国隔着闻虎山脉更加是不能干涉到凤许的事宜,失去了巨空部族,宝奉国伸往凤许的手,就仿佛被斩断了。
俞武韩站在自己的城墙上,这下面是石头,宽厚的石头,愁眉不展。
最近,他作为城候,收购了一大批粮食,又以强硬的态度,将城内所有的粮食都抢过来,抢不了,那就偷,反正这座城市的运转,也都在他的把控之中,那些奸猾的商人,不管是把粮食藏在哪里都好,他都可以偷偷摸摸地运转到自己的库房之中,没人会发觉。
就连那些商人自己都想不到,俞武韩可以这么操作凤许城。
当然,也和武定城一样,凤许城之中,也有两位坐镇的仙师,不过,他们和俞武韩的关系,就不像是武定城候师兴文和三大仙师的关系了。
他们总是会察觉到这位性格跳脱,行事高调的城候在做什么,每当他自以为得意的时候,自己做的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总是会在第二天,谣言般传了出来,整个凤许城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城候,居然是一个背地里干着偷鸡摸狗的人。
这让俞武韩有口难言,只好吞下肚子自己消化了。
近日来,最让他受到打击以及感到不安的,便是老师师兴文的死亡了,武定城神捕沈青还把师兴文的尸身带过来,以作为通行证,进入了凤许城。
想到老师的那一生,最后居然是这样收场,俞武韩就有些愁眉不展。
他不知道老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去迎接死亡的,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沈青告诉了他一些事情,关于妖族的,也关于三皇子的,所以,他现在也当然知道东都之中,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阴谋,而脚下,是成千上万的来逃难的百姓,其中,很多人都不知道底细,俞武韩不敢随便放人,只好就这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