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给爷看……”沐云放眼眸盯着萧玉朵胸前那两个水红色的耸起,喉咙不由就动了一下,说完,他伸手就覆在了那个地方。
萧玉朵也没有躲闪,只含笑看着对方,双手轻轻搭在沐云放双肩,仰面轻启朱唇,“爷是什么样子的,切身都快要记不起来了……”
沐云放揽住萧玉朵腰身,让她与自己紧密相挨,低头轻声道,“你何时想看,爷都随时待命……今夜都可以……”
萧玉朵轻闭了眼眸,偎依在他怀中,“快了,这都快八月了……爷,等我们做完这件事,就带着果儿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段日子吧,在这政局中,妾身真的有些累了……”
“嗯,我们不参与什么,和果儿去过快乐的日子……”沐云放很感慨,顿了顿,有轻声道,“让你这样忙碌,都是爷不好……”
“爷何须这样说,你也是身不由己而已,妾身不怪你……”萧玉朵此时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自己与沐云放是有不少摩擦,麻烦事,但到头来自己的心里并没有多大的埋怨,如果硬说心结,只有梅水烟这件事,其他比如刘欣兰之流,自己根本没有将对方看在眼里——即使自己和离,离开沐府。
因为,他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
两人一番情意缱绻后,沐云放道,“十公主现在可准备好了?”
“应该算是准备好了吧,一切就看明日了,我会跟着进宫服侍。但愿一切顺利,她在可汗面前表现好一些,来一个开门红,不然这下风也不好扭转呢……”萧玉朵对于刘美美的洞房既担心,又期待,而自己偏偏干着急使不上劲儿。
“你也莫要紧张,洞房虽重要,但以后日常的交往也同样重要——我估计瓦剌可汗开始不会太冷落十公主,毕竟她代表大梁的脸面,所以她之后的表现你也要千万小心,莫要处处下风,这样就被动了……”沐云放看得出萧玉朵很焦急,忙安慰道,担心她心急上火,对身体不好。
“我晓得,你放心,我今夜会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的。”萧玉朵含着笑,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沐云放顿了顿,“要不明日我暗中随你进去,不然我不放心……”
萧玉朵原本不同意他进去,毕竟这里的皇宫从来没有去过,不熟悉里面的布局。
不过,沐云放告诉她自己对瓦剌了解不少,不用担心。所以她就不再多问,只与他商量了一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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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从中午开始,十公主刘美美就被接进宫里,沐浴更衣,精心地装扮,等待晚上拜堂成亲入洞房。
看见萧玉朵带了面具,刘美美惊讶之后,撇撇嘴,白了萧玉朵一眼。
前来迎接刘美美的多尔丹看见萧玉朵根本没有认出来,若不是萧玉朵和他说话,他几乎要与对方擦肩而过了。
“为了做事方便一些,希望王子不要介意。”
整个过程中,萧玉朵带上了面具在一旁陪同,所以她见到了传闻中的可汗。
身材居中,敦敦实实的,脸上有了明显的皱纹,头发梳成很多小辫挽在脑后,已经泛起了花白。此时他身穿宝蓝色长袍,胸前斜斜裹着一块豹皮,颈间挂了两串宝珠。
精神倒不错——萧玉朵暗叹一声。
这可汗倒也和蔼,尊重大梁的风俗,拜了天地之后,用红绸带拉着刘美美进了后面洞房。
作为刘美美的贴身女官,萧玉朵还要跟着进洞房。
洞房所在,位于皇宫的西部,而鞑靼公主所居的宫殿在东部,布局上也算平分秋色。院落偌大,干净整齐,房屋雕梁画栋,尽是鸟兽,颇具异域色彩。
进去之后,前面是类似堂屋的所在,绕过屏风,走一小段廊,便到了内室。
按照大梁的习俗,萧玉朵背书似的进行着合卺的流程,最后将秤杆递给对方。
那可汗接过来,挑起了刘美美的红盖头,查看着她的容貌。
“恭喜可汗与夫人合卺,从此如鱼如水,如鸳如鸯……”萧玉朵微微福身后,慢慢与众位嬷嬷退出来,一面将纱幔不断放下。
萧玉朵从可汗的表情初步推断可汗对刘美美的第一印象算是满意,毕竟刘美美长得也不差。
接下来——
她看了看屋里,烛光还在,希望她表现的不要太差,虽说初涉男女之情,但必须用身体来取悦对方——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自保的必要手段。
“你说公主会被可汗喜欢么?……”这时,孔嬷嬷也房地身段,主动问萧玉朵。
萧玉朵借着灯笼光看了她一眼,对方眼里尽是担心,便摇摇头,“不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人力可以为的,可能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可汗与公主就看对眼了;也可能我们做了很多,可汗与公主就是看不对眼——不过,我们做好本分是没错的,如今你也看到了,我与你们是一体的,公主好了,我们都好,所以也麻烦孔嬷嬷,以后多劝劝公主,莫要与我对立,这样对她绝对没有好处……”
两人正说着话,有宫女快步进来禀告道:“令人,嬷嬷,有孔雀宫的一等宫女来要见可汗,说右夫人心疾犯了。”
萧玉朵与孔嬷嬷对视一眼,“出去看看。”
凭自己的直觉,这鞑靼公主只怕不是心疾,是心病罢了。如今她在可汗眼前可谓爆红,将别的妃子比得渣都不剩,所以她见不得十公主与可汗洞房,担心十公主受宠。
就这种不见份量的手段也敢拿出来示人?
萧玉朵今日穿的是女官的服装,与孔嬷嬷等人自然不相同。因为十公主还没有给封号,所以她也没有按照瓦剌的女官制度更换官服。
绛红色的官服穿在身上,萧玉朵感觉自己高大起来,她走到院落门口,一眼就看见台阶之下立着三个宫女,为首一个衣衫与后面的不同,想必就是那个一等宫女。
“今夜是可汗与我大梁公主洞房之夜,你们前来,所为何事?”萧玉朵拿出派头,居高临下问询。
那宫女不卑不亢,语气急促,“右夫人现在突发心疾,所以前来告知可汗。”
“可汗可会医术?”萧玉朵缓缓问了一句。
对方三人一顿。
“可汗并不会医术,右夫人犯了心疾,你们第一时间不去找御医诊断,却是来告知可汗——南辕北辙,舍近求远,请问右妃若是有什么好歹,你们有几颗头可杀?”萧玉朵语气全部用了质问,加上一身官服,倒让对方生了怯意。
那一等宫女顿了顿,忙回击道:“宫里自然去找御医了,我们前来禀告可汗,是因为这十几日,可汗一直关心右夫人的病,所以我们才来告知可汗。”
“好了,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回去请右妃好好休息。如今可汗已经与十公主安歇了,不方便起身,等明日一早我便会告诉可汗。”萧玉朵从三人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那宫女着急了,上前一步,挑起灯笼,冷笑着打量萧玉朵,“你是哪根葱,你是不是还不清楚如今我们夫人在可汗眼中的位置?”
“眼中的位置?”萧玉朵双手环胸,轻蔑一笑,“可汗眼中有的是瓦剌的江山,你的意思是如今右夫人的位置已经与瓦剌的江山相提并论了?这若是被百姓知道了,还以为可汗真的只有美人没有江山了——你这个该死的奴才,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识趣的话,赶快滚远,不然我就派人将你抓起来问罪!扰乱可汗洞房,还要污蔑可汗的明君形象,真是活腻了!”
那宫女大脑顿时凌乱了,自己好像没说这么多把,怎么瞬间在对方眼里自己就成了随时掉脑袋的罪行了?!
“你……”
“你什么你,我为女官,你是奴婢,竟敢你来我去,真正是野人一个!”萧玉朵非常鄙视地瞪着对方,不容对方再说什么,一字一句骂道。
那宫女退却了,敢怒不敢言地瞪了萧玉朵一眼,准备撤离。
而就在这个时间,远处有男声吵嚷声渐渐靠近。
“连个人也请不回来,真是废物!……”男人骂骂咧咧,前面有四个宫女打着灯笼,快步走过来。
萧玉朵冷眼看来者,身材颇高,也非常健壮,等对方走近,她看清楚来人在二十多岁,一身异族服装——藏青色的衣衫,上面图案尽是虎豹。很可能是鞑靼公主身边的人,而且不是侍卫。
此人也算气宇轩昂,英武不凡,虽长相一般,但胜在姿态雄赳赳——不过,雄赳赳地来到锦翎宫,就不是好事了。
之前的宫女仿佛看见救星一般,忙迎上去双手合十行礼后,道:“三王子,门前这女官阻挡住去路,不让我们进去。”
“什么?”那男人脸色一黑,刀子般的目光就朝萧玉朵看过来,手里拿着鞭子指着她,对宫女确定道,“就是她?”
“是,正是她!”宫女立刻点头,同时眼眸闪出了报复的快意,他似乎很期待接下来自己的主子会怎么收拾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官。
果然,男人撇开宫女,直视着萧玉朵走前两步,冷冷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挡住我的人进去?”
“请问阁下我为何不能阻挡她们进去?”萧玉朵说到这里,抬手指向院落里面,“这里是锦翎宫,今晚可汗与大梁公主成亲,闲杂人等就应该回避,哪有随意打扰的道理?”
萧玉朵看到这个男人,心里更肯定了鞑靼故意搅局,脸上的笑容渐渐展开,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位置,姿势优雅地挡在门前,不给对方进门的机会。
男人立刻怒了,上来就要将萧玉朵甩到一边,同时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开!”
就在他的手即将接近萧玉朵时,忽然痛唤了一下,立刻捂住了手腕。
萧玉朵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一定是沐云放在暗中收拾他了!所以她心里更有底了——沐云放正是来对了,不然,自己不会预料到会有莽汉来硬闯。
那男子警惕地瞪着萧玉朵,又低头看了看手腕,当发现那里已经红肿,立刻暴躁地跳起来,摊开鞭子就要甩萧玉朵——他以为是萧玉朵搞的鬼。
“该死的女人,不想活了!”
不过没有等他甩开鞭子,他的另一只手忽然软了一下,鞭子也落在了地上!
男子一看,惊讶万分看着萧玉朵,同时又向四周查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我不知道你是谁,来自哪里,我只知道你闯进锦翎宫就是对我们大梁挑衅——那么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萧玉朵分散对方注意力,将他的愤怒引到自己这边来,反正有了刚才那两下,他不敢轻易出手了。
“瓦剌可汗,你给我出来!!”那个男人忽然吼了起来,不过,等他换了一口气后,准备再喊,忽然发现发不出声音来了!
所以他跳跃,叉腰,所有动作完全演成了哑剧。
那三个宫女,看形势不对,立刻将手圈成喇叭形,准备发力大喊,结果也不约而同演成了哑剧。
四个人的样子说不出的滑稽。
萧玉朵看在眼里,不由哈哈笑了起来,那声音张扬,洒脱,没有半分矜持,在夜里分外的清晰,无畏。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距离不远的屋顶某个暗处,两个男人有些尴尬的一面对峙,一面关注下面的发展。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