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三个代表,在永定门下车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华间会要去旅店睡觉他走了,大鹏带着华子科在站前小饭店喝酒熬夜,俩个六、七十岁的老者为村民告状似乎有些滑稽又无奈,难道只有四十几岁的华间会才知道困倦吗?
天已经大亮了,华间会从旅社出来三人会合,当走到广场他有些转向,所问非所思的说:“姑爷,国务院离这有多远?”
大鹏说:“看见没,前面过了那永定桥往东一里地,楼上有天线牌那就是。
十九年前大鹏在空军部队时,是因检举控告曾多少次来过国务院和中办,当然对这里和各人民来访窗口是比较熟悉的,这次本来是准备到公安部控告,而临时变化也是来源于华间会的提议。
间会说:“那咱们先到国务院看看行不行?”
大鹏说:“行是行,不过你们俩必须听我指挥,可千万别走丢了。”
三个人走过永定桥往东一看,截访的人们满大街,还有与上访的肢体相碰在吵闹呢。
大鹏嘱咐着:“不管谁问话也别吭声,只管跟着我走就行。”
有人过来问了,大鹏在前面带领着不顾一切的往胡同里冲,华子科还是被截,过了好长时间他终于进了那个大深胡同,时间还没到大门还没开,在那宽大的胡同里有些是群访,人们簇拥的等待着。
华间会突然喊着:“你看,那是东城信访的陈局长!”
大鹏气得立即把间会、子科拉着让他们蹲下说:“你干啥?让他发现我们还能告吗?”话音刚落陈局长来了,他面带笑容的问候并不奇怪,而华间会还笑着应付让大鹏火冒三丈。
陈副局长说:“老张,咱们谈谈。”
大鹏说:“你算老几呀我跟你谈?”纠缠了半天陈副局长开始打电话了,突然他把电话对到大鹏的耳朵上:“老张,我是信访吴局长,你们给我个面子,让陈副局长给安排住处,今天我就动身去北京,有什么问题咱们见面谈。”
没退路了,只好跟着陈局长去旅店了。走出国务院那个大胡同,绕过陶然亭还往前走,已经到了菜市口。
大鹏问:“老陈,这可是朝廷杀人的地方?”
陈局长说:“你还真是老北京呢。”
他走进一家饭店自掏了39元请大家吃饭。饭后他又领着走进陶然亭后门对面的胡同,在金百万的旁边的小旅馆安排到地下室,下午吴局长和工业园社区的柳书记来了。
这位柳书记过去因经济问题判刑,现在是华庄书记华阔廷的好朋友,大鹏走进办公室说:“你们这帮走狗,保个清官也算,抱着贪官大腿是什么意思。”
柳书记说:“听阔廷说,你们还有一千三百万元呢。”
大鹏说:“放他妈狗屁,你这叫什么?官僚主义,挂电话问问一千三百万在哪?”柳书记出去挂电话了,时间不长走进屋说:“把承包地卖了才够一千三百万。”
大鹏说:“承包地是村民的不能卖,还不如把办公楼也卖了,那是固定资产。”
子科说:“武局长,他们计划把化肥厂承包地卖了盖楼房,拿得出五万元的住楼房,买不起的对外卖从中贪污。从此华庄地没了,小孩也不能上班了,钱也没了,只有守在楼房里喝西北风了,为此,我们才造反告状。”
武局长说:“那不行,耕地是农民的根本不能卖。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大鹏说:“请你给县委书记挂电话,我们要求公布97—05年的八年村账。”
武局长说:“看起来你们是在*宫啊,如果不答应就要告,我给打电话。”
武局长向县委书记反映了情况,最后同意公布8年村账的请求。晚上在饭店喝的是精品二锅头,除了大鹏喝的是饮料,子科、间会在武、陈局长和柳书记陪同下,他们居然喝了四瓶牛栏山二锅头高度酒,只会发疯似的客套已经找不到北了。
走在路上他们五个人在耍酒疯,缠着武局长不放的抒发着感情,大鹏发怒了,猛喊了几句算是把他们分开。走进地下室房间已经是半夜,华间会一会哭着挂电话:“三哥,拍拍胸脯他们的心都是黑的,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告…。”
他是给华间才挂的电话,也是为他二哥被捕而嫉恨,别的没用眼泪是真情。
华间会又放开嗓子唱起了京戏,鬼哭狼嚎般的也没个正调,这是旅店怎么能如此的放肆,大鹏越是劝说华子科却是看着笑,似乎自己掉进了酒鬼堆自尊心受到伤害,气得大鹏穿鞋就要走,被间会抱着不放安慰并保证不再唱。大鹏在床上浑身发抖,间会出去不仅买了药还有三盒方便面。吃过药有些好受些,大鹏严肃的说:“如果你们听我的必须按我说的办,明天武局长保证让我们回去,大叔你必须说:我已经七十多岁来北京一趟不容易,想看看皇帝住的故宫,尤其想看看主席的遗容。这样我以护理照顾你也能留下,因为武局长不仅是信访局长,也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间会你要跟着他们回去。”
子科、间会答应了,第二天武局长自身一人来到房间,不仅说昨天晚上酒喝多了,柳书记也钻到床底下,并真的提出回东城。当听到子科的请求他微笑着说:“看来你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好吧,但最多两天后你们要回去。”
武局长他们走了,大鹏也确实带着子科去了故宫。晚上陈副局长问大鹏是否订票,因为他也要回东城,大鹏答应了。第三天大鹏带子科去纪念堂瞻仰主席,而纪念堂却不开门,索性在回来的路上进了一家小饭店。子科虽然年龄大离不开酒,他只要了一盘豆腐皮,为了照顾他,大鹏特意要了一盘热菜。在酒桌上大鹏说:“大叔,今天晚上陈局长向我们要钱回东城,我要演戏你不许说话。”
子科嘴上说不相信但还是答应了。走出饭店大鹏给华阔峰饭店打电话,虽然所有代表都在,但是阔峰却说了句:“你和老头在北京玩别回来了。”气得大鹏在电话里发脾气,还是大河接过电话安慰说:“县委已同意公布8年账了。”
回到旅店陈副局长说:“火车票已经买了,连同住宿费一共300元。”
大鹏说:“刚接到电话,如果我们俩回去他们立即要来,再说是你把我们从国务院接来的,为什么要让我们拿钱?这钱应该由被告人报销才对。”
经过陈副局长的请示,一切费用都由信访局暂时承担了。第二天陈副局长与子科、大鹏乘车到聊城并返回东城。在公布8年账之前代表们先抄写,并找来摄影师进行拍照作为证据,有了证据才请示县委,由县检察院深入查案。
县检察院反贪局在大华招待所查案却不见人,一个星期后居然把查账的箱子搬走了,怎么办?大鹏一纸诉状告到县委书记办公室。
县检察院反贪局把村账搬回大华招待所,并通知村民代表前去兴师问罪。赵主任说:“今天当着你们的面我先问老张,你向县委书记反映的材料有诬告。”
大鹏问:“怎么诬告了?哪个问题是诬告?你要分清什么是诬告和错告。”
赵主任说:“关于华大群的4.5万元,我们已经交给镇双代管,与我们没关系。”
大鹏说:“如果是他自己的款为什么交给双代管?这个案子是你办的,是不是会计贪污你清楚,为什么抓捕、羁押他两个多月?另外华庄十年村账为什么扣押在检察院?人犯法可以抓,村民的账非法扣押九年是什么问题?”
赵主任说:“咱们也别争了。县委书记拍桌子给了十天期限,命令我们与代表共同取证查案,你们把材料和证据交给我们,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查清。”从此代表们递交了检举材料和证据,反贪局的吕科长负责整理材料,赵主任和周科长每天与代表开着检察院的轿车去查案。这一天来到化肥厂,开始从厂财务科查起,赵主任让周科长带着阔顺、大鹏去碳渣办。为了避免瑕疵大鹏打开了电脑,发现华庄156万元的碳渣记录,周科长把一个女管理员找来,她当时把电脑关闭,不给出示任何证据怎么办?只有找赵主任理论。
赵主任向那位女士亮出工作证,以检察院的身份要逮捕她,罪名是妨碍公务。那位姓张的女士不得不打开电脑,证实以华庄的名义卖156万元碳渣款,这笔款是来自华间苓在山西打官司,由化肥厂给补偿的100万元碳渣款,为什么要多出来56万元呢?其它每年数百万元的碳渣款又跑到哪里去了?
华间苓是村办企业编织厂厂长,2002年说是被骗走480万元,由于他弟弟带头告状,在查账中有人检举他私买增值税发票而被捕,案情盘根错节也不得不追查到底了。
检察院赵主任查出了化肥厂的装车和提成款,那是97年-02年化肥厂因占地对华庄的补偿,装车款是4884444.16元,提成款是395555.36元,而村账上为什么只下账收入6万元?村主管华大岭为什么造假账?他任命的会计华阔祥为什么丢失账?出纳华阔礼五百万元账丢失还是隐匿?检察院让公安局侦查。
经侦二中队周队长来华庄查案,十二个拉过碳渣人的没有一个说有账的,那是因为怕得罪华大岭,因为他就在隔壁偷听着,这合乎办案的原则吗?那可是牵扯到一千多万元的碳渣款的去向啊!经侦队去检察院调取材料,周主任却把那数十万元碳渣款做了伪证,说是钱款已经转回总部了。
第三次检察院和经侦联合调查组,要在县信访局二区反馈,但是他们对碳渣、装车提成、80万元康佳公司等案争执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与村代表见面,并递交了肖庄会计的伪证伪据,代表们难以接受,怒发冲冠的离开了会场。由于县纪委周主任第一次调查遗留下弊案,检察院反贪局周科长第二次查案包庇,公安局经侦二中队周队长第三次以伪证应对700余万元的罪状,县委成立的纪委、检察院、公安局的三次调查组,存在三周弊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