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了吕布这个障碍后,楚氏姐妹和李成率领大军继续快速北上。跨过大河,越过长城,避开其他城池,直扑南单于庭----美稷。
南单于庭顿时大为恐慌,由于各部王侯、将军都应董卓之召,率领精锐赴援长安,只留下少数人马。于是一边传令各部留守人马前来拱卫,一边急召赴援的军队迅速回师。结果东拼西凑,仅勉强聚集了三万余众。
美稷城外,两军对阵。楚氏姐妹率领中央军整齐列阵,一师居中,二师在左,三师在右,各以弓弩旅结阵在前,步兵伏于阵后,一师的骑兵旅护住中军,二、三师的骑兵旅分列两翼。匈奴军则排成散兵线,手持弓箭、弯刀横列于阵前。
整个战场之上,只见中央军旌旗招展,刀枪如林,众将士一个个盔明甲亮,精神抖擞,气势如虹。而匈奴军则显得有些单薄,虽然如此,但也杀气腾腾,丝毫不弱于对方。
这是一场力量绝对不均衡的战斗,一方因为主公被袭,挟怒而来,人多势众,训练有素;另一方虽然势单力孤,但是为了保卫本族,不惜舍生忘死,一个个视死如归。
於扶罗看到这种情况,心中不由得对本族将士的命运担心起来,黄兴军的战斗力实在太恐怖,如果战争一旦开始,本族的这些将士恐怕都凶多吉少。虽然他们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并且阻止自己归国,但眼见他们就要在黄兴军的猛烈打击下,灰飞湮灭,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们是自己的族人,以后还有可能是自己的部众。
想到这里,於扶罗走上前来,在楚氏姐妹面前跪下道:“夫人!请允许於扶罗上阵,劝说对方投降。”
楚娟怒道:“哼!他们协助董贼,袭击我军,致使我军损失惨重,大将军生死未卜。怎可轻易饶恕他们?”
楚婵比较冷静一些,见状道:“妹妹!他们也是奉诏救驾,只是诏书是董贼下的而已。为了能够尽快调回追击夫君的匈奴大军,不如让他试试。”
楚娟恨恨地望着於扶罗,说道:“好吧!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劝降不成,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要将他们全都杀光!”
楚婵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唉!於扶罗将军!你尽力而为吧!”
於扶罗心中明白,楚氏姐妹为了救援黄兴,会不惜一切,清扫任何阻碍,如果不能劝降族人,那么他们面临的只能是死路一条,甚至有可能灭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双方属于敌对势力。他只能叩首道:“谢夫人!”
於扶罗起身上马,来到阵前,望着对面自己的族人,高声说道:“勇敢的匈奴勇士们!我是羌渠单于之子,持至尸逐侯单于於扶罗。虽然你们追随须卜骨都侯造反,杀了我的父亲。但是我并不是来复仇的,我是来拯救匈奴的。”
“滚回去!”
“我们不欢迎你!”
“匈奴不需要你!”
“滚回去吧!”
众匈奴将士纷纷呼喝道。
於扶罗着急地喊道:“匈奴的勇士们!你们上当了!你们派往长安的大军并非皇帝相召,而是董卓相召。”
对面的匈奴军统帅高声喝道:“於扶罗!你别再费劲了。董太师相召不就等于是皇帝相召吗?”
於扶罗急忙道:“错了!董卓是劫持了皇帝,自封的太师。如今大将军起兵讨伐董卓,已经攻占了长安,董卓早已败亡。匈奴大军前往长安,与大将军为敌,才迫使大将军兵出洛阳,进攻单于庭。你们赶紧放下武器,归顺朝廷,召回大军,大将军自会网开一面,既往不咎。否则,我族恐无立足之地啊!”
“胡说!”匈奴军统帅怒喝道:“於扶罗!你贪生怕死,投降外族,引外兵意图谋夺单于之位。却捏造谎言,诱骗我军。狼子野心,我岂不知?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他挥刀呐喊道:“勇士们!眼前这个人,早已被我们驱逐,他投降了外族,引来了敌人。现在,敌人就在前面。勇士们!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保护我们的女人和孩子,让我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勇敢地战斗吧!杀呀!”
“杀!”匈奴军顿时呼喝着向黄兴军冲杀过来。
於扶罗急得拼命大喊,但在万马奔腾声中,根本无济于事。
楚婵见状,不由得暗暗点头,对於扶罗有些赞赏。转头对李成说道:“赶快将於扶罗叫回阵来。”
李成于是高声呼唤於扶罗回阵,但是於扶罗置若罔闻,依然在阵前大声叫喊。眼看匈奴军就要冲上来了,李成急遣亲卫上前,拉回於扶罗。
此时匈奴军已经距离不远,无数飞羽扑面而来,於扶罗狼狈地左右闪避,却仍然在做最后的努力。数名亲卫迅速飞马上阵,一面拨打雕翎,一面强行将於扶罗拉回阵中。
於扶罗刚回到阵中,中央军便立刻开始发威,随着一声声饱含着冷酷和残忍的发射口令,密集的箭矢,夹杂着巨石,如同蝗虫般呼啸着扑向匈奴军。
匈奴军顿时人仰马翻,弓弩尖锐的击发声,投石车沉重的弹射声,伴随着骑士中箭后的坠地声和战马的悲鸣声,形成一幕悲壮的战争场面。
楚氏姐妹和李成等众将冷冷地望着阵前,看着匈奴军前仆后继地向前冲杀,一言不发。经过一轮迅猛的打击,匈奴军不得不抛下数千具尸体,无奈地退了回去。
於扶罗声嘶力竭地在阵中高叫:“匈奴的勇士们!不要再打了!为我族保留一点元气,归降大将军吧!”
匈奴军的统帅气急败坏地叫道:“勇士们!对于敌人,只能用我们手中的武器去招待,我们决不投降!让我们英勇地战死吧!杀呀!”
于是,匈奴军又一次奋勇地冲了上来,迎接他们的依然是狂风暴雨般的箭石。但是他们毫不畏惧,一边大声呼喝,一边以手中的弓箭还击。可是这怎么比得上中央军的强弓劲弩?就算有少许射得比较远,也无损中央军坚固的阵势。
一拨一拨的人倒在了阵前,一拨一拨的人又冲了上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於扶罗不禁泪如雨下。
终于,投石营的巨石告罄,弓弩旅的弩箭也渐渐有些供不应求了。匈奴军在损失了大半人马后,总算逼近了中央军的阵地。各师的步兵开始迅速向前移动,骑兵也做好了随时冲锋的准备。
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就要展开了,李成紧紧盯着阵前,步兵已经推进到了弓弩旅阵地中,弩车结成的阵地给了步兵很好的防护。
匈奴的骑兵终于撞进了黄兴军中,但是弩车有效地阻止了骑兵的纵横驰骋。弓弩旅和投石营的将士已经向后撤去,阵中到处都是步兵组成的攻防队形。
见到这种情况,李成立即下令两翼的骑兵迅速包抄,将匈奴军紧紧裹在阵中。
刀,纷飞;血,四溅。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已凝固,仿佛只有人与人在相互砍杀,空中隐隐回响着阵阵喊杀声,一股浓郁的**在战场的上空飘荡。
匈奴军犹如暴风雨中航行的一叶小舟,在汹涌澎湃的波涛中顽强地挣扎,渐渐地就要淹没于汪洋之中。
於扶罗望着迅速减少的匈奴军,不觉得悲痛万分,眼见三万大军就要全军覆没,他急忙跪在楚氏姐妹面前,痛哭道:“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楚娟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是他们不接受,自寻死路,怨不得我。”
於扶罗不停地叩首道:“夫人!求求夫人!再给一次机会。”
楚婵摇头叹息道:“好吧!”然后对李成道:“领军!下令暂停进攻,让於扶罗再去劝降一次吧。”
李成于是传令下去,众将士渐渐脱离战斗,将残余的匈奴军围在当中。
於扶罗泪流满面,望着包围圈中不足五千的惨兵败将,哀声道:“勇士们!放下武器吧!只要不再和大将军为敌,大将军一定会饶恕你们的。”
匈奴军的统帅在众将士的层层护卫当中,高声怒喝道:“放屁!我军是奉诏救驾,黄兴乃谋逆反臣,我等岂能投降?待我勤王大军凯旋之日,定会为我们复仇的!勇士们!杀啊!”
李成见状,立即下令杀无赦。
於扶罗看着匈奴军一个一个被无情地杀戮,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
美稷城外的这场战斗,深深地震撼了匈奴人,单于庭急忙弃城,望云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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