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和蒋晓鸥的关系是同父异母,这听起来有点不敢让人相信,但蒋晓鸥没有必要和吴明撒谎。
蒋晓鸥的父亲严正是个机关干部,蒋晓鸥的母亲是下属,两人一直有不正当的关系。严正本来答应蒋晓鸥的母亲与妻子离婚,但那年严正的妻子怀孕,而蒋晓鸥的母亲也怀了孕。最后严正的妻子生了男孩,严正就没有离婚。
蒋晓鸥悲痛欲绝,辞去了工作,终日颠沛流离,转嫁了好几个男人,人老珠黄无处安身,但蒋晓鸥的母亲,却把蒋晓鸥好好的养大,让她严格律己,好好读书。
严冬与蒋晓鸥认识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样的一个妹妹,但蒋晓鸥知道自己有一个叫严正的父亲。本来,蒋晓鸥不想说的,但严冬也加入了追求蒋晓鸥的队伍,蒋晓鸥不得不把这个事情和严冬说了。
严冬脾气暴躁,回去就和父亲大闹一场,但也算知道了这个事实,而严正这才知道,自己的女儿也上了本市的大学,他曾找到蒋晓鸥,想补偿蒋晓鸥母女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但蒋晓鸥拒绝了,蒋晓鸥和妈妈说,我们就算是要饭,也不需要这个男人的施舍。
蒋晓鸥据严正于千里之外,但对于自己的哥哥,蒋晓鸥还是不错的,知道哥哥爱逃课上网,就经常把趣÷阁记借给他,考试的时候,帮他划题。
而严冬也尽责的保护妹妹,他声称蒋晓鸥是自己的干妹,谁要是敢欺负她,就等着被自己打得满地找牙吧。
严冬是出了名的小霸王,真的为蒋晓鸥动过几次手,还差点打折了蒋晓鸥男朋友魏柏山的腿。
案发的那天晚上,蒋晓鸥以为严冬只是会打魏柏山一顿,没有想过严冬会杀了魏柏山。现在蒋晓鸥心里特别的后悔。
蒋晓鸥边哭边说,秦雪一直安慰着,吴明只是觉得心痛,连话都说不出来。两个男生一个死,一个进了监狱,却把悲痛留给了一个女孩子,让这个女孩痛苦了一辈子。
吴明刚从教室里出来,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恶狠狠的冲了过来,恶狠狠的给了蒋晓鸥一巴掌,蒋晓鸥被打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吴明不知道咋回事,赶紧帮忙拦着,却没有想到,吴明还被打了好几下。
这个妇女嘴上骂着,还说:“你妈年轻时候就是个狐狸精,好啊,你个贱种长大了,勾引我儿子,让我儿子帮你杀人,我打死你我。”
在教室里又打又闹,很快惊动了校领导,等保安来了,才好不容易将此事平息下来。这个妇女是严正的妻子,也就是严冬的妈妈。
严冬毕竟是个孩子,被抓了以后,立刻就交待了。严正的妻子得知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差点哭死,就来学校打蒋晓鸥。
保安把严正的妻子拉走的时候,她坐在地上嗷嚎大哭,吴明忍不住的想,这都是做的什么孽,杀人者被判罚,可是他的家人呢,他的妹妹呢。吴明想着,无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蒋晓鸥,吓得一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蒋晓鸥直勾勾的看着被拉走的女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神冰冷。这还是那个柔弱的,满满都是内疚感的女孩吗?
晚上回家以后,吴明连吃饭都没有胃口。
“你晚上还学习吗?”李德顺问。
“今天晚上不学了,学不进去。”
吴明躺在床上发呆,王一给打来电话,王一是受魏柏山的母亲打来的电话,魏柏山的母亲说案子破了,可以安葬了,想请吴明帮忙。
转天,吴明就去了魏柏山的家里,魏柏山年岁太家里不安排葬礼,就连骨灰都不保留。吴明找了一处湍急的河流,将骨灰撒在下面,逝者安息。
葬礼完成之后,吴明去魏柏山的家里吃了一顿便饭,魏妈妈把吴明带到了魏柏山的屋里,里面是一些魏柏山的照片,墙角立着吉他,衣柜里大部分是一些球服。左下角有一个小柜子挂着一个锁头,不过锁头是打开的。
魏柏山的妈妈说,魏柏山这孩子有一个好习惯,从小就写日记,最近写的少了。但习惯改不了,总会写一些。
吴明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了,无意识的说:“我能不能看看?”说完吴明就有些后悔了,日记是人家的**,自己怎么能看呢。
“看吧,反正都走了。”
打开柜子,里面有一大摞日记,看来真的写了很多年,吴明随便拿起一本,应该是小学,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晴,日记的第一句,就写着: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吴明看了忍不住笑了,魏柏山的妈妈在旁边也跟着笑了,但笑得特别苦涩。
吴明随便翻了几页,就把日记放下了,偶然间,吴明看到了日记上有编号,看着编号,吴明突然想起了13这个数字,那是碟仙第一次给的提示。
想到了,据赶紧找,真的有13这个编号。而且是最新的一本日记,吴明刚拿起日记,里面就有一张照片掉了出来,是魏柏山亲吻蒋晓鸥的照片,两人还用了自拍杆。
看到照片,吴明就隐约猜到了什么?赶紧翻看日记,最近的日记,魏柏山已经开始忘记这个日记这个好习惯了,在这个电子产品充斥的时代,能用趣÷阁写写字真的很难得了。
魏柏山在第十三本日记的其中一页上,记录了自己的幸福时刻,他在日记中说,蒋晓鸥亲吻了她,两人还拍照留念。日记中还说,他知道蒋晓鸥是一个传统的女孩,他要将最宝贵的一刻留在结婚盛典上。
这个日记和蒋晓鸥说的完全不一样,吴明赶紧往后翻,后面有一些记载只是说,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竟然说蒋晓鸥是狐狸精,严冬这个人真不讲道理,他竟然说是我说的,还打了我,我那么爱蒋晓鸥,怎么会说蒋晓鸥是狐狸精。
吴明越看越不对劲,赶紧问魏柏山的妈妈:“蒋晓鸥知道这本日记吗?”
“应该不知道吧,大山不喜欢把写日记的事情告诉别人,也不喜欢别人看他的日记。”
日记和蒋晓鸥说得不符,蒋晓鸥和魏柏山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魏柏山已经死了,蒋晓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魏柏山就算是撒谎,也没有必要把撒谎的内容写在没有人看的日记里面。
那么结论就是,那个可怜楚楚的蒋晓鸥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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