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一开始林南出现时,她没有丝毫的察觉,还是第一眼看见林南后心中生出的莫名冰寒感,以及后面林南两次对那三名同伴出手,却并未让她看见任何征兆,任何动作,就已经让她明白林南强大到了她无法比及的程度。
电母与土神说起妖族天帝,林南的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安静地站在林南身边的柳如卿甚至露出了一抹笑容,这让水神一时间有些懵,片刻之后才恍然回神。
是啊!
曾经的九天十地,妖族大帝虽不多却也不少,人族大帝也不少,其中的至高大帝足有半百,却从未见谁培养出柳如卿这等绝世之材。
先前是她先入为主,觉得这世间天帝何其少,一个金仙境修士的道侣是一个大帝,就已经让她觉得观念被颠覆了,又怎么能是天帝?
但也就是在这一刻,见到林南依旧平静如水的神态,看到柳如卿露出的笑靥,她便如同受到当头棒喝,瞬间醍醐灌顶,想通了一切。
唯有天帝,才能教导出柳如卿这等存在。
唯有天帝,才能让人摸不着头脑,纳柳如卿这么个金仙境修士为道侣。
也唯有天帝,才能在听到有人说起另一个天帝,用另一个天帝威胁他时,依旧不为所动,依旧神色如常!
水神知道她出手不会有什么结果,只会被瞬间碾杀,那三个昔日的同伴也无法逃脱,依旧只有被碾死的份。
但她不介意在临死前说句心口不一的话,她并非大公无私的存在,能从普通小妖,一步一步成为准帝,心狠手辣是最基本的底线,她之所以会说出方才的话语,只不过是想让那三个同伴心生希望,而后在片刻之后再度堕入绝望的深渊。
没有多少人比她懂这个道理,如今已经近乎被吓破胆的那三个昔日同伴,应当也是没有心思思索这个问题的,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心计,应当也是能够完美落实的。
“想什么呢?”
柳如卿缓步走到水神身前,抬起纤纤素手在水神那一双美眸前轻轻挥了挥。
“嗯?”
水神一惊,当即就要施展术法神通,却也在这一刻察觉到四周的变化。
林南消失不见了!
雷神,电母,土神也都消失不见了!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好像只不过是她的幻觉,但她知道,在这里没人能够让她产生幻觉,天火域中的天火不成,柳如卿也不成。
如果说有人能让她产生幻觉,那么也就那个出现过,却又莫名其妙消失不见的黑衣青年,能够让她产生幻觉,但如今……
“雷、电、土,这三尊自然神灵已经被我家夫君灭杀了,说是他们资质不行,心性也不成,所以直接灭杀了事。我家夫君去域外了,说是你们妖族的那个天帝很愤怒,向我家夫君发起了挑战。”
柳如卿开口道,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这……他走时是否给我施展了幻术神通?”
水神听得一愣一愣的,稍微平复心绪后,有些急切地问道。
“没有,我家夫君是瞬间离去的,那三个自然神灵也是被瞬间抹杀的,若不是给我留下神念传音,我也会像你一样迷茫。”
柳如卿说道。
水神闻言震惊无比,一双美眸瞪圆,红唇情不自禁微张,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如此震惊过!
许久后,当听及一声呼喊,继而欢快的脚步声临近,水神才回过神来,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便见已经渡劫完毕,成为了仙王境修士的伏菡公主正雀跃而来。
“你夫君为何……不杀我?”
水神将目光投向柳如卿,神态严肃,语气同样严肃。
她并没有自恋到认为林南是因为她的美色才会放过她,电母的姿色虽不如她,却并不差,就那还被杀了,且柳如卿虽然在金仙境是绝对的第一美人,乃至与仙尊境女修相比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但以林南的修为,绝对见过太多太多比柳如卿姿色更好的女子,却依旧选择了柳如卿为道侣。
此些种种,都表明了林南并非好色之徒,所以压根不可能是因为她的美色才手下留情。
“夫君说,要你成为他的追随者,准确的说,应当是成为我们林家的追随者,若是愿意,将来他必定让你成就天帝果位。”
柳如卿回答道。
稍作停顿,柳如卿又补充道:“对了,你们这五尊拥有准帝魂魄的自然神灵之中,雪神,也就是雪舞,如今已经成为了我林氏的追随者,正在北极城中陪伴我那两个宝贝女儿。”
情绪才缓和下来的水神再一次震惊。
她觉得整个世界都疯狂了,她的观念也被彻底颠覆了,她深知修炼了九转百世之后无法再奢望天帝果位,如今柳如卿却说林南能让她修成天帝果位。
而且,昔日的同伴中,唯一一个与她真正有共同话题,且比她都要刚烈许多的雪舞,竟是已经成为了林南的追随者,这让她同样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我若是不愿意呢?”
水神努力压制住心绪,直视柳如卿。
“我也不清楚,我家夫君没说,你不同意的花就离开吧,伏菡那丫头已经渡劫成功,且身上有之前我家夫君赠送的护身法宝,你伤不了她,你也打不过我,至于我家夫君事后会不会找你,我暂时不清楚。”
柳如卿毫不在意地说道。
她方才将成为林南的追随者,转变为成为林氏的追随者,本就是心里有了醋意,毕竟水神的姿色实在是太绝妙了,不是如今的她可以比得了的,就算知道林南对水神还有那个她还见过的雪神,没有半点男女方面的龌龊心思,但她还是忍不住打翻了些许醋坛子。
如果水神不同意成为追随者,她自然是挺乐意的。
虽然知道林南事后有八九成可能,会找过去灭杀了水神,但林南走时并没有对她说,所以她说不清楚林南会不会去找水神,完全说得问心无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