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石子杰低叫，酷酷的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哎呀，我是女生都不在意了，你一大男孩脸红什么。”知道小表弟脸皮薄，顾盼盼就喜欢逗他。“来，姐姐再亲一个。”
说着顾盼盼伸手抓石子杰，石子杰立刻跳起来，跑到门口站着的石子砚身后躲着，那小眼神儿，完全拿顾盼盼当轻薄他的巫婆看待。
石子砚诧异的看着顾盼盼，这样孩子气的她是自己没见过的，不同在长辈面前的沉静，在公司上班时的精明，面对客户时的从容，面对他时的小心翼翼。
从小到大，她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她到底还有多少面是他所不知道的？这个认知让石子砚心里升起不爽。
小表弟躲到石子砚身后，顾盼盼撇了撇嘴，决定今天放过他。
“阿姨说可以开饭了，小杰，你去三楼书房叫爸爸。”石子砚回头对石子杰说道，石子杰点头，飞快的跑走。
屋里的顾盼盼听到说要开饭了，走出来，在门口处被石子砚拦截，顾盼盼凝眉，盈盈秋瞳望着他，无声的询问他做什么。
石子砚轻轻一推，顾盼盼被推回房间里，他也闪身进房间，顺道关上门，顾盼盼这回急了。“石子砚，你做什么？”
他不是说要开饭了吗？将她困在这房间又是什么意思，要是小杰和姑父下楼，自己与石子砚却还没下去，他们会怎么想。
小杰是孩子自然不会多想，但姑父与姑姑呢，尤其，姑父是从尔虞我诈的商场走过来，想要瞒过他的眼睛何其容易，顾盼盼不信精明如石子砚，他会忽略这些。
“小杰说你在想男朋友。”石子砚冷然开口，声音没有起伏，盯着她的目光如暗沉夜色中最璀璨的星辰。
顾盼盼心一窒，浅笑着说：“小孩子的话怎么能信，再说，我哪里有什么男朋友。”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话就这么出口，石子砚自己都感到讶异，但他可以肯定一点，他十分不喜欢顾盼盼现在脸上的笑，那是在面对客户时的笑容，没有真心，有的只是礼貌和疏离。
笑容凝结在脸上，顾盼盼顿了一秒，轻轻反问：“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清澈的目光定定望着他，带着心里不能轻易说出口的期盼。
石子砚没想到顾盼盼会反将他一军，双眸幽深，透着微微的寒气，良久，他沉声道：“以后不准乱亲小杰，他不喜欢，现在下楼吃饭。”
石子砚开门离开，顾盼盼看着他的背影，心再一次沉到谷底。石子砚，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希望你能说一声是，不公开关系也无妨，但彼此承认，这样我还能说服自己坚持等下去，等到你愿意牵着我的手站在家人面前，一如，多年前，你牵着闵乐芙的手进石家那样。
今年少了人，餐桌上有些冷清，吃过年夜饭，几人坐在客厅聊天。
“子砚，子杰，一会儿记得打电话到国外给爷爷奶奶拜年，子砚，小卉儿在外婆家住着高兴，就让她住着，今年石家的拜年酒会，还是订在初六，你跟酒店确认一下。”石家大家长，石翰临开口。
一大一小，两兄弟点头应许。
顾盼盼看了眼自己姑姑，目光从石子砚脸上经过时故意跳过，直接看着石翰临。“姑父，今年的拜年酒会我就不参加了，我想出去走走。”
客厅瞬间陷入沉默，几人都看向顾盼盼，顾曼萝急切的开口问：“你想去哪儿？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不久前决定的，也没想走多远，就附近走走。”顾盼盼回答，看着顾曼萝。“姑姑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事实上，她是在下楼吃晚饭前决定的。
“姐姐，你怎么想到过年出去玩？”石子杰坐在顾盼盼身边，语气里难掩抱怨，浓密的眉毛皱起，宛如朝露一般的双眸黯淡下，昭示着他心情低落。
好不容易他不用上课，姐姐也不用上班，他还想姐姐多陪陪他，结果，姐姐要出去玩，他心情能好才怪。
“过年人多热闹。”顾盼盼当然知道小表弟在想什么，伸手揉了揉石子杰的头，柔声说：“乖，姐姐给你带礼物。”
小孩子都喜欢礼物，用礼物哄小孩准没错。
“你要是能带着我，比什么礼物都强。”石子杰抿唇，顾盼盼惊讶的看着他，石子杰却笑了，眼里有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开玩笑的啊，我年后要参加钢琴比赛，哪有时间跟你出去凑热闹。”
顾盼盼也笑了，捏了捏小表弟的脸蛋。“鬼灵精。”
“盼盼，你真想出去走走？”石翰临突然问，对于这个妻子的侄女，他看着她长大，毕业后进公司成了他的得力秘书，他早已将她当成女儿看待。
去年那场绑架是针对石家，盼盼却无辜遭连累，乐芙死了，闵家人将恨意加注在盼盼身上，拜年酒会闵家人一定在场，盼盼避开未尝不好。
石翰临私心里，还是偏向顾盼盼的。
“是的，姑父。”顾盼盼对石翰临点头。“年休长假正好没事，所以出去走走。”
“也好。”石翰临点头，随后交代。“钱不够的话找你姑姑要。”
“好的。”顾盼盼应许，但她不会去找姑姑要钱，这些年上班，姑父给她的工资很可观，她除了买房子，还存了些积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石子砚坐在那里不动，也没说一句话，好似顾盼盼的事情都与他没有关系。
漫不经心地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眸光看着透明杯子里的茶水，握着杯子的手却加重了力道。
顾曼萝去厨房切水果，顾盼盼想去帮忙，才站起身就被顾曼萝制止说：“你坐着，我很快就好。”
顾盼盼无奈，只能坐下，石翰临把石子杰叫到身边问一些琐事，石子砚边摆弄着手机边喝茶，忽然，他放下茶杯，起身往大门口走去。
“子砚，去哪里？”石翰临问。
“出去接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多时，外面响起车声，顾曼萝正好端着水果盘出来，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问石翰临。“今天有客人来吗？”
石翰临摇头，除夕夜，谁家会出门走亲戚，他刚这么想，大门口传来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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